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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1 / 1)

局势已经开始千变万化。 一开春,按照原定的战略,岑未济再次亲征北地。 而岑云川依旧留守京中行使监国之职。 为了避免自己走后纷争加剧。 岑未济将左相李道生也调至了淮西道。 “甲辰之变”也发生在这一年。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兵的谎言,居然能挑起大国之变,进而影响到了天下时局。 甲辰年春。 一队运输军需粮草的军队走半途失踪了,岑云川紧接着派了第二波递补上,并派了第三波人去调查第一波人失踪的事情。 可这三波人近千人集体原地蒸发了。 此事非同小可。 岑云川当即派官员去现场看看情况,但附近村民却说是鬼神之怪,竟也没能查出个一二来。 粮道畅通乃是天大的事。 岑云川派孟承光带着南衙禁军前去把守粮道。 这一去。 此地暴乱的盖子就被掀开了,原先“失踪”竟全都或自愿变成了叛军。 岑云川知道这是左相在背后捣鬼,于是命南衙禁军将反贼全部拿下,但对其中愿意投降者可以予以宽宥。 很快就有人供出了左相的名字。 岑云川以太子身份下召让其进京,李道生自知去了便是死罪,一边上书糊弄,一边串联起道南诸州。 岑未济既不在。 便是收拾左相一党最好的时机。 岑云川随即让南衙禁军改道前往淮西道押送李道生归京。 李道生临时拼凑起的人马自然打不过精兵强将的南衙禁军,不消一日,便被阖府围住。 其中一名小兵死里逃生出了城,怕事后被追究,于是干脆往北奔去,在半途遇到了曽州府帅周悟凯,撒谎道:“太子杀了左相,接下来怕是要对百官动手!” 周悟凯驻扎此地,本就是为了随时增援前线。 如今听闻此事,并未第一时间向皇帝报告,反倒自己派人先去了淮西道。 周悟凯向来是个几头押注的倒戈派,听闻老朝派准备除掉太子,拥立五皇子为新太子,这五皇子的母妃与又他同出一族,他曾经又得左相提拔,若太子登基必会将他清算,于是两相合宜,他决定铤而走险,跟着赌一把大的。 于是在派出人马进一步添油加醋的向皇帝报告太子谋反同时,也向附近的州府同时通报此事。 很快消息便传开了。 南衙禁军在反回京路上,路过宣州时被拦住,当地驻军已经得了信,虽然无法确信消息是否真实,本着不敢错漏原则,死守城门不开。 导致两军僵持。 云山之上,太皇太后得了信,一边喂鹰,一边道:“都巴不得太子反了,好跟着浑水摸鱼。” “那我们怎么办?”章九奇道。 “当初陛下意欲除掉南衙禁军,所以本宫不得不将出手与太子进行捆绑,以保周全,但皇帝既已有了此打算,迟早还是会我们动手。”太皇太后道,“如今外人看来,我南衙禁军上下皆为太子所属,若是太子登位,南衙禁军皆有拥立之功,只是此路风险极大。” 太皇太后丢掉耳匙,擦干净手叹气道:“可似乎无论本宫怎么选,都会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 “既然都想逼反太子来捞好处,那本宫便也来加一把柴火,让朝中这口冷灶彻底烧起来。” 她望着山下道。 雪球越滚越大。 大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等岑未济得到信的时候,雪球已经大到几乎要滚塌了京城。 南衙禁军在与宣州军抢夺城门时,周悟凯绕后偷袭,想要抢夺头功。 三方混战。 越打越乱。 牵扯进更多军队。 离京城较近的几个州府闻风而动,有的观望,有的已经准备集结兵力援助不同派系。 岑云川在京中不得不极力稳住大局。 可混战既开,已然无法平静收场了。 就连京中,禁军和左右卫率之间都开始起了摩擦,一日岑云川原本打算从宫中返回北辰宫,却被禁军扣留。 左右率卫担心主子,直接闯入宫中抢人。 两方在宫城内大打出手,这也表明,效忠太子和忠于皇帝的势力已经有了明显分区,并且泾渭分明,水火不容。 “殿下,如今的情形,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住了。”韩上恩与岑云川一起被扣留在了万崇殿,“您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去派您和陛下都能信得过的人去前线送信,解释清楚事情原委,但这个期间您只能选择束手就擒,要么……” “要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对吗?”岑云川替他补上了后面没敢说的话。 韩上恩呐呐不敢言。 “父亲早就视我为水火猛兽,禁军敢扣押我,怕也是因为他临走前留了手谕在,说到底,终究是不信我罢了。” “说不定此次留我在京中,也不过是又一场试探罢了。” 岑云川说着说着,忽然抱住了脑袋,他显得很痛苦,最后又苦笑道,“我和他皆信之人,举朝竟未能有一人。” “就算送了信又如何,他早就不信我了。” 他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仰面望着上面华丽的屋顶。 忽然记起,他第一次进宫时,还是被岑未济抱在怀里。 太后给了他一颗糖。 他藏在岑未济脖颈后不敢拿。 最后还是岑未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道:“拿着吧,今天许你吃。” 他那时还是个幼童,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岑未济的胸膛。 对方说话声,他能清晰感觉到胸腔里的震动。 那一日,他伏在对方怀里,一手拿着糖人,一手圈着对方脖子,百无聊赖的听着那来自胸腔里不断发出的震动,这种感觉让他既好奇又踏实。 后来,他无数次扑入对方怀里。 带着笑,或带着哭,岑未济毫无例外地每次总是稳稳将他接住。 那宽广厚实的怀抱。 是他的巢穴。 更是他永远眷恋的归处。 他想着想着,不禁闭上了眼。 这一闭,他好像真的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和岑未济各执棋子,对坐于棋盘两边。 那时他刚学会下棋。 还远不是岑未济的对手。 可岑未济还是一遍遍耐心的教授他棋法。 在他犹豫不决落下一子后,对方很快便抓住他的遗漏,将他反杀。 他瘪嘴撒娇道:“父亲让让我嘛。” 他那时才和棋盘一般高,坐着都够不到对面远一点地方,只能跪坐在厚垫子上,吃力跟棋盘。 “为什么要让你。”岑未济一边归拢棋子,一边道。 “因为。”他脑瓜子一转,“因为我是小孩子,大人就要让着小孩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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