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胖举起厚实的手臂:“你看我这体格,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顾音无视了他,直接将镜头调转到鸡师弟那里:“鸡师弟也跟着来了。”
见顾音提到自己,鸡师弟对着手机的方向象征性的叫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孟缨络看到鸡师弟的时候,比看到那个热情的小胖子要安心很多。
孟缨络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一向有主见的女儿,只能再三叮嘱:“一定要安全,遇到危险不要强撑,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有信号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顾音乖巧点头:“好的妈妈。”
那声妈妈带有少女特有的清甜,让孟缨络心头骤然一软。
想到跟他们出去旅行的太清,顾音又多问了一句:“这几日太清是不是频繁瞌睡?”
说起这个,孟缨络立马想起来了:“对,你大哥也一样,不过你大哥以前就嗜睡,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太清可能是玩累了吧,现在他们都已经睡着了,不然就让你和你大哥见一见了。”
女儿到家这么久,至今都没有见过顾景舟这个大哥。
虽然顾景舟和顾景行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见了二哥也知道大哥长什么样了,但总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作为一家人当然要互相认识一下才方便往后的相处。
“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次回去我会找个时间见一面。”
刚才那会儿功夫,顾音特意算了一下太清的事情,还是算不出什么,只能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
太清下山后出现的嗜睡异常,是从见到顾景舟之后开始的,看来她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见一下这个比较特殊的大哥了。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顾音挂了电话,她抬头,发现黄小胖和李招娣都在盯着自己看。顾音疑惑:“怎么了?”
黄小胖挠挠头:“没什么事,就是师父你和家里人相处的样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虽然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差,但在那一刻,他只觉得顾音仿佛沾染了些许的烟火之气。
之前相处的时候,黄小胖总觉得顾音是那种不问世事,游离于俗世的性格,自然也瞧不上他这种俗气的徒弟,不过他脸皮向来很厚,倒也不放在心上。
李招娣则是略有羡慕的看着顾音,如果她妈妈还活着的话,会不会也像大师的母亲一样,时刻惦念着她?关怀着她?她会不会拥有一段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人生?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大师说了她妈妈死了,那肯定就是死了,这个如果也注定无从得知。
“明日要早起进山,都去休息吧。”马上就要十点了,顾音白天用金蟾夺功德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她得利用睡觉的时间仔细调理一下。
天微微亮,顾音已经起床,且准备完毕了。
这个点山里温度会更低,所以她还特意穿了一件比较保暖的外套,确保没什么遗漏的东西,她才去叫黄小胖和李招娣起床。
到了七点半,三人一鸡坐车出发,八点十六到了山底的入口,这地方没有特意修过路,全是陡峭的山路,黄小胖这辆大体型的保姆车想要顺顺利利的进去恐怕够呛。
即便能勉强开进去一段路,也避免不了途中的颠簸,顾音可受不了那种颠来颠去的折磨。
她怕自己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车子颠出内伤,吐血身亡的倒霉蛋,所以步行才是最稳妥的一种进山方式。
黄小胖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又把车窗锁得严严实实,免得出现什么顺手牵羊的糟心事。
黄小胖做完这些之后,扭过头,就发现旁边的李招娣脸色苍白,似乎不太舒服,他不由关心:“怎么了?生病了?要不要先去医院?”
李招娣摇摇头:“不用,只是没怎么睡好,还有点晕车。”
她几乎一个晚上都没睡,就算睡着了也很快被一些似真似幻的梦境惊醒。
明明她脚下踩的这块地,看到的这座高山,皆是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她也仅仅只逃出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可如今再次站在在里,她不仅没有重回故里的感叹和怀念,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抗拒和不安。
昨天晚上,李招娣总会忍不住回想当初生活在山里的一幕幕。
在过去的时光里面,她自然拥有过一些开心的回忆,但大多都是不愿意再次想起的压抑过往,特别是在她逃出去后,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本该不用如此。
顾音看了她一眼,从背篓里拿出一张静心符,递给她:“拿好。”
李招娣没有多问,听话的把符纸拿到手里。
刚拿到手,李招娣就能感觉到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似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没有了刚才那种心悸和恐慌,头脑无比的清晰和冷静。
李招娣看着这张轻飘飘的符纸,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这么神奇,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师父,我的呢?”黄小胖一脸期待地看着顾音。
虽然他不懂这符纸有什么作用,但是作为徒弟他也想要拥有。
顾音并不吝啬,爽快地给了他一张,不等黄小胖惊讶一张符纸带来的神奇效果,顾音背起竹背篓,对鸡师弟说:“走吧。”
这里不是城区,鸡师弟也不用顾音背来背去,所以它率先一步飞起来,准备在前面给他们探路,寻找一条简便又安全的路。
可惜这地方道路陡峭,又没有人肯花大价钱修路,还真的找不到一条可以轻松上山的路。
不到一会儿,很少运动的黄小胖就累得气喘吁吁,为了践行那句“让师父舒舒服服的来,舒舒服服的走”,他特意背了一个旅行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就为了在顾音需要的什么东西时候,可以立马拿出来,一次展现自己这个徒弟的贴心。
事实证明,他有点高估自己的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