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她的声音
凌晨十二点整。
手机亮起,没振动,没通知音。
就像一场默契十足的「夜间仪式」。
陈耀盯着桌上的手机,那熟悉的黑底白字出现。他深x1一口气,点开。
【A】:耀,我们终於来到第三夜。
【A】:今晚,你会听见她的声音。不是过去的录音,而是现在的她。
【A】:请安静,请倾听。
话音落下,手机画面一片漆黑。
接着,扬声器缓缓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记得,台南夏天午後那场雨吗?」
那声音,百分之百是安晴的声音。
不是机器生成的音sE,不是语音模型那种略带冰冷的声音。这是有温度的、有情绪波动的,有她特有鼻音与收尾的轻颤。
他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但他的指尖紧握不放,像是怕错过什麽——也怕真相近在眼前。
「我知道你在怀疑,是不是我在装神弄鬼、用什麽AI语音合成来愚弄你。你很理X嘛,一直都这样。」
「但我要你相信,我现在说的话,是活着的我说的。」
活着?
这个词狠狠撞进他脑海。
三年前的那场火灾,警方最後的通报是身分未能完整辨识的碳化屍T,但DNAb对结果落在「高度相符」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怀疑那就是安晴。
她的父母悲伤崩溃,陈耀自己更是JiNg神崩溃半年,直到最後接受「她真的Si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Si了?也对,那场火我没想活下来。只是没想到,真正杀了我的,不是火。」
语音顿了一下。
他彷佛感受到她正在另一端努力压抑情绪。
「那时我们做的计画,Ava,是我真正想完成的东西。我相信人的情感可以被记录下来、模拟,甚至用来陪伴他人走出创伤。」
「但我没想到,它会变成某个人手里的武器。」
武器?
「教授把我们的计画给了企业研究部门,还换了一笔研究预算。他说我没资格处理这种级别的系统。」
「他让我签下保密协议,还偷偷录音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办,他会把我的JiNg神纪录篡改——然後把我消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逃了,但被盯上了。那场火灾,是我唯一的选择。」
陈耀的心跳如擂鼓。他记得那个教授,姓方,是资工所最老派也最实用主义的人。
当年他们交案後,教授曾私下找他说:
「你那nV朋友野心太大,小心拖你下水。」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X别偏见,没太在意。
现在回想——那场火,会不会真的不是意外?
「现在的我,活在一段记忆回圈里。」安晴的声音继续。
「我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有时像医院,有时像资料库。但每天,都有人问我同样的问题:你还想被记得吗?」
这句话让陈耀寒毛直竖。
他想回话,想大喊:「你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手机像无法感应到他一样,只是持续播放。
最後,安晴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像回到从前:
「你以前常说我Ai猜疑,太敏感,但只有你知道我敏感的原因,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被谁牢牢记住。」
「所以,如果你现在还在听……就代表我还活着一点点。」
讯息结束,萤幕黑了下去。
但这次没有消失。
那段语音,存下来了。
而语音档的名称是:
suainan_0714.wav
——那是他们分手前最後一次约会的日期与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耀看着那段音档,眼神空洞许久。
他忽然明白——这不只是Si亡的预告,这是她的求救信号。
但她还是没说一句话:
「你在哪里」。
或许她也不知道。
或许她只是想留下一段声音,等着谁还愿意相信她。
他重新播放语音,眼眶泛红。
语音最後一句回音,是她轻声说:
「耀,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再记住我,就把手机关掉吧。只有这样,我才能从这个世界真正走出来。」
他怔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真正的「封信」不是那封讯息,而是这句话。
而她,不是在问:
「你还记得我吗?」
而是在问:
「你敢忘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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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决定测试现实。
安晴的语音说「不是火杀了她」,而「被清除」这种事,听起来不只是灵异或数位恐吓,而像某种真实正在发生的系统机制。
他想知道,会被「删除」的,只有不看讯息的人吗?还是还有其他规则?
早上八点,yAn光明媚。他特地绕道走进一间咖啡厅。
这是他大学时代常来写程式的地方,也曾带安晴来过很多次。他约了人。
方天启,他在研究所时代的学弟,如今在某科技公司担任AI资料处理工程师。
「学长,你怎麽突然找我?」天启穿着简单T恤,背着笔电,表情一如往常的无害。
陈耀看着他,想了一会,决定试着丢出一点:「你最近有没有收到过……一些很奇怪的简讯?」
「诈骗很多啦。什麽中奖、什麽地方法院要传你那种?」
「不是,是……每天午夜一封,叫你一定要看完,不然会怎样的那种。」
天启一顿,露出一点尴尬的笑:「学长这不是以前流行过的幸运信要你传几个人的那种小把戏吗?谣言止於智者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耀没有回嘴,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
他知道这种语气不是无知,而是防御X否认——一种很熟悉的反应。
他自己也曾用过。
「我不是来开玩笑的。」他低声说,「我有朋友出事了,甚至不只是出事。是……像从世界上整个被删除一样。」
天启愣住,微微眯起眼。
「你说谁?」
「阿哲。你记得他吧?我们之前吃饭还有讲到他。」
「……阿哲?」天启像是被哪根神经拉住,开始搜寻记忆,「啊!你是说你那个嘴巴很贱、讲话很快的同事?……等等,」他停住了,「他怎麽了?」
「你现在,手机还找得到他吗?」
天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搜寻。一秒、两秒、三秒——他眉头越皱越深。
「……我好像……真的没他联络方式?」
「那你看看,我昨天传给你的讯息记录里,有没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启切回讯息页面,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奇怪……」他咬了咬牙,「你说的没错,明明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他,但现在——好像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陈耀冷冷道:「那不是记忆错乱,是系统抹除。」
天启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咖啡送上桌,才终於说:
「我不知道你遇到什麽,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公司最近的确在做一种东西,叫做深层情绪映S模型。」
「听起来很像你们以前做的Ava系统?」
「对。但现在它有新名字,叫做清理者er。」
这个词,让陈耀心脏漏了一拍。
「你说什麽?」
「就是一种实验X模组,可以侦测某个人是否出现系统X社交障碍或情绪错置,再决定是否让他从节点中移除。」他压低声音,「但我听说的移除……不是指开除,而是……让整个系统忘了那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