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餍魔,师兄又如何不恨?
想到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片刻,随后缓缓靠了过去,将额头贴上去,闭上眼。
她想再看看当年还发生了些什么。
可紧接着,疯狂涌入脑海的却是一个穿着青裙笑容明媚的少女,亲眼在师兄的怨恨中看见自己的脸,她猛地抽神惊出一身冷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师兄的怨恨于她有利,可偏偏一旦看见他的怨恨与自己有关,她就只想抽身,极为抗拒,想立刻把这个人推远,离自己越远越好。
她神色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师兄,然后翻身把一旁的糕点拿来放在了枕边,掰了一块放嘴里。
口中漫开甜,她方才的心绪才算彻底冷静下来,淡声开口:“师兄,你不是问我那个梦吗,想知道什么?”
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秘密,而且眼下黎白夙也不在体内,她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若是说故事,她说不好。
沈卿言早已醒来,此时听见她的声音缓缓抬眸,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回忆起那些一段接一段的记忆,很混乱,有时也很模糊。
但其他的都可以不重要,他只想知道一件事。
沈晚棠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却能感觉到身后那不容忽视的视线。
沈卿言动了动唇,嗓音低哑,声音轻而淡,“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他问得很模糊,没有针对性,可听语气,他分明更想问的是,他有没有伤害过她,但他不敢那样问。
沈晚棠的手里还剩下半块海棠花糕没吃完,她知道这是师兄亲手做的,听见他的话后手上动作一停。
师兄显然是知道了才会这样问……
可他,却还要亲口问她。
“有。”
她的语气冷淡而平静。
只这简单的一个字便仿佛说尽了一切,沈卿言不欲再继续追问下去,他并不接受这个答案。
沈晚棠还等着他继续追问下去,问完她就可以离开了,却突然,身后响起轻微的声音。
师兄半撑着身子将她压在身下,手腕被他摁住,一双晦暗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里面仿佛正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即将将人吞噬。
“撒谎。”
沈晚棠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听他的话瞬间怔住。
望着她认真而清澈的明眸,沈卿言的眼神越来越沉,攥着她的力道也逐渐加重,语气更是如同寒冰:“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这就是真……”
“真”字刚发半个音,男人突然吻了下来,夺走她的呼吸,带着惩罚性地轻咬她的唇瓣,几乎让她难以发声。
这个吻全然是为了让她无法开口,沈晚棠连换气都没法进行,只觉得呼吸窒息,用力挣扎起来,想要和他说个清楚尽早摆脱离开这里,可越是挣扎身上的人越是失控。
手里的半块海棠花糕落在床上,她发了狠,咬了他一口,血味与疼痛在他口中蔓延开。
沈晚棠得了空,急促喘了口气,试图一句话说清,“沈卿言你杀……啊!”
口中一痛,舌尖突然被人咬了一口。
“撒谎,我不信。”沈卿言的动作越发狠厉粗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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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那根紧绷着的弦不知在何时突然崩断,情绪决堤一般将他吞噬。
动作缠绵亲密,声音却如寒冰。
“我不信。”
一遍一遍,他在心底无数次重复,也不知是要说服谁。
……
距离沈卿言离开无虚宗已有一个多月。
这期间,无行神君一直派人找他,得到的答案是,他既不在魔域,也不在凡间。
而且一日前,有消息传回来,万戮城的沈晚棠也突然不见了踪迹……
一想到这里,无行神君冷哼一声,猛地把手里的东西摔在桌案。
他还想问沈卿言最后一句话,若他杀得了沈晚棠,此生成神便还有希望,若杀不了就只能由他这个做师父的亲自去,到时沈卿言会如何他也管不了!
沈晚棠杀了无虚宗这么多名弟子,迟早都是要有个交代。
可眼下倒好,这两人十有八九是待在一处,把他这个当师父的抛之脑后。
他们一人一魔,除了魔域和凡间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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