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董嬷嬷的话,才算明了几分。 “高手,您可真是高手啊。”成渊忍不住赞叹出声。 “这杀人不见血的功夫,简直比我父亲那些姨娘还要厉害。” “若不是你年岁大了,长得也不行,我父亲看不上。我真想把你要过去,让你和我家那些蛇蝎美人们较量一下。” 想想就精彩啊! 成渊摩拳擦掌,语气中满是遗憾。 “只是可怜了太夫人,她那么信任你,在老侯爷走后依旧愿意善待于你,还让你掌家。你却惦记谋划她的性命。” “太夫人这满腔真心,算是尽数喂狗了。” 成渊姿态肆意,举止散漫,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般,重重割在董姨娘身上。 景裕刚刚费力扯来的遮羞布,算是全然白费了力气。 周围人看向董姨娘几人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诡异。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董嬷嬷,心里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景家二房,真是各个手段狠辣。 老的杀人不见血,小的冷酷绝情。 以后,还是少些交往才是,以免被算计的片甲不留。 众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向着门口后退。 开口告辞,“既然靖远侯府还有家事要处理,老夫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 “老身家中还有事,也先告退了。” “还有我,我也走……” 众人快速起身,不等景二爷挽留,短短片刻,宾客尽数走光。 就连最爱看热闹的成渊,都被成夫人派人拉走。 装点得红火的大厅,再无半点喜气。 韩芊芊看着这冷清的一幕,险些委屈的哭出声来,却被景裕一个狠戾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看向韩芊芊的眼神满是厌恶。 “都是你,刚刚进门就不消停,非要在众人面前闹事。” “现在好了,明日二房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被京都众人嘲笑。你可满意了?” 他不敢对董姨娘他们发火,所有怨气都对着韩芊芊而去。 韩芊芊满眼惊愕,生气之余,顿时口不择言。 “你凭什么怪我?今日之事,桩桩件件,不都是你这个好祖母引起的么?” 韩芊芊指着董姨娘,面色黑沉,不客气的说道。 “自从她不顾尊卑,非要仗着长辈的身份,让咱们给她见礼之时,你的脸面就已经不存在了。” “后来她不顾你这个亲孙子的脸面,又指使嬷嬷毁坏婚床,利用你的婚礼陷害他人。” “更可笑的是,她一个妾室,不思量好好照顾主母,竟然还暗中使手段,简直是可笑。” “今日景家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个老妖婆自作孽,与我有何干系?”
“景裕,若是早知你景家如此龌龊肮脏,你以为我会嫁给你么。” 韩芊芊指着景裕鼻子一顿骂,心里早已后悔嫁给景裕。 这二房上下,全都心思狠毒。 景裕看着温文尔雅,却能利落地取人性命,也不是个善茬。 此时,董嬷嬷虽然已经被人抬走。地面却留下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根本不敢往下看,就怕想起董嬷嬷死不瞑目的神色。 韩芊芊脸色飞速变幻,深吸一口气。 “我算是看清楚了,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厌恶,那我走就是。” 她一甩裙摆,直接走人。 回到院子后,立即让侍女紧闭房门,对这新婚之夜完全没了期待。 她走后,大厅顿时越发寂静。 沈棠唇角勾着笑意,眼中的神色有些让人看不清。 董姨娘在这深宅大院沉浮多年,却莫名被沈棠看了一身的冷汗。 她眼神微动,心中却不曾有多少惧怕。 这么多年,她早已了解叶氏心软的性子。 只要她去叶氏门前忏悔,哀声落泪,祈求她的原谅。叶氏多半会气恼一阵,然后不再追究。 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关她几日。 她捂住胸口,露出虚弱的神情,暗示景二爷带自己离开。 “嘶……老大……” 景二爷立即意会,脚步刚动,就听到一声冷笑传来。 “董姨奶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作恶多端,遭了报应不成?” 沈棠语调有些漫不经心,手指有节奏的轻点在扶手上,眸中的冷意让人看得胆寒。 “董姨奶奶是否认为,如今时过境迁,单凭董嬷嬷的话,无法定你的罪。” 董姨娘唇角微勾,带着几分不屑,“一个死人的话而已。” “只是几句诬陷之词,全无半点证据,侯夫人难道还真想凭这个定我的罪不成。” 沈棠嗤笑一声。 “就算没有她留下的证据,想要治你的罪也并不难。” 刚才那片刻时间,她早已想好对策。所以眼看着景裕行凶,都懒得阻止。 她红唇轻启,气定神闲地说道。 “董姨奶奶怕是忘了,当初为母亲接生和看诊的大夫,皆是来自于宫中。那些人做事仔细,一应过程必然会留下记录。” “董姨奶奶,你若是下手,想必不外乎是些下药的下作手段。” “那些宫里的人精,未必没有看出端倪。估摸着,她们只是不想惹事,才没有多嘴。” “董姨奶奶不会真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