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晏初是个有经验的情场高手, 他站起来,摆出自己最正经的表情:“原来是老丈人,你好你好。” 任义皱眉,就连宿游他都不满意,更别提这位满嘴口花花的骚包男。 他警告地瞪着裴晏初, 一边瞪一边开口:“离我的女儿远点。” “你是在侮辱我?” 隔壁位置的两人忽然吵了起来,把裴晏初想说的话盖了过去。 夏渔立马探头。 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没有半分在公众场合的意识, 声音之大, 吸引了全舱人的注意力。 平头男揪着大背头男的衣领:“你明知道那个项目对我很重要, 你接到了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甚至还把通话记录删了。” 大背头男:“别污蔑好人, 我什么时候接了你的电话,你有证据吗?” 平头男指着他们后方的马尾女:“小马都告诉我了, 当时她就在场看得一清二楚!” 小马赶紧否认, 她拉过她旁边的短发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对吧小段?” 小段捏着衣角,十指葱白, 没有任何装饰, 她的眼神飘忽:“那、那个……你们不要吵架……” 大背头摊手:“哎,你看。” 平头男受不了大背头这么嚣张, 他用力推了一把大背头,大背头也怒了,两人扭打在一起。 任义上前劝架。 这边的动静很大,乘务员都走过来处理纠纷。小小的走廊里挤满了人,劝架的,看热闹的。 裴晏初没兴趣参与其中,他正要坐下,扭打的两人打着打着往他的方向过来。 他侧身一躲,腿却碰到了扶手,一个没站稳,往后一摔,坐在了夏渔的大腿上,左手还因为惯性搂住了她的脖子。 而夏渔下意识将手放在他的腰上。 这个意外让裴晏初一愣。 他虽然撩的妹子多,但他连初牵都还在,更别说身体亲密接触了。 和想象中的不同,这个女人的腿一点都不柔软,反而硬邦邦的。 裴晏初望着夏渔,夏渔也看着裴晏初,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金色的辫子搭在夏渔的肩上,她动了动腿,膝盖往上顶了顶,提醒他:“你有点重。” 裴晏初沉默了,先不说她顶错了位置,只说他都坐她大腿上了她就这个反应? 不过问题不大,他是一个有丰富理论经验的男人。 裴晏初继续变出一朵玫瑰,插在她发间的蝴蝶结上:“鲜花配美人,这朵花送给你。”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能让裴晏初看清夏渔眼底的迷惑——她仿佛在说“这人在发什么神经”。 “……” 好扫兴一女人。 劝架的任义不经意地看到了这副场景:“?” 糟了,他对不起傅队,好好的队员被他带出来一趟就沾上了脏东西。
他抓住了大背头和平头男的手腕,示意他们停止打架,他要进行思考。 大背头和平头男挣脱不能,只能和他一起看着对面的那对男女。 见这两个男人不再吵闹,乘务员立马安抚。 这么一打岔,两人的情绪下去了,再加上任义的严厉警告,乘务员确认他们不会再打架后,才放下心来。 大背头自觉胜利,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他对即将离开的乘务员说:“帮我倒杯饮料,谢谢。” 大背头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根本不把平头男的人生放在眼里,平头男愤怒地甩手,冲去了厕所。 乘务员露出职业微笑:“好的。” 飞机继续飞行。 夏渔抬手摸了摸那朵玫瑰花。 玫瑰,金色,相似的发型。 她认出来这个人,听室友说他的爷爷曾是和平市公安局的局长。 刚才他给她插花时,手掌心擦过她的脸颊,她看清了一些细节:他的手心有很多刀划过的疤痕——养尊处优的二世祖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口? 这buff叠的,他一看就是重要角色。 正当夏渔想入神的时候,任义按住了裴晏初的肩膀,用恐怖的目光盯着裴晏初看。 在别人老父亲的凝视下,裴晏初只好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任义背着手离开,打算等会儿给傅松声说一下这件事。 裴晏初刚系上安全带,就听见夏渔说:“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哟,这是被他迷住了? 裴晏初不太确定,毕竟她之前表现得很纯良。可能是因为亲密接触后开窍了? 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达到了,裴晏初笑嘻嘻地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看到她输入“金毛”两个字。 他吹了声口哨,挺有个性。 交换了联系方式就算是朋友。 夏渔正想问他问题,裴晏初率先问了:“你和连家那几个认识?” 他主动挑起连家的话题,不用夏渔找借口,她很配合地回答:“不认识。” 裴晏初靠过去,将手肘靠在她的肩膀上,话里有话地说:“别骗我呀渔妹,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相谈甚欢。连珩玉向来眼高于顶,连我他都不搭理,怎么会搭理渔妹你一个小警察呢。” “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把柄?” “对,把柄。” “那连亦白呢?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对数学感兴趣。” “我也有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