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0ng中的一切纷乱在遗诏宣读後,已成定局,然而g0ng外的议论也渐渐地热闹起来,无论是街坊巷口,还是市集田野,几乎都有人在议论此事。
「唉,我听说g0ng里出了大事?」,一个小贩摊前没人,和隔壁卖吃食的小贩聊起天来,而那卖吃食的的满是惊讶地看着他:「你现在才听说啊?那六皇子可真是深藏不漏,才刚从西轮云回来,马上就解决了凤家和三皇子他们呢!」
一旁正在享用美食的客人听见,也跟着聊起来:「啧啧,我还以为这八皇子Si後,继位的必是三皇子呢,没想到陛下竟然传位给那个病弱皇子?」
「哎呀,那三皇子可是疯妃的儿子呢,我听说啊,这三皇子行事和他母亲一个样,不疯魔不成活的,让他继位?陛下又不是傻了,让一个疯子来执掌国政。」,和那客人同行的友人摇了摇头,又继续吃着。
原先,那些喜Ai议论g0ng中事的人们总不看好言暻,然而就在言暻回g0ng後,先是与阿列配合,设计了凤家军和凤氏,又将言彻直接囚禁,令许多人在一夕之间瞬间改观,过了一段时间後,在说书人们的渲染改编下,甚至还成了一段家喻户晓的故事,都在说着当今陛下如何传奇,从一个病弱皇子,在深不见底的皇g0ng生存了下来,最後成为皇帝。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在深闺少nV们之间竟然又流行起另一种故事,说是已经成为琛皇军统领的守钧和言暻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原先那些说着言暻多麽传奇的说书人们,也开始说起了这新兴的情Ai故事,风靡程度几乎席卷了整个大琛,一段时间後,也毫不意外地传回了g0ng中。
而身为故事中的两个主角,言暻和守钧自然知道了这件事,然而相b守钧的担忧,言暻倒是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担心这件事,还悠闲地拿了块桃花糕递给守钧。
「子钧,吃块桃花糕吧,我们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放松一下。」,言暻见守钧眉头深锁,以为他又在为了西轮云动乱的事烦恼,「你怎麽了?是因为西轮云的事吗?」
守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言暻後,却又摇了摇头:「......是,外头传的那些事情,子暻......你不怕那些传言影响到你吗?」
听到守钧如此一说,言暻才恍然大悟,但他却没有任何担忧的样子,而是啜饮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我们是皇g0ng里的人,做什麽事情自然会被人们拿去当茶余饭後消遣,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可你毕竟已是陛下,若有人有心想拿你这件事大做文章......」,守钧仍旧一脸忧虑,而言暻只是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他:「子钧,我能应付得来,你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言暻心中还是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担忧,然而他担忧的,并非是自己的处境,或是朝臣的为难,而是对守钧的影响。
他深知,守钧与自己的关系太过紧密,那些有心人即使不对自己出手,也一定会对守钧不利,在自己还是皇子时,如此的紧密不会有人多说什麽,但现如今,他坐在全大琛最受人瞩目的地方,即使自己没有危险,也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会受牵连。
想到这里,言暻嚼着桃花糕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脑海中不自觉地忆起两人在凝沙郡时,一起在开满金h碎花的银沓树下,挂上木牌时的情景,还有......那两句话语。
「守君千年永不变。」
「此景此心亦如是。」
言暻望向守钧,心中顿时涌现了复杂的情绪,那些相识的场景又映入脑海,两人因为一块桃花糕的初次相见,还有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伸出的那只温暖的手,将他最重要的梧桐叶纹银牌寻了回来,以及数不尽的保护、相望凝视的眼神、无数个相眠的夜晚,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却又像一场梦一样。
但,他是臣,自己是君,即使过往再如何亲密无间,再如何......两心相印,终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终有一天,他只能给守钧下旨赐婚,亲眼看着他与其他姑娘结为连理,而自己,亦是只能和一个自己不Ai的人结发。
这不仅仅是生在皇家的宿命,也是迫於世俗的无奈,毕竟不会有人乐意见到一国之君和一个男人结为夫妻,更何况他们身在大琛,而非西轮云那般开放的地方。
「子钧?你身T不舒服吗?」,守钧见言暻脸sE不太好,有些担忧地开口,而言暻也瞬间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两人正相看无语,一个小内侍缓缓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陛下,吴侍卫和羊掌事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列和沁儿?」,言暻有些疑惑,想着这二人平时老是斗嘴,很是不对盘,竟然还会一起前来,而守钧只是摇了摇头,眼中带了点无奈:「我听阿列说,他有事想拜托你帮忙。」
言暻听完,便让内侍放他们二人进来,却见两个人的脸sE都不是很好,待两人行完礼,言暻猜想二人应当是闹了什麽矛盾,微笑地看着二人:「阿列,你这是和沁儿又闹矛盾了?」
阿列苦恼地摇了摇头,面有难sE地看了一眼沁儿,才缓缓开口:「不是的陛下,是......前几日,沁儿才刚答应我的求亲,可过没几日,她便说自己不放心g0ng中的事务,直接拒绝我了。」
听闻这个原因,言暻煞是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你和沁儿不是不合吗?沁儿反悔了也不是不可能,是吧?」,然而阿列还未开口,原先在一旁一语不发的沁儿马上叫道:「我......我是乐意和他在一起的!」
沁儿此话一出,不仅是言暻和守钧愣住了,就连阿列也m0不着头绪,疑惑地看向沁儿:「你这是......?」
「那些g0ngnV司的g0ngnV们我带了一阵子,也看过了,没有一个能承担这个职务的,你要我怎麽放心嫁给你啊......」,沁儿叹了口气,看向言暻:「子暻,不打扰你了,这件事我和阿列自己解决就行了,你现在是陛下,事务繁重,我们不该拿这件事叨扰你。」
言暻一时语塞,忽然想起了刚继位时,原先应该由霓牵担任的g0ngnV掌事的位置,便改交由沁儿担任,那时沁儿和他说的一句话,令他记忆颇深。
「我愿意替霓牵承担这个职务,只是在我心目中......没有人能b她更合适了。」
那时的沁儿望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明亮的双眼里,乘载着快要坠落的盈盈泪水:「小时候,我在家里总被嫌弃,就因为我阿爹阿娘只想要儿子,不想要nV儿......後来,在梧家,也总是被老掌事骂,说我笨手笨脚的,之後贵妃娘娘让我来照顾你,霓牵和贵妃娘娘......是对我最好的两个人。」
言暻深知,霓牵在沁儿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仍记得幼时,沁儿办事总是常常失误,也不似现在这般开怀,总是战战兢兢的,但霓牵并不像其他的g0ngnV管事一样,随意地羞辱新入g0ng的侍nV,而是耐心地叮嘱沁儿,甚至仔细地和她交代怎麽替言暻调配药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沁儿总以为自己入了g0ng,注定要在他人的羞辱与冷眼中过完一生,但梧悯儿和霓牵并不把她当成外人,而是当成家人一样,给了她从未享受过的温暖。
那不仅是言暻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沁儿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沁儿微微行了个礼,正打算拉着阿列离开,言暻却是出声叫住了二人:「等等,此事也不是没有方法。」
见到沁儿露出疑惑的神sE,言暻不意外地继续说下去:「我记得g0ngnV司有几位服侍过母亲的旧人还在,她们之前也曾协助过你的,这个g0ngnV掌事的位置,她们之中一定有人能胜任。」
言暻看了眼阿列,又看向沁儿,「沁儿,这些职责你不必强加在自己身上,你照顾了我这些年,也是时候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沁儿闻言,心中那悬着的感觉隐约地放下了,她眼眶泛红,但又马上伸手胡乱地抹了抹眼泪,似乎不想让人见到她极容易流泪的样子:「.....可我要是走了,霓牵会怪我的吧......」
言暻愣了一下,眼里瞬间流露出一丝伤感,却又很快地消失:「霓牵不会怪你,你可还记得她也说......她最大的愿望,便是看到你能找到一个真的Ai你的人。」
沁儿停下了抹掉眼泪的动作,言暻的脸上也恢复笑容:「我看阿列就很合适,这......也是霓牵说的。」
阿列愣了一下,而沁儿却是有些错愕,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难怪......难怪她老是让阿列来找我......真是......」
「所以。」,言暻看着阿列,又看向泪水未乾的沁儿,「你们的婚事,我允了,我答应阿娘和霓牵,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之後g0ng里的那些事务,你也能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列听罢,又惊又喜地马上跪下磕头,沁儿噙着泪水,破涕而笑,也跟着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和阿列齐声说道:「谢陛下成全。」
言暻目送着离开的二人,眼里是满满的欣喜,然而在他们离开後,他望向也离开要去忙碌的守钧,眼里的欣喜渐渐淡了下去。
他成全了一对佳人,可他自己和身为将军的那人,注定不能如寻常夫妻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前的那些心动,也只能默默藏着。
随着时间转瞬而逝,原先落败的涤心院又随着沁儿出嫁,开始布置热闹了起来,而沁儿嫁做人妇後,涤心院也回归了原本的样子,只是这次,里面已经无人居住了。
夜晚,g0ng中一如既往的寂静,言暻闲来无事,只让一个小内侍跟着,在g0ng中走走逛逛,忽然一间熟悉的屋子映入眼帘,上头的木牌写着「涤心院」三个字。
「你在外头候着便好,朕进去看看。」,言暻摆了摆手,而那内侍也默默地退到一旁待命。
随着木门被缓缓推开,言暻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顿时涌上一GU酸意,许多的回忆,许多的画面,就像昨日才发生的情景一样。
言暻望向一旁的矮桌子,又像看见了两个并肩而坐,认真描绘着河灯的少年,
那些话语,犹如萦绕耳边,而霓牵和沁儿,有说有笑地在旁边晾着衣服。
「哇,你画的好好啊,子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我阿娘教我的。」
「往年,阿娘都会在我生辰这天和我一起放河灯的......」
「不过今年,我们俩可以一起放灯呀。」
「好,我们一起去吧。」
那时的他们开心地画着河灯,又一起到小河边去许愿,而那时的愿望,言暻永远记得,但,已经不会成真了。
「阿娘,请你让我,能和沁儿、霓牵,还有......守钧,永远一起,永不分离。」
言暻紧闭双眼,似乎又看到那个双手合十,诚心许愿的自己,那些在涤心院的日子,让他想要好好把握住,想要就这麽继续下去。
但那些和母亲、霓牵、沁儿,还有守钧一起经历过的日子,已经成了只能在脑海里放映的回忆,那些曾经陪伴着他的人们,一个个离开,再也不见了。
「子钧,你还会继续陪着我吗。」
言暻低语了一声,轻轻抹去眼眶旁的泪珠,不再继续回忆,转身离开了涤心院,又带着小内侍往其他地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望着如同天上银河一样的g0ng中小河,缓缓停下了脚步,秋夜的风微微吹着,倒是吹散了言暻眼里的酸意,而心中的酸,似乎也消散了些。
他望着河水上倒映的圆月,又像看到了漂流而过的小河灯,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循声望去,来人并非是如当年言坤一样来找碴的,而是也凝望着他的人。
「子钧?」,言暻有些出神,看着眼前的青年缓步走来,似乎又回到了那时,而守钧见他有些恍神,面露担忧:「子......陛下,您怎麽了?」
言暻回过神来,知晓他为何突然改了称呼,便示意内侍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罢了。」
守钧望了一眼那淌淌流着的河水,又看向言暻:「......子暻,你还想放河灯吗?」
「不了......」,言暻摇了摇头,眼里浮现着失落,「兴许......是阿娘要安慰我吧,这人世间的分离,哪是放河灯便能了结的。」
两人一时无语,只是静静地望着潺潺流水,半晌,一个温暖的拥抱将言暻包围起来,原先吹在脸上冰凉的秋风,也被那熟悉的温暖给覆盖。
「我好像......很久没这样抱着你了。」,守钧的嗓音有些沙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言暻淡淡一笑,也伸手环住他的背:「我也是。」
圆月高高挂在天上,星子洒落在一旁,秋风又无情地刮起,惊动了栖在树上的鸟儿,吹散了落叶,却有一双人影,在那静静流淌着的小河边,紧紧依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去冬来,雁已南飞,g0ng中的楼阁g0ng室也被蔼蔼大雪覆盖,犹如座雪城,与天地间的苍白融为一T,而晚上的天空,更衬托着落雪的洁白。
言暻静静地站立在窗前,看着雪花随着北风刮起,又消散在一片漆黑的天际里,忽然眉头一皱,重重地咳了起来。
每到冬日,便是言暻身T最虚弱的时候,以往喝的药汤,在冬日时更要加量足足三倍,才能支撑住他的身T,然而这些年下来,言暻早已对此麻木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缓了缓方才的剧烈咳嗽,而外头的内侍也准时地进来殿室,端来药汤。
「陛下,这是今日的药汤,请您服用。」,内侍恭恭敬敬地将药汤放着,便退了出去,言暻望向那数年如一日的药,闻着已经闻惯了的气味,心中已然有些疲惫,却还是捻起汤匙,将药汤缓缓饮下。
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连霓牵这样不怕苦的人都觉得苦口的药汤,言暻喝起来竟是如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到了现在,竟还从这苦涩中品出了一味甜,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
喝完药汤後,言暻原先冰冷的身躯也渐渐暖和起来,气sE也从原先的苍白渐渐变得红润,他又回到案桌前,继续批阅着已经堆得满桌的奏章,而毫不意外,里面提到的,大部分皆是有关西轮云国动乱的事情。
自言暻出使西轮云国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几年,大琛与西轮云之间安定了一段时间,两国之间也没有什麽冲突,然而就在前几个月,西轮云国王兹努亚的伯父「犁吉」却趁着g0ng宴发动Zb1an,杀Si了年仅十八的兹努亚,而原先深得兹努亚信赖的国相萨拉马,也在叛乱中为了保护兹努亚,伤重而亡。
言暻看着那些奏章,里头都说着犁吉夺取了王位後,已经开始计画要夺取东轮云国的领土,甚至也打算夺走凝沙郡,控制住大琛的边关要地,他有些苦恼地r0u了r0u眉心,将那些奏章放到一旁,摊开了守钧前几日递给自己的图纸,又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水。
只见那图纸上绘制的很详细的地理位置,把大琛、东轮云和西轮云以及周边诸国的位置都画得很清楚,而在大琛与东、西轮云交界的凝沙郡,也被特地标示起来,画了好几条标记的线。
言暻看着那几个被特别标示的位置,凝神思索着,忽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起来,便直接开口:「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钧。」,守钧缓缓走到案前,行了一礼,脸sE看起来有些沉重,「我近日接到线报,说是犁吉也已经在东轮云附近驻兵,打算争夺凝沙郡。」
言暻闻言,也不禁眉头深锁:「犁吉从前兹努亚在位时便执掌军政,b当初进犯凝沙郡边界的额b达更懂得用兵,此次如此......是真铁了心要与我大琛一较高下了。」
「这次犁吉争夺凝沙郡,对东轮云也不利,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守钧看了眼案上的地图,冷静分析着,两人又讨论了许多计画,一晃眼,便已经到了深夜。
守钧在地图上又画了许多标示,将自己的谋划都仔细地告诉言暻,他指了指某个被圈起来的地方,慎重道:「过几日,我便领三万兵士,到这个位置去,若他们执意进犯,我们仍能抵挡得住。」
言暻看着图纸上的路线和标记,微微叹了口气,眼中也微微透着些许哀伤:「......子钧,你可还记得兹努亚和萨拉马的事?」
「还记得......怎麽了吗?」,守钧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言暻,而言暻只是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很多人说......萨拉马太过可惜,竟然为了一个没有多大权力的少年国王付出生命,最後连兹努亚的命也没守住。」
他望向守钧,眼里原先隐藏着的不安也渐渐浮现,「若你......当真为了护我丢了命,你会觉得......不值吗?」
「不会。」
守钧想都没想,果断地回答了他,那深蓝sE的瞳孔里,是更深的执着,「只要你能安好,没有什麽不值。」
然而守钧此言一出,言暻心中的不安却是更加地明显,他又忍不住开口:「若你此次到凝沙郡......一去不复返,你也不觉得不值?」
话刚出口,言暻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然而守钧也不讶异,只是神sE也似是染上了些许忧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能守住大琛,便能守住你。」,守钧微微摇了摇头,握住了言暻有些微凉的手,「我知道,即使没有我......你也能好好的,这些,没有什麽是不值得。」
言暻望着守钧那带着有些不舍的神情,脑海瞬间映入了那个无意间梦见的场景,漫天的h沙、沾满鲜血的长剑,还有......
那个身着铠甲,痛苦地跪倒在沙地上的守钧。
言暻又忽然想起前几日,两人一起去祭拜了梧悯儿,而坟旁那棵四季皆开花的桃花树仍旧花绽满枝,依旧如春,但他却不断想起梧湘和自己说的那个故事。
「放心,以後哪,会有一个人陪着你,陪着你一直走......一直走......」
「姨母,你说一直走,要走到哪里呀?那人又是谁?」
「唉,那人是谁姨母可不能说,不过......你们会一直走,直到看见一棵桃花树为止,然後......我只能说到这啦!」
言暻知道了梧湘说的那人是谁,而梧湘也没再说这个故事的後续,但他却无法控制地往最坏的情况想,他害怕那个与他一起站在桃花树下的人,最终会松开他的手,和母亲、霓牵一样,永远地离开他。
窗外的寒风呼啸,大雪像是永无止尽般不断落下,两人凝望着对方,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言暻下意识地伸手碰上守钧的脸庞,凑近吻上那薄唇。
守钧也不似从前那般回避,而是将怀中人搂得更紧,加深了那个轻轻碰上的吻,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言暻原先凉冷的双手,也渐渐变的温暖,甚至是有些灼热。
「子钧......」,言暻原先清澈的眼里染上了迷离,凑近守钧的耳边低语:「夜深了,外头雪又大,你......留下来陪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钧微微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神一暗,又主动吻上怀里的人,然而这次,他不再如刚刚那般温柔克制,而是将言暻打横抱起,放在案桌上,有些迫不及待地继续吻着,而言暻身上的衣袍,也被守钧稍稍扯下半边。
外头的寒风将窗吹了半开,窜进屋内,一旁的帘幕也随之扬起,然而寒风刺骨,却没有让屋内变得寒冷,案桌旁的两人,只觉全身灼热,像是盆里的火已经燃烧到自身上。
「可以吗......子暻......」,守钧只觉喉咙乾燥的很,原先深邃沉稳的深蓝瞳孔里,盈满了如火光般的灼热,言暻苍白的脸庞早已覆上浅浅的淡红,也不言语,而是直接将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拉近,几近乞求地蹭上他的脖颈。
烛光摇曳,帘幕随着入屋的风不停摆动,些微被吹进来的霜花被屋里的温暖给瞬间融化,消失在空气中。
而殿外候着的小内侍敌不过睡意,频频点着头打着瞌睡,忽然屋里传来一声闷响,他连忙惊醒,往门一看,又连忙低下头,装作没察觉到异样的样子。
他还记得刚入g0ng时,以为殿里发生了什麽事,马上去禀告老内侍,然而那老内侍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实情告诉他,说是殿中那二人只要待在一起,不用太大惊小怪,安安份份地守在外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