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鱼工往后靠,双肘撑在身后的台阶上,彻底陷入了回忆中,接着说道:“他也喜欢我,说对我印象还不错。他告诉了媒人,媒人告诉了我家里面,然后我又被催着见了几次面。‘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那就多见几次呗,又不一定要马上定下来’我家里面这样劝道。可是定下来了,两家的家长都见过面了。应该是双方都十分满意,不然也不会在某一天,劝我考虑一下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向我求婚了。我说要回去考虑一下。我跟家里面说不想结婚,”送鱼工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跟他约会那么多次呢?’我爸这样问我。那时候我被他的话绕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那时候你还年轻。”王溪溪说道,还不知道话语的力量。
送鱼工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年轻到把自己搭进去了。我不想承受之后可能会受到的家中的冷嘲热讽。每次看到那个相亲对象的笑心中都带着点愧疚。‘结就结吧’我这样想道。后来,我就结婚了。婚后,不能说过得不好吧,我就试图想要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每天煮好饭,打扫好卫生,跟邻居处理好关系之类的。我也做到了,生活一直都十分平静地过着。”
送鱼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他说他的家里面想要一个孩子。说实话,我很讨厌小孩子,但看着他希冀的眼神,妥协了,毕竟,就像其它的家庭一样,不都需要一个孩子吗?”送鱼工说道,“但是一直不行,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出来是他不行,我还松了一口气,心想不用受折磨了。但是他知道之后,就开始变得怪怪的,变得疑神疑鬼,怕我弃他而去,说我看他的眼神都是在轻视他,甚至想让我辞职在家。我被他吓到了,回家跟家里面说,家里面居然也认同他,还说这样可以让我稳定下来,不用奔波,说不定也能有个孩子。”
“然后你就辞职了?”王溪溪问道。
送鱼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他还不满足,甚至想掌控我的手机,每天回来都要问我在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不过是买菜做饭洗衣扫地。后来,他就愈发极端了,在我被他问烦,十分不耐烦地回答他的问题时还会动手打我,然后又哭着向我道歉。那时候我越发厌弃他了,直接跑出家门,找邻居,找居委会,控诉他的行为。最后还是被两家家长劝回去了。直到他怀疑我出轨······”
真是病得不轻,王溪溪想道。
“有一次,在我切菜的时候,他直接跑到厨房里,问我是和谁出轨了。我真的是每天都要被问这个问题几百遍,真的是要被烦Si了,就推开他,说没有,用刀在空气中划了一条线,让他别过来,但他偏要上来拉着我,不停问到底是谁。争执中,刀尖不小心划破了他的大腿,血流了一地。我想去打电话叫医生,但他不给,非要拉着我,不停问是谁。我很无奈,只能拖着他出厨房,等我终于找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已经来不及了,送到医院之后查到是失血过多而Si。”
“然后你就被起诉了?”王溪溪想到她先前的话,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鱼工点了点头,说道:“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了,家中也没有大钱请好的律师,就有了一个法律援助的律师。多亏了她,根据警察的证据,找法医找鉴定专家出庭,证明确实是他拖着我才错过了抢救时机,让我周围的邻居、居委会、我家人出庭作证,证明我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而出轨根本是无稽之谈,感谢那位nV法官,用过失致人Si亡的罪名只判了我三年。”
“这三年,怎么说呢,”送鱼工喝了一口啤酒,说道,“监狱里很差,哪哪都差,但很平静,我只用坚守规章制度。实际上,加上表现良好而获得的减刑,我提前出来了。多亏了以前的一位朋友,在她的渔场给了我一个工作。”
“真是一个无妄之灾。”王溪溪听完后说道。
“是个nV生。”送鱼工突然说道。
“什么?”王溪溪没有反应过来。
送鱼工狡黠地看着她说道:“良好的风评让人受益颇丰,对吗?”
“走啦!”送鱼工的同伴从后门走出来,弯腰拍了下她的背。
送鱼工坐上副驾,在面包车开动后,还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开朗地笑着朝王溪溪挥手。
王溪溪抬手挥别,目送她们开远,伸了个懒腰,转身朝屋内走去,开始期待今天的午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溪溪准备利用周末的时间到好友家中小住两天。
周五,吃过午餐,饱眠而起,王溪溪悠闲地开车去往乡下。熟料途中经历了一场夏末的暴雨,即使她开了双闪也担心在白茫茫一片中行车有所不便,于是便岔回路边的停车位,停好车后从后座拿来一张小毯子盖着,发现后视镜也是模糊一片,能见度极低。
王溪溪颇有兴趣地看着打在前窗上的雨,就着双闪的声音和收音机里的午间放送盘算着这场不期而至的夏雨什么时候结束。
“近日,某省主办的音乐节在其省会举办开幕式,以西方音乐为主题,为期一个月,每周举办不同的主题音乐会,更是邀请了着名乐团某,其指挥家便是有‘月下君子’之称的卢月光nV士······”
王溪溪支着脑袋,听到熟悉的名字才回过神来。她的好友名为汪怀田,是卢月光的nV朋友,家中从事鲜花种植工作,十分豪气——只要卢月光的乐团到某处某地演出,便会与那家剧院合作,随门票附送一朵鲜花或g花,多赠当地市花,更不用提摆在门口两旁的鲜花束。卢月光本人,每次都会佩名为“月下君子”的兰花作为襟花——不消说,此花由汪家所培植命名,这也是她外号的由来。此外,网络上也有好事者称卢月光的乐团所到的剧院为“花神降临之地”。
过了许久,雨渐息,王溪溪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时间,已过下午五点。她关掉双闪,下车活动了一下身T,又继续上路了。
太yAn又冒出来了,仿若刚才只是薄雨稍遮。灿烂的yAn光,雨后清新的空气,打Sh的路面,周遭显出一副未被摧残的样子。
暮雨斜yAnh昏亮,王溪溪心情大好地行驶在路上。
又过了半小时,穿过一扇花门,她终于到达目的地。
在一株十里香和一株玉兰树间停好车后,王溪溪回头看着那可容两辆车并行,高约2.5米的花门,即使不是第一次来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踏着花香走到汪怀田的家门口,王溪溪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进进进。”汪怀田火急火燎地开完门后又奔着往厨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溪溪看着她围着围裙头巾的样子,十分自然地去餐桌先给自己倒了杯餐前酒,再踱步去旁边的博古架,伸出尾指抚了一下正中的观音瓷像下的观音莲——汪家的新品种,小小一朵,正好合观音像的尺寸,十分惹人喜Ai,才走到厨房。
“牛排吗?”王溪溪问道,倚在台边。
“对,待会儿还有红烧r0U。”汪怀田点头,动作麻利。
“我刚刚看到你把和小卢的合照挂墙上了,你妈不介意了吗?”王溪溪闲聊道。
说起来,汪怀田的妈妈也堪称一代传奇,继承家中的产业后,不断扩大自己的经营范围,稳站鲜花市场的第一梯队,而立之年,对结婚对象的要求只有两个,温良、孩子随母姓。饶是这么简单的条件,也让媒人找了几年才找到一个人,正好是刚入职汪家研究室的员工,b汪怀田的妈妈小五岁。两人一见面,互有好感,稳定发展后便结婚了,此后汪怀田的妈妈负责经营,她爸爸负责鲜花培育。此时两人正在国外参加花博会,家中只有汪怀田一人。
“这不是问题,”汪怀田转头向她摇了摇手指,“她反对我们,我就反对她和我爸。她挂跟我爸的合照,我也要挂和我老婆的。”
“可是你妈妈和你爸爸没有什么矛盾吧?”王溪溪惊讶地挑了下眉。
“我和小卢也没什么矛盾。”汪怀田朝她眨了下眼睛。
“哈哈,是我思维方式太异X恋了,”王溪溪笑道,“我刚刚车上听收音,听到她们去某省的消息了。她最近怎么样,是不是会很辛苦?”
“还行吧,她在想怎么用指挥bAng刺Si她的乐手,她的乐手们在纠结用谁的乐器砸Si她,一如既往的和谐,”汪怀田笑道,“你可以拿我手机看她的朋友圈,最近的一场是在一个露天广场举办的。”
“还需要纠结的吗?我以为直接定的中提琴。”王溪溪喝了口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把那瓶红葡萄酒递给我,再去看一下烤箱里的派,应该差不多了。”汪怀田说道。
王溪溪放下酒杯,按她说的做。
“你说的那位朋友快来了吗?”王溪溪看着她颠锅问道。
汪怀田少时家中曾资助过几位山区贫困生,但只与其中的一位通过时有时无的书信产生友情。那位友人姓甘,甘凤。她先是读了大学,后面又考了这边的公务员,与汪怀田见面了,联系才密切起来。
“快了吧,刚发消息说被暴雨阻了一下。”汪怀田回答道。
“她······”王溪溪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犹豫着开口,“呃,还在T1aN吗?”
汪怀田曾向她说过这位朋友怎么怎么不忘前nV友,即使前nV友出轨欺骗仍然不计前嫌、随叫随到,本来自己好不容易工作两年还清学业贷款,再工作一下存的钱都能全款买车了,结果都花在前nV友身上。
“多少得有辆车吧,从住处到单位,上个五菱都行,她偏不,就要给前nV友花。T1aN,太T1aN了。”汪怀田曾这么吐槽道。
“哼,她现在终于不Ai那个nV人了,”汪怀田冷笑道,“再T1aN下去我真的要给她两巴掌了。”
“不Ai了就好,苦海无边。”王溪溪点头道。
此时,门铃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溪溪自觉地去开门,终于和这位传闻中的朋友见了面。
“晚上好,”王溪溪笑道,把人往里带,“饭快好了。”
“晚上好,”甘凤初见新人,害羞一笑,“我带了两瓶葡萄酒来。”
就这么度过了一个愉快悠闲的好友局。餐后,汪怀田给王溪溪调了杯Ai尔兰咖啡,又给甘凤做了杯热红葡萄酒,最后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三人聊到了深夜才各自回房。
下过雨后的夜晚有点凉,花香萦绕,王溪溪躺坐在yAn台的躺椅上,望着天上挂起的月亮发呆,身边一片昆虫的叫声,伴着树叶的婆娑声影。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姨——
小时候,小姨跟妈妈聊天总是会提到一个人。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她们聊的是一个nV生,是小姨的Ai人。可是从内容来看,那个人并不是多么的好。
“她老喜欢cH0U烟喝酒,我他吗的有时候真想打她一顿,把自己的身T弄得那个鬼样子。”
“分手,马上就分,劝了多少次,不听,看到自己烂成鬼的T检报告也不听。”
“等什么时候消磨完我的Ai了就扔下她,让她一个人得肺癌Si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姨总是说着一些咒骂的话,但每次回去都好像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姨总是忧郁的。
“溪溪,以后小姨的遗产全部留给你好了。”某日,小姨搂着王溪溪说道。
那时的王溪溪很奇怪,她对“遗产”的概念仅来源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
“遗产不是应该留给Ai人吗?”她问小姨。
“小姨以后只Ai你,乖侄nV。”小姨轻轻地r0u她的头发。
后来,王溪溪才知道小姨的Ai人因为过度cH0U烟喝酒Si于各种疾病并发症。
她Si在了小姨最Ai她的时候。
要是她Si得晚一点,或者,小姨的Ai意再消磨得快一点就好了。
王溪溪望着天空中明亮的、柔和的月亮,在萧瑟的夜风中止不住地cH0U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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