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传统,县衙狱房都是建在地下,大门一开就是一条黑洞洞的长梯,拾级而下,气温陡然下降,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腐臭之气扑面而来。狱房地下暗得如同深夜,各处点着火把,了如和尚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影影绰绰间看见几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被吊在空中,他吓得不敢细看,连忙低下头念佛。
谁知低头再看,满地都是血迹屎尿,看来是被刑讯的犯人被打到失禁了。
此时末伏已过,晌午时分还是挺热,这地下牢房却阴冷异常,了如和尚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自己身在佛教名卷地狱变之中,但这不是壁画,种种地狱苦相都是真实的。
“主持到了?来得正好,我有事求教。”
一个威严阴冷的声音响起,特使保朗缓缓踱步而来,言语间很是斯文有礼。
但他越是礼貌,了如和尚越觉得害怕,因为他曾亲眼见此人翻脸之快,时而阴郁,时而暴躁,时而彬彬有礼,时而疯魔癫狂,如同一头多智又疯狂的野兽。
保朗今日穿着一袭苍绿色的圆领武士锦袍,腰间配饕餮纹错银蹀躞带,悬挂鲨鱼皮鞘的横刀,显得挺拔威武,哪怕放在长安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只是袍脚溅了些许(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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