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全然是在齐昭海的雷点上蹦迪。
“嗡”地一下,齐昭海方才对宋冥出事的所有恐惧、担忧,都跟着全身的血液一起,直奔着天灵盖往上猛冲。
他脑门一阵晕眩发胀。
“宋冥学姐,你也知道是以身犯险啊?”齐昭海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乱跳:“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没命。再说了,当时已经是那个状况了,你还要去激怒他,只为了让他说出那些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找死?!”
齐昭海本来也没指望宋冥回答。
可宋冥的反应,却异于他脑中预想的所有可能情况。
宋冥没有争辩,更没有承认。那双深黑的眸子,长久而缄默地凝望着齐昭海,瞳孔深处好似漩涡的中心,又像是缠着沉重锁链的铁块。
对视得愈久,齐昭海越能感受到一种至静无声的压抑。
齐昭海的心在沉默中一分分绞紧。被压制到即将崩毁破碎,却哪怕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这怎能不算最绝望的呼救?
好半晌,宋冥忽然展露出一点笑意。
发苦的,酸楚的笑意。
“如果我说,我本来就该死呢?”宋冥故作轻快的声音,在齐昭海听来,竟湿润如同含泪:“在很早以前。”
“什么意思?”齐昭海错愕。
他被这从天而降的一句话砸得懵了,却已在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本能地察觉到了这句话的重要性。
无奈,宋冥并没有作出任何解释的打算。她转身,往外走去,疾风长啸着穿堂而过,旋起她大衣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