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季瓷不满,“我留在这,那我们怎么办?”
靳森长长地呼了口气。
季瓷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你难道想、想和我分开吗?”
“怎么可能,”靳森看向她,笑着说,“我跟你一起。”
季瓷愣了好一会儿没吭声。
“行吗?”靳森捏了一下她的脸,“你不是怕你生父找你的麻烦吗?我护着你。”
季瓷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从头到尾捋了一遍靳森的话,确定找不出来第二个意思,才不解道:“你在哄我开心吗?”
这实在是一件不小的决定,靳森几句话就像是把事情定了下来,轻易到很难让人相信他是认真的。
靳森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语气温柔。
“从你对我说想干回本行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考虑了两个多月吧,觉得还是回京市发展比较好。至于我,手艺人在哪都饿不死,这么多年就自己一人,除了你也没什么好惦记的。”
他们不太般配,所以他不能卑劣。
季瓷该去更广阔的地方,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我是腿部有伤,不得不退役。你不一样,别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地方。”
八月的夏夜闷热而又浮躁,季瓷的心情凌乱,像瓶刚摇晃过的气泡水,往上咕嘟咕嘟冒着泡。过去那些反常的事情在一瞬间串联在了一起,像幻灯片似的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电梯的门开了,王哥停在她的身边,说“你不一样,他真把你放心里”。
原来是这个意思。
季瓷看着靳森的眼睛,认真道:“所以,你要跟我回家吗?”
靳森靠近一些,捏了下她的鼻尖:“行不行?”
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季瓷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
“可是我有一点害怕。”
“嗯?”
“万一你后悔了呢?”
“决定留在云城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后悔?”
季瓷抿了下唇。
靳森捧住她的侧脸,男人掌心很热,覆上季瓷的耳廓:“谁跟我说过,问心无愧就好。”
“我,”季瓷闭上眼睛,在他掌心蹭蹭,“嗯,问心无愧就好。”
三天后,靳森回了云城,季瓷留了下来,她想陪陪苏姥姥。
之前的计划被全部推翻,以后该朝哪边走还得重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