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倨傲地抬起头,看着站在沈棠身后,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的景昭,流露出一丝嫉恨之色。 想到之前皇上的赐婚,萧淮歌烦闷地攥紧拳头。 其实……景昭该属于她才是。 若不是她当初拒绝,现在站在景昭身边的,应该是她才是。 被景昭一心一意注视的,也该是她。 萧淮歌心中不甘,说出口的话,越发刻薄。 “沈棠她一个金尊玉贵的嫡女,怎么能容忍庶出妹妹压自己一头,肯定会心有不甘。” “像是她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只是偷盗设计图稿,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暗地里,还不定做出了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呢。” 她语气嘲弄,半掩着嘴唇轻笑出声。 此言一出,众人刚刚的犹疑之色顿时消失。 “是哦,这位小姐说得没错。” “听闻这段时间,沈二小姐亲自设计了不少新颖的衣衫,深受好多夫人小姐喜欢。” “连宫中的淑贵妃娘娘,都极喜欢她的设计。一时赚得盆满钵满。” “相反,这沈家嫡女,虽嫁入侯府世家,夫君却是个痴傻的,日子想必是不好过。” “若是心里失衡,使些女人家的小手段,也算正常。” 三言两语间,沈棠几乎被众人定了罪。 沈棠眸光微动,镇定的抬起头。 “二妹妹,六公主,你们空口白牙,毫无证据,就想定臣妇的罪名,未免太草率了些。” “这望月轩虽是我所开,但是这设计衣裳的师傅,却并非臣妇。” “如今你们无端指责,不但坏了臣妇的名声,也让我望月轩平白承受莫须有的罪名。” “若是今日,二妹妹与六公主不给臣妇一个公道,臣妇只能进宫面圣,求陛下还臣妇的清白了。” 沈棠句句铿锵有力,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 萧淮歌却以为沈棠只是在强撑。 她不屑地撇撇嘴角。 “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那本公主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自己的清白。” “省得有旁人说本公主仗着身份,欺负于你。” “那就多谢六公主了。”沈棠轻描淡写地笑笑。 她不在乎萧淮歌口头上的嘲弄,只要能达到目的,多让她过过嘴瘾也无妨。 最主要的是,沈棠清楚地看见,自从萧淮歌自爆身份后,周围人激动的神情。 一些喜爱看热闹的人,更是短短片刻间,又叫来不少人围观。 如今,望月轩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比当初开店时还要热闹。 沈棠心神一动。 若是借此机会证明清白,岂不是给望月轩做了一个完美的宣传。 她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笑意,面上却做出一副不情愿的神情。
“清者自清,臣妇其实很不喜这样的自证。” “就算是证明了臣妇的清白,又能得到什么呢?无非是让众人再多些谈资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罢了,随大家怎么说吧,我府中还有事,就先不陪二妹妹与六公主解闷了。” 说着,沈棠一拉景昭的衣摆,就要走人。 萧淮歌顿时一急,“站住!” 她侧身拦住沈棠的去路,脸色难看地问道:“沈棠,你是怕了不成?” 沈棠一手按住想要踹人的景昭,一边不动声色地回道:“只是觉得无趣。” “无趣?”萧淮歌眉头紧皱,眼中神色变幻。 沉思片刻,突然开口提议。 “那这样好了,沈棠,若是证明你没有偷清禾的设计,本公主愿意做担保,把明年尚衣局采买布料的份额,全部给望月轩。这样你可愿意?” “六公主说真的?”沈棠顿时停住脚步。 “当然。”萧淮歌毫不犹豫。 沈清禾一惊,“六公主?不可啊。” 她悄悄拉萧淮歌的衣摆,小声道:“三殿下不是说,那份额要留给我们伊人坊么?” 怎么可以让沈棠占了便宜。 萧淮歌垂下眸子,问道:“你会输么?” “自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萧淮歌眉梢轻挑,小声安抚沈清禾,“既然此事你有把握,对于我们来说便百利无害。” “沈棠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有点诱人的筹码,她怎么可能上钩。” 沈清禾抿了抿唇,也认可萧淮歌的想法。 只是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还不等她仔细想,萧淮歌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 问道:“沈棠,那若是你输了呢?” 沈棠眼睛微眨,“六公主想要什么?” “我要矾山那块儿土地!”萧淮歌脱口而出。 说话间,她视线越过沈棠,看向她身后的望月轩。通透的琉璃瓦片,透明柜台,既透光又洁净雅致。 萧淮歌顿时眼露不甘。 这些都该是她的才对。 这些东西都是从她的京郊别院开采,若不是沈棠故意算计,在诗会时赢了去。现在光是靠着此物,都能让她赚得盆满钵溢。 她紧张的盯着沈棠,担心沈棠会拒绝。 却没想到,沈棠干脆地答应下来。 “我答应你。” 随即,她转身看向在场众人,朗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