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胜拉着白芷一头扎进密林。 蜿蜒林径积着残雪,囷囷回旋,寸步难行。 宋华胜踉跄倒地,回头发现袄裙被荆棘倒刺纠缠住,她咬牙,指尖狠力撕开裙摆,拽过白芷,绣花鞋踩着泥泞,沿着溪流下游跑去。 白芷喘着气问道:“姐儿,发生啥事了?” “快跑,有人跟踪我们。” 这道本是大周规定的贸易官道,一路却无车马商队,荒无人烟,定是有人欲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宋华胜抬首观察日晷,心里约摸着时辰。 周身竹林密布,溪流逶迤,她慭慭然停顿住。 竟回到原始地点了。 宋华胜只觉荒诞,心中怵然,沿着溪流下游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姐……姐儿……” 白芷同样察觉到诡异,死死抱住宋华胜,不禁潸然垂泪。 烟络横林,风悄水静,一名长满络腮胡,身背六尺长弯刀的屠夫缓步靠近。 细细打量着面前两个人儿,目光赤裸露骨,他狭长眼眸暗眯,嗓音粗犷道:“宋氏余孽是吗?” 不等回应,他掏出那柄重似千钧的弯刀,冷笑道:“小妮子命不好,汴京城有人悬赏你的头颅,价值千两黄金。” 心中谋算着拖延时间,宋华胜挡在白芷身前,冷静回问道:“谁雇的你,我出双倍。” 屠夫不欲与她多舌,直言道:“小妮子不知晓江湖规矩吧,我若是接了这笔买卖,后头可就没生意上门了。” 宋华胜趁白芷恍神间,背身将她推入溪流。
这屠夫的目标是自己,白芷会泅水,她定能逃出生天。 屠夫浑不在意,小山似的身形逼近,阴影像鬼魅一般,张牙舞爪,笼罩住少女的倩影。 宋华胜跌坐在地,娇小玲珑,绣花鞋上满是脏污泥渍,素白的袄裙破破烂烂,雪净肌肤被四处冒出的枯枝尖刺划伤,姿容狼狈不堪。 屠夫啐一口,收回弯刀,手指怜惜地摸上少女雪腮,皲裂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软嫩脸肉,粗噶道:“死前与哥哥风流快活一回,倒也是不错。” 浑身骨头酸软无力,宋华胜绝望阖眸,花唇轻抿,身子抖颤愈烈。 那触感似毒蛇爬行,阴暗黏腻,直教人生理不适,令人作呕。 屠夫脱下胫衣,手指扒开亵裤,团成一团的黑紫肉根胀立,似乎从未清洗过,弥漫着腥臭难闻的淫靡气味。 他暗暗嗤笑,露出一口黄牙。 世家贵女又如何,他现今要好好尝尝贵女的滋味,看看与十里八乡的下贱淫妓相比,究竟有何不同。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遥遥相隔,银鞭如同蟒蛇般袭来,缠绕住男人的丑陋阳具,暗刺倒钩,随手轻轻一拽,命根子便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啊。” 屠夫凄厉哀嚎,杂乱浓眉绞在一块,拼命捂住胯下,肮脏血流源源不断,猩红溢了满手。 裴徽琮裹着狐裘围脖,双眸璁珑,长身鹤立,似是仓促行路,鼻尖冻得殷红。 “闭眼。”嗓音如泉水涓涓,清泠落地。 男人微微倾身,手骨伶仃清癯,覆上少女明眸,遮掩住了那惨无人道的血腥一幕。 天地一色,他遮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