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战或逃
一瞬间有无数个疑问缠绕在方未寒的心头。
金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异族是对大周全面宣战了吗？他们是怎么绕过的长垣防线？
方未寒急忙问道：“师姐，这支军队的方位在哪里？”
“东北方，二十五里。”
温折雪收起手中的光影，轻轻抿起粉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大周与异族之间并未产生全面冲突，我只能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无法直接出手，否则会干扰因果流向，于循环有悖。”
少女微微垂下眸子，心情不是很好，有些愧疚的难过。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与他近乎同时赶到的还有东宫卫率的步军部队。
方遵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等待着这位全军主帅的回答。
裴文义，时任尚书台五兵衙门尚书，主管帝国中央与边关的军队诸事宜。按道理说，边关的报警文书发到长明，应该先到他这里经手，而后择选其中重要的部分汇报给皇帝。
谢令婉：“夫君，我希望你能赢。但若是实在没有办法，那就撤回奢延吧。他们欺负你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方未寒自己就是镜天修士，当然知道温折雪的难处，而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聪敏的公主殿下立刻便想到了某个最现实的可能性。
一想到方未寒有可能死在异族的刀下，少女的心脏便像是被锐器凌迟一般，血淋淋的疼痛。
王暾作揖：“陛下既言，自无不可。”
“我看未必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严肃的朝堂上显得十分突兀。
众人看去，赫然发现发声者是一个让他们始料未及的人物。
皇帝方遵传令百官，紧急召开了一次朝会。所有人都对他此举的原因心知肚明：
这件事情如果要问责，五兵尚书裴文义定然难辞其咎。
陈钰先震惊无比：“他们是怎么绕过的长垣？难不成是从上面飞过来的不成？”
明月芦花的沟通空间内，几道信息流光在交错闪烁。
“虞候率哨骑回报，东北方向二十里处，有一支异族骑兵在快速接近。”
裴文义被他噎得一愣。
……
她当然希望为自己的师弟解决一切困难，但镜天修士与因果规律的束缚却让她寸步难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接应方未寒的东宫卫率军，单凭他们不可能同时应对奢山贼和异族骑兵。”
萧伏威适时问道：“那依照河东王殿下之见，这异族骑兵究竟是从何而来？”
……
河东王，方巡。
“我只是一个粗通军事的闲散王爷罢了，我哪里能知道这等军国大事？”方巡打了个哈欠，“但是与北方异族接壤的地方，难不成只有云中和五原两镇吗？我怎么记得……有些地方不是沙漠呢？”
方棠倏地站起身来，言辞间不乏震惊之意。
而一旁的中书舍人王伯光出列，目光紧盯方巡：“河东王殿下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方未寒沉声说道。
“钱咎，你知道这红粱是他妈一个土城吗？”陈钰先立刻骂道，“如果是墙高石硬的长垣要塞，自然可以凭借城池固守。但这土城在金刚面前跟纸糊的有什么区别？没有灵压的城墙，怎么可能挡得住开山杖的攻击？”
毕竟东宫卫率只是一支新军，怎么可能是异族铁骑的对手？
陈钰先一听这话，明白了方未寒的心意已决，只得叹了口气。
……
“诸位爱卿想必已经知道了上郡的事情。”方遵的面色十分难看，“今天朕召集大家前来，就是要好好地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长明南宫，太极殿。
“陛下，臣绝无此意。”裴文义惶恐道，“但长垣中三镇却是一封文书都未发送，至于此次异族骑兵为何出现在上郡，臣亦是毫无头绪。”
“你以为是卫霍北征？能够裹挟众多民夫随行？还是说他们北方异族的蛮子不是人，是妖怪？根本不用吃饭的那种？”
“神武卫集结，明日拔营出征！”
“长垣在五原到云中的确有缺口不假，但那缺口之后可都是千里无人烟的沙漠。裴尚书，你可粗通军事？”
他对着温折雪匆匆一点头，立刻走出大门招来虞候率斥候。
裴文义再度叩首：“望陛下明鉴。”
“如果裴尚书但凡懂一点常识，就应该知道让一支部队跨越千里无人的沙漠之后，仍能保持军容齐整的战斗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异族骑兵？”陈钰先瞪圆了眼睛，“卫率，你没在开玩笑吧？”
裴文义叩首说道。
“胆敢犯我大周，必不能放他们活着回去！”
少女轻声说道。
方遵直接同意了方玄昧的请求。
“根据斥候的汇报结果，这次来的异族军队足足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其中还有一千名的金刚，知道金刚什么概念吗？当年在七河湾，全盛的大周军队中的重步兵都挡不住他们的冲击！我们东宫卫率刚成立不久，伱是想要兄弟们去白白送死吗？”
“陛下，微臣并未收到任何长垣的报警文书。”
“如果我等撤军，必然会在后撤路上受到异族骑兵的追击。到时候步兵难以展开阵型，受到骑兵包抄，必定会演变成一场全军溃退。”
“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不能这么早死。”
“另外，上郡与并州接壤，王爱卿，可否调遣并州兵骑一同配合行动？”
“立刻派出哨骑越过无定河，朝西北方向侦查！速度要快！”
他缓缓说道：“我们不能撤。”
他刚从洛京返回长明，便遇上了这件事情。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方未寒打破了大帐内的沉默，“我已经将现在的情况以文字说明，并向长明发去羽书。”
“是！”
“异族的来路……自有朝廷帮我们查明，我们现在要做的仅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该如何处理当下的局面。”
众大臣纷纷附和方遵的话，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
萧槿（回家版）：“方哥哥，保命要紧，知道吗？谁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异族的金刚？”
“那我们要如何做？据城固守吗？”
温折雪：“我会的。”
“不，长垣的中三镇之间并未完全连接。”杨风起皱眉道。
“呵。”
他放弃了自己的主张，转而选择相信这位广陵王殿下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