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携带的纸莎草条,“啪”地一声按在了拉美西斯的书桌上,以此作为强有力的证据。 “天,你怎么会拿到那张纸条的?”第一眼看到飞飞的时候,那菲心里就隐隐有了一种感觉,可是当图德真正把纸条甩在拉美西斯面前时,还是让那菲震惊了,“图德,那是我——” 那菲很想将那张纸条是自己冲动之下写出来、并不能说明自己真正想法的实情告诉图德,可在此时拉美西斯却倏地抬起头来,无比专註地盯着她,那菲的余光註意到了这一点,还在和拉美西斯怄气的她不愿将详情告诉拉美西斯,宁愿就这样让他误会。 那菲不再言语,拉美西斯也不多言,伸手将桌上的纸莎草条拿起来,低头专註地看着纸条上的内容。 纸条上的内容 “飞飞半个月之前突然飞回了哈图萨斯的王宫,它回来的时候脚上就绑着这张纸条,我一看就觉得大事不好,立刻从赫梯往埃及赶,日夜兼程来到底比斯,就是希望能缩短你忍受折磨的时间。”图德走到那菲身边,目光贪恋地在她细嫩柔滑的面颊上游移着,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图德,我……”那菲看着满是沙尘、神情兴奋却掩不住疲惫的图德,心里涌上了阵阵感动,但是碍于拉美西斯在场,让她不能毫无顾忌地和图德说话。 “来人,带图德哈里亚王子到驿馆去,好好侍奉着。”拉美西斯草草看完了纸条,目光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沈,他抬眼看着站得极近的那菲和图德,心里突然生出一阵不悦,扬声叫来侍从。 “图德王子,这边请。”侍从依吩咐走入书房,恭恭敬敬地为图德引路,图德依依不舍地看着那菲,在那菲保证会去驿馆看他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招手唤回飞飞,跟着侍从走出了书房。 图德出去之后,侍从关紧了书房的房门,现下书房之中只有那菲和拉美西斯两个人,两人之间弥漫着古怪的气氛,拉美西斯用一种像是惋惜又像是怨愤的目光盯着那菲,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图德:拉美西斯已经不认识我了,而且还一再地打击伤害我为了和他相认而做出的努力……我为了回到埃及而承受的痛苦,在他决绝的否认中变得不名一文,我好想你,我好想回赫梯。”拉美西斯盯着那菲看了好半晌,突然他将纸莎草条抓在手中,朗声念出了纸条上面的内容。 真心话 话音一落,拉美西斯的目光旋即又落在了那菲身上,声音中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心里,真的是这样看待我的?真的这么想回赫梯?最可笑的是,纸条最后的落款是‘那菲’——哼,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向他人宣扬自己名字和身份的机会啊!” “在你心里,那菲塔莉的位置一直是最重要的,就算现在的她只是一具毫无知觉的冰冷尸体,跟你没有任何的交流和接触,也远胜过真真实实站在你面前,能说能笑的我,既然这样,那么不管我是不是那菲,对你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名字?!”那菲敛下眸子,遮掩住自己羽睫下盈盈闪动的泪光,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冷静,不能让拉美西斯看轻了自己。 “没错,不管你告诉多少人你是那菲,在我心里,你就是比不上那菲塔莉。”那菲泫然欲泣的模样对拉美西斯没有任何的影响,他的表情还是一径冷漠,话语更是毫不留情,仿佛和他同床共枕数月的那菲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甲。 “法老陛下,您终于说出您的真心话了。”伤心到了极致,哪怕流出一滴泪,也显得奢侈,再多的痛楚,那菲都感觉不到了,她抬起眸子直视着拉美西斯,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既然这样,那我也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您——纸条上所写的全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真的很想回到赫梯。” 轻描淡写的“出访” “很好,那我就成全你的心愿。”拉美西斯手握成拳,那张那菲含泪写下的纸莎草条被他捏成了一团,他咬咬牙,狠下心来说道,“我允许你以赫梯公主的身份,随图德哈里亚回赫梯去,你在埃及的这几个月,就当是到别国出访吧,访问结束,你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国家。”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当拉美西斯说出让她离开埃及这种绝情的话时,那菲的错愕和震惊还是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全部。 出访?她历尽辛苦回到埃及,最后得到的,只不过是“出访”这样一个轻描淡写的字眼? 那菲怔怔地看着坐在金椅上,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拉美西斯,脑海中思绪翻飞—— ', '')(' 她第一次来到埃及,和拉美西斯形影不离生活的幸福三年,随着一场意外的难产而宣告终结; 当她弄清楚个中缘由,下定决心再次回到埃及时,受到的却是他冷漠和粗暴的对待; 就在一切终于要步上正轨、幸福在望的时候,接二连三的事情却再次将她的心碾得粉碎,心血早已流干,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弥合拉美西斯带给她的创伤…… …… 以前对于未来的幸福生活的种种设想,现在全部都因为拉美西斯的绝情和那菲的无望而彻底推翻,那菲眸光闪烁,她以为自己会痛哭出来,但是她看着拉美西斯眼中沈郁的绝情,眼中的泪水流转着,却始终无法滴落。 最后的心里话 “我知道法老陛下的意思了,我会照做的。”那菲看着面色始终平静如常的拉美西斯,无法窥探他内心的想法,但是她与生俱来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低声下气地哀求拉美西斯让自己留在埃及,她傲然地抬起头,转身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离开书房的每一步都有如千斤重,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远胜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只需要再迈出一步,那菲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的心压抑和难受的地方,但是,郁积在心里很久的情绪像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越来越高涨炽烈,让那菲有了不吐不快的感觉。 “拉美西斯,你曾经说过,你的王后需要有美貌、智慧和高贵的身份,我脸上的伤疤已经治好了,辅政的能力从未退步过,为了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比贵族庶女更高贵的公主身份,可这一切依然无法让你认出我来。”那菲的一只手按在门边,唇畔扬起一个悲戚的笑容,“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无力也不能再向你证明和坦白什么了,反正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会如你所愿,跟着图德回到赫梯,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来烦扰你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当那菲说完这些肺腑之言后,拉美西斯的黑眸更加幽深起来,声音寒冽入骨,“既然你不愿再留在埃及,那么就尽快启程回赫梯吧,让图德在驿馆休息一夜,明天就出发吧!” ——————分割线—————— 今天更新的内容已经全部结束了,这一段都是低潮,大家如果想扔苹果核香蕉皮的话,尽情砸过来吧…… 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拉美西斯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之后,那菲居然还奇迹般地用自身最后仅剩的一点力量,恍恍惚惚地走出了书房,走出了王宫,从底比斯王宫的大门在她背后关紧的那一刻开始,随着“砰”的关门声,如同那扇门一样,那菲曾经向拉美西斯敞开的心门也紧紧关闭起来,再也不会有打开的可能了。 那菲步行回了哈克什的府邸,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小侍女的帮助之下,开始默默收拾起东西来。 那菲被拉美西斯驱逐出埃及的消息没有多久就从王宫中传出,以最快速度传遍了整座府邸,一直在房间中足不出户的蕾莉尔听说了这件事,带着侍女到了那菲的房间。 “哈图莎……”一些日子不见,原本就娇小的蕾莉尔似乎更加纤弱了,她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房中四散堆积、正在打包的物品,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咳咳,你真的要回赫梯吗?” “是的。”那菲转头看向房门口,蕾莉尔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风吹即倒的纤细身体,都让她打心眼里心疼,那菲走到门边,轻轻地将蕾莉尔扶进了房间,让她坐下休息。 “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蕾莉尔紧张地抓着那菲的衣袖,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那菲,局促不安地问。 “法老已经下令要求我离开了,怎么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呢?”那菲微微地嘆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将心思围在拉美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