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故事讲完了,该到我了。”
阮沛又一次恢复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随性又透着浓厚的抗拒。
“我是否可以理解你的故事是某种发生与你们四人之间故事的暗喻呢,遭受到背叛和伤害,因爱生恨,泄愤杀人?”
她嗤笑一声,“老师你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我只是看到这张照片,所以科普了一点舞剧知识而已。”
雨不知何时停了,浓云密布的天空中,稀薄的云层之内,透出沉闷而暗沉的金光。
他眺望一眼,将话题拉回那名死亡的少女。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
“不知道。”
“田素素说你们四人关系很好,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矛盾呢?”
“不知道。”
江凛,“……”
面前的少女摆出完全抗拒的姿态,双臂抱在胸前,微微耸肩,这是一个极其防备的姿态。
江凛目光落在她的脚上,普通的帆布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江凛记得,在演播结束之后,陆辞言曾经和他说过,她的脚上有伤。
“你的伤好点了吗?”
阮沛楞了半秒,诧异的目光随着江凛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脚上,她翻了个白眼,“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陆辞言。”
她长长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和余磬书在医务室门口看到过你们,不过老师为什么会在那儿?我没记错的话,最后是老师把陆辞言送到的医务室。”
“唉……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被开除的对象,毕竟老师你还挺帅的欸。”
江凛礼貌笑笑,“谢谢,不过我对未成年的小孩没有什么兴趣。”
“我走了,我不会多说什么的,我快毕业了,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江凛没反驳,在她走后,那道黑影再次坐在他面前。
它说,“真可怜。”
江凛眸光平静如常,只是感叹自己终于有空隙换套衣服,湿润的衣服被他的体温烘到介于湿润与干燥之间的状态,雨水在皮肤表面留下干涸的潮湿,浑身都黏糊糊的让人恶心。
日落的黄昏中,不知名的鸟儿爬上窗台,在湿润的窗台上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江凛看到那只灰白相间的鸟,歪着脑袋,用那双纯洁清澈的眼睛,望着江凛,随后,它扑腾着翅膀,向着西南方飞去,在江凛视线中,变成极其模糊的一个点。
凌晨……
圆形钟表的指针停在3:46。
休息室的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它不仅仅只是路过,它打开休息室的门,老旧的木门锁扣回弹的声音在死寂的深夜中,咔哒。
江凛在瞬间从床上坐起身。
脚步声靠近了,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床头的指针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跳动,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规律而清脆,一切如常。
1、2、3、4、5、6、7、8。
时间到了。
门后的黑影闪烁几下,
脚步声远了。
江凛盯着面前那道门没有动作,他知道它不会善罢甘休。
叩叩叩!
“江凛!”
是陆辞言的声音。
“你在里面吗?”
“给我开开门呀?”
“好冷。”
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还在软软撒娇,声音隔着木门,闷闷地却十分清晰地传到耳廓。
“今天下了好长时间的雨,从白天下到黑夜,我全身都湿透了。”
“为什么不打开门,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