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微微松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三夫人问她，“王府那边你可还习惯？府里的人待你可恭敬？”
明曦又答，“王府后院管事的是王爷的奶娘房嬷嬷，我一进府就把府里的事儿交了出来。”
三夫人也放了心，“这个房嬷嬷倒是拎得清的。”
李妈妈此时笑着打了一句，“三夫人不知道，房嬷嬷见王妃进了门，高兴得都要磕头拜佛，她说再也不想管事了，就想享享清福呢。”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看着明曦叮嘱道：“房嬷嬷如此识趣，她又是王爷的奶娘，你待她要更敬重些才好。”
“祖母说的是，孙女会用心的。”明曦应下。
段徽柔坐在角落里听着明曦与大家一问一答相处愉悦，她这回难得没有难过的思绪。
就在昨日，姜素洁被抬进了东宫，她进宫之前还给自己写了封信，说什么重修旧好，表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她没看完就把信撕了，一个人偷偷地哭了半夜。
今儿个精神不太好，对着镜子敷了半天的粉，她不想让段明曦瞧见她神色不好狼狈的样子。
段清音正在跟段敏说话，两姐妹笑了一阵，不小心撞到了段徽柔，段清音忙道：“二姐，你没事吧？”
这边的动静引得前头段明曦也回头看了一眼，段徽柔挺直脊梁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道：“没事。”
段明曦重新转回头去，段徽柔感觉到掌心都出了汗，随即自嘲一笑，她紧张什么呢？
如今段明曦眼里，自然不会把她放进去。
第381章让人想不通
午饭留在伯府吃的，女眷这边用完得早些，太夫人就打发小辈们陪着明曦，明曦不想扰太夫人休息，毕竟年纪大了，就带着人去她的院子说话。
她的闺房还留着，里头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一应摆设器物她带去了王府，其他的与以前没有丝毫差别。
今日还折了鲜花插在瓶中，摆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花香，看着让人的心情都更好了。
肖氏带着丫头送上茶点来，笑着说道：“这院子给你留着，以后你想回来也有住的地方。”
明曦却觉得没必要，她现在对伯府已经没了仇恨，但是也没有多少眷恋，看着肖氏笑道：“大嫂跟家中长辈倒是体恤我，不过咱们府里以后孩子肯定越来越多，这院子也不用特意给我留了。”
马氏听到这话抬头望了过来，“大妹妹还是这么善解人意，总是为别人着想。”
“堂嫂言重了，一家人自然不用客气，难道我回娘家还能没个落脚的地方？”
“这话倒是。”肖氏爽朗一笑，有了儿子，她现在又是伯夫人，妹妹嫁了卫国公世子，娘家又是侯府，没了姜氏压在头上，这日子越过越顺心，底气自然更足了。
段敏让人拿了叶子牌来，大家凑成一桌来打牌，气氛就更热闹了。
马氏与肖氏在一旁观战，段蓉年纪小，打了一轮落败，不由面带沮丧。
段敏在一旁看着马氏笑道：“嫂子，你快来给蓉儿找回面子。”
马氏是段蓉嫡亲的嫂子，对这个小姑子也很喜欢，就笑着坐过去，“那我可不客气了。”
段徽柔不在这里，这份热闹不属于她，也不愿意来对着段明曦低头。
段清音夹在中间，既不能让大姐姐失望，也不能劝说段徽柔，坐在牌桌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打了两圈，肖氏看出端倪，对着段清音笑道：“三妹妹既然你这手气委实不好，你坐在一旁歇一歇，大嫂替你来。”
段清音忙让座，坐在肖氏身后给她看牌。
明曦扫了段清音一眼，嘴角含着笑，什么都没说。
段蓉年纪到底小，坐的久了就坐不住了，抓着段敏跟段清音陪她出去玩。
屋子里就剩下肖氏跟马氏还有明曦，叶子牌也收了起来。
马氏是个聪明人，立刻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大嫂陪着明曦说说话。”
马氏一走，肖氏看着明曦就道：“昨日姜素洁被抬进了东宫。”
“昨日？”明曦还挺意外的，“这么快？”
“听说本来日子不是昨日，不知为何东宫那边把人提前抬进去了。”肖氏面色不虞道，“相公昨晚上一晚也没睡好，为了这个事情翻来覆去的一直叹气。”
明曦就道：“大哥生什么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姜家既然选择了东宫，那就顺着这条路往下走便是。”
肖氏看着明曦神色如此镇定，是真的没把姜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心里微微一松，随即又道：“那姜家的表姑娘也是个厉害的，还给二妹妹送了封信来。”
姜素洁又给段徽柔写信？
明曦微微皱眉。
“不过，我听二妹妹院子里的人说，信没看完就给撕了，今儿个瞧着眼也有些微肿，昨晚上肯定也没睡好。”肖氏又道。
明曦看着肖氏，“她能想明白最好，若是做糊涂事，首先连累的便是大哥兄弟几个，她但凡念着手足之情，也不能害他们。”
“难得这回二妹妹没糊涂，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肖氏一脸欣慰地说道。
明曦笑了笑，“大嫂辛苦了，我想那姜素洁既然送了这封信，必然是投石问路，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信送来。这件事情你跟大哥商量一下，门房那边叮嘱一声。”
肖氏明白明曦的意思，这是把姜素洁的信都给拦了，她犹豫一下道：“若是二妹妹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