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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2)

週六一早,我窝在沙发上,心头挥不去颖颖在阳台种多肉的身影,她笑着说:「老公,这株叫『希望』。」门铃突然响,是发小大头,身边还站着个陌生的女孩。

我拉开门,大头咧嘴:「林泽然!儂还好伐?躲在屋里孵蛋啊?介绍下,我的女朋友,小雯!」小雯冲我点点头:「林哥哥好!」

「进来坐,进来坐。」我让开路,曼姿从厨房里出来,穿着宽松孕妇装,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肚子,笑道:「泽然,是你朋友吧?喝点啥?咖啡还是茶?」大头愣了下,眼神在我和曼姿间转,脱口而出:「哟,嫂子好!茶就好,谢啦!」

曼姿笑笑,刚转身,脸色一变,捂着嘴快步冲进浴室,传来一阵乾呕声。大头眼神一亮,瞟了眼茶几上的孕妇维生素瓶,挤眉弄眼,拉我上阳台,压低声:「儂可以啊!嘴严得像保险箱!这个女人啥情况?怀上了?住你这儿?颖颖呢?儂不会是被伊讹了吧?」

我低头盯着地板:「别乱猜......曼姿是好朋友,颖颖要跟我离婚,她来照顾我。」大头挠头,爆得更快:「照顾儂?儂当阿拉傻啊?孕妇住儂屋里,孩子是不是儂的?颖颖没拿拖鞋揍儂?她爹妈没来砸门?」他猛吸一口烟,撇嘴:「算了,男人嘛,谁没点故事。颖颖人呢?」

我抓过他的利群烟,点上狠狠抽一口,呛得咳嗽:「伊跟别人了。」大头呆住,想了想,叹气:「哦,唉,这年头,谁管谁啊。也好,开开心心过好日子就行。」

曼姿脸色苍白,嘴角勉强勾起:「没事,孕期就这样。」大头凑过来,低声说:「讲正经的。拳赛去看不?小白带新女友,王指导还问儂咋失踪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被女人管得死死的吧?伊怕儂跟颖颖还有联系吧?」

我后颈一凉,想推脱,可大头不让步:「儂不给我面子,也要给王指导面子!区里就这么点地儿,老躲着不像话!」

我揉了揉鼻子,点头:「好,去吧。」

中午,浦东世纪大道,健身俱乐部门口,钢管架子上掛着「xay杯全市健身俱乐部拳击联赛」横幅,旁边广告牌林立,颖颖的白天鹅珠宝广告赫然在c位。她穿着白色礼服,颈间的鑽石项链闪着光,笑得遥不可及。我呆立当场,胸口像被冰水泼透,呼吸一滞。大头见状,推我肩膀:「走啦!儂发啥呆?广告有啥好看!走走走!」他用力推我进门,我低头,她在笼中蜷缩的身影涌上心头。

俱乐部里,拳台周边清空,掛满横幅,赞助商广告铺天盖地,颖颖的笑顏让我无处可躲。体校的老朋友见到我,热情地勾住我脖子:「好久不见!胖了啊!」他们拥我到王指导跟前,王指导一身灰色运动服,头发花白,带着老派腔调:「林泽然,儂这架子还在,就是神散了!当年要是继续打,青运会名次跑不了!」眾人哄笑,有人接茬:「指导,儂还在念老皇历!伊是学霸,早毕业当码农啦!」我嘴角勉强扯动,却说不出话来。

王指导捏了捏我肩膀,眯眼道:「胖了,精神也不行。这几年儂没有练伐?」他扭头冲大头喊:「大头,裁判工作麻利点!今天好几场要盯!」大头比了个手势,嘿嘿一笑:「好嘞,指导!」场内,座位渐渐坐满,灯光刺眼地扫过拳台,音响里放着激昂的背景音乐。

小白凑了过来,他一米八几,皮肤白得像瓷器,笑得靦腆,身边是他的新女友李文娜,她挽着他的胳膊,斜眼扫过我,假装不认识:「哟,小白,儂朋友蛮多咧,气氛蛮好!」

几个健身俱乐部队伍陆续到场,队员穿着各色背心,带着拳套,教练在旁喊着口号。阿健居然也带队来了,身边还围着几个女会员。他神情却沮丧,脸上隐约有点淤青,少了往日的阳光。我心头火起,挤过人群,站到他面前,压低声:「阿健,你为啥还没滚出去?」

他抬起头,痞笑僵在脸上:「快了,快了,急啥?」

旁边一个女会员凑上来:「哦,儂就是苏婉颖的老公啊?她好久没来健身了,阿拉都想她哦!」她上下打量我。我心头一震,猛地想起直播视频里那熟悉的嗓音——摄影的女人!她就是那晚躲在镜头后的!我攥紧拳头,怒火烧得脑子空白,咬牙道:「儂啥意思?」

她捂嘴咯咯笑:「儂家苏婉颖身材好,技术更好,阿拉都比不上!哦,我是说瑜伽,呵呵!」

我气得冲上前想揪她衣领,吼道:「儂再胡说八道试试!」

大头和几个朋友赶紧冲过来,架住我胳膊:「啥事啥事?咋跟个女人吵起来啦?不像儂风格啊!」「冷静点!今天是拳赛,别闹!」我喘着粗气,瞪着那女人,她还在笑。阿健不声不响地站在一边,低头擦着汗。

比赛开场,场内200多观眾挤在临时看台上,多是俱乐部会员和家属,凑一块间聊。场边本地媒体举着单反,镜头对准拳台,几个自媒体博主架着手机,灯光刺眼,扯嗓子喊:「兄弟们,拳赛开打!点个赞啊!」拳台中央,聚光灯炙热。音响轰鸣,观眾席却冷得像酒吧散场,只有上场队员的亲友喊「加油」,其他人埋头刷手机。

参赛的是健身房会员,业馀得离谱,规则半懂,动作滑稽。第一个拳手瘦得眼镜滑鼻樑,出拳软得像挠痒,擦过对手肩膀。裁判大头眯眼喊:「使点劲!儂在逗猫啊?」观眾窃笑传开,家属急得跳脚:「小李!认真点!」下一场更夸张,红背心傢伙忘了牙套,摆架势就被大头喝止:「牙套呢?想满地捡牙?下去!」还有个壮得背心紧绷的傢伙,挥拳过猛,脚下不稳,摔得四仰八叉。观眾哄堂大笑,家属喊:「老王!爬起来!别出洋相!」老王脸涨红,爬起挥拳,气势却像被体重压垮。

我坐在第二排,靠过道,双手撑膝盖,目光如箭,直直地锁在场边的阿健身上,脉搏像擂鼓。他站在拳台角落,围着几个女会员,低头指挥队员热身,假装忙碌:「肩放松!步伐轻点!」可他脸上的笑僵得像假面,嘴角微颤。我盯着他,他低头躲避,手指抠着背心下摆,眼神飘忽,像被猫逼到绝路的老鼠。我的目光像刀子,在他身上来回切割,脑子里全是颖颖在调教台上的画面——红色棉绳勒进她的皮肤,链条叮噹作响,泪水滴在木台上,泛着冷光。她呻吟着「主人」的声音,像毒药在我血管里烧,烧得骨头咯吱作响。

第一场比赛结束,场内短暂安静,观眾低头刷手机,零星的加油声散得无影无踪。阿健抬起头,眼神终于撞上我的,被我的注视逼得无路可退。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嘴角抽了抽,强装镇定,挤出一抹痞笑,如同无声地挑衅:「你瞅啥?有种过来啊!」我心头一紧,火气蹿上脑门,手指攥紧膝盖,裤子被捏出褶子。他转头,凑到那个女会员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女会员瞥我一眼,涂着大红唇的嘴一撇,「哈哈「地笑出声,眼神毒辣,像把我当个笑话。她捂着嘴,笑得肩膀抖动,好像分享了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我的呼吸急促,胸口像被锤子砸,脑子里闪过那晚直播的画面——她的嗓音,藏在镜头后,嘲弄地录下颖颖的屈辱。我咬紧牙,牙齦酸痛,恨不得冲过去揪住他们,砸烂那张笑脸。

第二场比赛开始,两个拳手在台上你来我往,动作笨拙得像慢动作回放,一个出拳太慢,被对手随便一躲,观眾席传来嘘声。阿健站在场边,假装专注,手里拿着水瓶,眼神却又一次瞟向我。这次,他没躲,目光直勾勾地回瞪,嘴角上扬,笑得更肆无忌惮,像在挑衅:「你能拿我咋样?」他的眼神像根针,刺进我心窝,带着嘲弄和轻蔑,嘲弄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敢在这儿瞪他。我的拳头攥得更紧。女会员又凑过来,耳朵贴近阿健,咯咯笑着,眼神再次扫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像在说:「看吧,你的白天鹅早不是你的了。」我心里的火烧得脑子空白,只想冲上去,把他那张脸砸得稀烂。

第三场比赛,场内气氛更散漫,观眾开始聊家常,台上的拳手挥拳像演戏,软绵绵地擦过对手的肩膀,大头无奈摇头,大喊:「认真点!儂当跳舞啊?」我没心思看比赛,眼神始终离不开阿健。他站在场边,手臂交叉,胸肌鼓起,故意展示他的力量。灯光打在他脸上,汗珠在额头闪光,嘴角的笑却越来越冷,眼神从嘲弄变成挑衅,像头伺机而动的狼,盯着我这个落败的猎人。他的目光像条锁链,勒得我喘不过气。我低头,试图冷静,可脑子里全是颖颖的泪水,她的低吟。阿健,你毁了她,还敢在这儿耀武扬威?我抬起头,目光如刀,再次撞上他的眼神。他笑意僵硬,被我的怒火环绕,可他还是强撑着,凑到女会员耳边,又说了句什么。那女会员笑得更放肆,眼神扫向我,像把刀子在我心口猛戳。我的呼吸急促,心像被锁链勒紧,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只能用拳头砸碎这屈辱。

比赛接近尾声,场内气氛松散,观眾开始收拾包,准备散场。我起身挤到王指导跟前,指着阿健,低声说:「指导,我想挑战那个人。」王指导愣住,皱眉:「儂疯啦?多少年没打,上去做啥?」还没等他说完,旁边朋友听见,眼睛一亮,起开了哄:「哟!挑战赛!刺激!」「泽然,干伊!让伊瞧瞧厉害!」李文娜挽着小白胳膊,凑了过来:「哦哟,这个蛮有趣咧!突发挑战赛,吸眼球!赞助方支持!」她拍拍我背,冲我眨眼,「帅哥,加油咧,别丢脸哦!」

王指导揉揉太阳穴,叹抠气,慢条斯理地说:「按规则,临时加赛可以。联赛章程允许会员间挑战,要双方同意,医生检查,装备齐全,裁判监督。」他仔细看了我一眼,皱着眉:「林泽然,儂好多年没打,上去找找感觉,点到为止,不行就下来。玩玩,别当真。」我点头,「嗯嗯」地应承着,心里却烧着火,脑子里全是阿健的痞笑。

最后一场比赛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上拳台,站在中央,指着场边的阿健,运起丹田气,使出全身力气吼:「阿健!你敢不敢上来?」我的声音震得场内一静。眾人兴奋了,朋友们吹口哨,喊:「泽然!干伊!」

阿健身边鶯鶯燕燕的女会员们也跟着起哄,推他的肩膀:「健哥,上去啊!别怂!」阿健抬起头,眼神从嘲弄变成不屑,嘴角一撇:「行,陪你玩玩。」他甩掉外套,跳上拳台,胸肌在灯光下闪光,眼神狠厉,像是在说「你找死。」

王指导拉住我,低声说:「泽然,悠着点,儂这身板,撑不到第三局。」

我咬着牙,闷声说:「王指导,有数,我晓得。」

朋友们忙开了,七手八脚帮我凑装备:有人递来拳击短裤和背心,有人借了双拳击鞋,大头跑去买了个新牙套,塞我手里:「拎泽然!咬紧点,别被打掉牙!」医生按规则检查,量了血压心率,确认没问题,挥手放行。我站在拳台角落,朋友帮我缠手,指节绷紧,戴上拳套,感觉沉甸甸的。阿健在对面,慢条斯理缠着手,眼神瞟我,在掂量我有几斤几两。

主持人跳上台,举着麦克风,嗓门洪亮:「女士们!先生们!突发加赛!会员林泽然,少年体校联赛静安区亚军,挑战本俱乐部教练阿健!拳台上的恩怨,今天见分晓!」场内沸腾了,观眾举起手机,闪光灯乱晃,自媒体喊着:「突发啊!拳击挑战赛!铁子们不要走!」

李文娜站在台下,挽着小白的胳膊,冲我喊:「帅哥!拿出点男人样咧!」

还是大头作裁判,他跳上台,站在我和阿健中间:「规则讲清楚!三局,每局三分鐘,点数或ko决胜。禁击后脑、下体、颈部,违例扣分,恶意犯规取消资格。听懂伐?」我点头,牙套咬紧。阿健冷笑:「懂了,赶紧开始。」大头瞪他一眼,挥手:「回角落,准备!」

阿健站在对面,眼神狠厉,唇角紧绷,像头准备捕猎的狼。我在心中低吼,目光如拳头一样刺向他,心里的火烧得我忘了怕,忘了疼,只想砸碎他的坏笑,砸碎他的傲慢,为我的颖颖讨回公道。

铃声一响,战斗开始!

拳台灯光炙热,汗珠从鬓角淌到下巴,咸腥味在舌尖扩散。空气里弥漫着橡胶拳套的焦味和地板上的血腥气。我攥紧拳套,指骨绷得生疼。对面是阿健,紧身背心贴着胸肌,汗水在灯光下闪耀。他的鼻翼翕动,嘴角净是冷笑,瞳孔微缩,等待出击。

「冷静,出拳勿要乱!」王指导在台下喊,嗓音沙哑。我咬紧牙关,牙套硌得牙齦生疼。铃声一响,我低吼一声,右直拳劈向他脸庞。阿健头一偏,轻松闪躲,肩部微转,戏謔道:「就这?」我没有理会,左上勾拳冲他下巴,右侧勾拳猛轰左肋。拳风撞上他前臂,震得手腕酸麻,他的防守如砖墙,步伐轻滑到一次,躲过了攻击。

我重心下沉,左拳虚晃,右勾拳猛砸他左肋。阿健左臂一压,封住攻击,右直拳反击,狠狠撞我左颊。先是耳内嗡鸣,不知过了几秒,脸颊从麻木中苏醒过来,开始像被木炭灼烧,在肿胀中发热,我踉蹌一步。怒火上涌烧得脑子空白。右拳乱挥,直拳、上勾拳,拳势狂乱,却尽数落空。

铃声响起,我退回角落,喘息急促,嗓中灼热,嘴里全是血腥味,左颊肿起,烧得发麻,手臂酸沉,像灌了铅。王指导扶我靠在角落,递来水瓶,皱眉道:「林泽然,儂好多年没打,乱拳没用!伊的底子比儂硬!要找节奏!直拳探路,勾拳偷袭,勿要硬拼!」

我咽下清凉的水,乾涩稍得缓解。李文娜在拳台边大喊:「帅哥,看不出来儂还练过拳击,蛮厉害的嘛。」我没理她,吐掉牙套,喘着气,死死盯着阿健。他靠在绳圈上,擦汗的动作慢条斯理,手指微抖,眼神瞟向我,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第二局的铃声响起,铃声刺耳,拳台绳圈吱吱作响,汗水混着血腥味刺鼻。我站起身,肩膀酸痛,双腿沉重,呼吸刺痛,咽喉乾涩,左颊淤青隐痛,双腿发软,站立起来都有些费力。脑海里,王指导站在沙袋前,沙哑地喊:「左闪,右勾,步伐移动!」肌肉记忆苏醒,僵硬但清晰。我调整姿势,左脚轻点地面,右脚跟微抬,重心下沉,双拳护住下巴,目光死盯阿健。

阿健胸口起伏,呼吸短促,背心湿透,汗水沿脖颈滑落。轻蔑的眼神渐渐褪去,明显透出不甘,下巴开始紧绷。他骤然加速,左刺拳直刺我的胸口。我右肩一沉,侧身闪避,拳风扫过肋骨,霎时传来一道烧灼痛感。我站稳护頜,右直拳猛劈他左肩,震得他脚步一晃。趁势左侧勾拳冲他下巴,右直拳紧逼胸膛,动作连贯,逼得他手臂乱摆,步伐踉蹌。连贯的动作逼得他手臂乱摆,脚步踉蹌。

「稳住!」王指导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我转腰送髖拳划弧,肩护下顎力集中,右脚前滑,左拳虚晃,右拳蓄力,想起口诀「稳身护頜髖转急,弧拳迅猛收防疾!」侧勾拳冲他左肋。阿健左臂下压,挡住拳头,右直拳快速反击,击中我胸膛。我左臂格挡,拳套撞击,震得手臂发麻,胸膛淤青泛起,一阵酸痛鑽心而入。他的脸颊肌肉紧绷,眼神闪烁,左刺拳连发,冲我脸部,拳套颤抖,略显慌乱。我头一偏,拳风掠过鼻尖,鼻樑刺痒。他右侧勾拳攻向右肋,我收腹,被重拳命中,伤处剧痛,感觉肋骨被打断,痛感直刺心肺。我低吼一声,步伐踉蹌,牙齿紧紧地与牙套磨擦。

「控制距离,刺拳探路!」王指导的教导回响在耳边,脑中蹦出口诀「刺拳快出肩护顎,步稳力涌收放自如!」我连甩两记左刺拳,划向他鼻樑,逼他双臂上抬。趁他重心失衡,右上勾拳如雷劈一般绕开防御,狠狠轰中他的下頜。他头一仰,背撞绳圈,眼神惊惶。就在绳索剧晃中,我乘势追击,却被他右直拳迎面砸来,左颊如被重锤砸裂,热血涌上,耳中轰响如潮。我后退一步,汗珠淌进眼睛,模糊了他的身影,却捕捉到他步伐的慌乱——机会来了!

场中铃声响起,我踉蹌退回角落,喘息费力,喉咙刺痛难耐,嘴里全是血腥味,左颊肿得像塞了石头,肋骨每喘气都刺痛,四肢瘫软,像断了线的木偶。王指导按我坐下,递过水瓶,他的声音「嗡嗡」地传到耳朵里:「好多年没打,能撑到这不丢人。认输吧,第三局勿要上了!」李文娜靠近绳圈,在那边喊道:「帅哥,儂打拳好帅,真的,不过...别太勉强,行伐?」

我喘着气摇头,一口水呛入气管,咳得肺腑欲裂,心中压抑不住的愤恨,咬碎牙根,也不知道在想谁大吼:「不认输!我还能打!」王指导叹气,拍拍我的肩:「儂这倔脾气......小心点。」我目光如钉刺向阿健,闭眼,颖颖在江边茶肆的画面,她拈着核桃酥,碎屑掉桌上,笑着说:「老公,你看我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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