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件许多事情还没弄清楚,这个沈陆亭怎么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存档,果断选择最近的一个存档位,回到几个小时前。 这次她自告奋勇地去寻找沈陆亭。 她记得制药厂的路线,比第一次还省了不少时间。 到达目的地,夏渔透过放大镜,看到了正在对峙的两个人。 一个是沈陆亭,一个不认识。 趁着两人在交谈,夏渔悄悄地摸了过去。 还是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开枪了。 夏渔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沈陆亭被击中了大腿无法动弹。 眼见陌生人瞄准了沈陆亭的眉心,夏渔立马冲出去,往前一扑,将陌生人扑倒在地。 她回头看,想看看沈陆亭是否还活着。 只见他瞪大了双眼、目含惊讶地倒在地上,鲜血从脑后晕染开来。 好吧,已经死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夏渔回档。 但是这个被派来杀沈陆亭的杀手很倔强,手都被夏渔掰断了,他也顽强开枪。 关键是还让他成功了。 于是沈陆亭又死了。 夏渔再次遗憾回档。 他又死,她又回,来来回回好几次,夏渔才终于在杀手的枪下救下沈陆亭的性命。 杀手被她敲晕,夏渔蹲在沈陆亭的面前,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红宝石般的眼睛明亮深透,沈陆亭第一次离别人这么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永远燃烧着热烈光芒的眼睛。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平生第一次有人在保护他,不是因为他的某个身份,单单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微微张口:“我——” 下一秒,他就看到夏渔拿起杀手手中的枪,对准他,反客为主地说:“既然你没事,那就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沈陆亭:“……” “只要你敢带着我踏出制药厂一步,我会被打成筛子。” 他不是在恐吓她:“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警方已经掌握了有关他的证据,他最后的下场只会是在被逮捕前被杀。 之所以只派了一个杀手,是因为想给他留个体面。 “狙击手?” “对。” 狙击手啊,那没办法了。 夏渔从窗边退到里面来,顺便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 她的主线没推到这里,暂时还是不要和黑恶势力对上比较好。
她看向沈陆亭,诚恳建议:“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回答我几个问题。” 沈陆亭:“……”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无非就是尹秀丽和聂子平的事情。” 夏渔拍手,对他的识时务能力表示赞赏,她搬来杀手的身体,坐在上面,示意他可以开始讲了。 这样的场景何其眼熟,仿佛发生过一次一样,沈陆亭动了动手指。 夏渔警戒:“再动我就杀了你哦。” 她飞速回头看了一下,没人。 只是手麻的沈陆亭:“……你就单纯为了这件事,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 夏渔纠正他:“什么叫做这种事,这可是两条人命,怎么能让他们不明不白地死了。” 而且案子都快查清了,就差他的口供,要是他死了,这个案子不就草草结束了吗? 她说的话再大义凛然不过了。 沈陆亭的心情复杂:“你想从哪儿听起?” 夏渔狐疑。不怪她多心,主要是这个人有前科,她很怀疑他是不是真心实意要招供,万一是他拖延的手段呢? “你能按照时间顺序讲讲你的一生吗?”夏渔诚心诚意地发问,“这样便于我整理笔录和日志。” 沈陆亭:“……” “那么,如你所愿。” 沈陆亭原本没有名字。 他出生于落后的山村,买卖孩子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沈陆亭就是被卖的孩子。 但他不想被当做货物,于是选择成为卖家,主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申小宝是他的第一个业绩。 “我觉得他挺不知足的,有爱他的父母,还有一个始终陪伴他的好朋友,这样的生活多少人梦寐以求。”沈陆亭略微轻蔑,“他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所以他在套取申小宝的所有信息后,就把申小宝弄死了,他急切需要一个干净清白的身份,他不要和人贩子扯上关系。 夏渔发出疑问:“可你不就是人贩子吗?” “我是为了自保。”他强调,“而且我就做过那么一次,之后我就专心研制药物了。” “那也是人贩子。” “……” “而且你为什么要比惨?人家不能向往更美好的生活吗?”夏渔不懂为什么要在矮子里拔高个,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为什么非得挑出一个更惨的来比较? 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沈陆亭自嘲道:“呵呵,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懂。” “但我略懂一些拳脚。”夏渔提醒他,“不要谜语人。” “……” 总而言之,沈陆亭取代了申小宝的身份,一路考上了大学。他在大学里认识了很多人,也发展了很多人,其中包括祁嘉言。 祁嘉言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为的就是杀掉自己的亲爹,夺回属于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