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景家别墅。一道不小的惊呼声,彻底打破了晨起的安宁。“啊!!”陆淮渊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呼喊,那是实打实被吓了一跳。只是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但还是本能地伸出手,捞回了马上就要掉下床的景砚。不过估计是怕再发出什么叫喊声,对方用手捂着唇。而那双眸也是瞪得老大,整张脸上都写满了警惕与惊慌失措。见此,陆淮渊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随即便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道:“怎么了,阿砚?”听陆淮渊这么说,面前之人倒也着实是愣了愣。他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而陆淮渊,自然也捕捉到了这瞬间的变化。可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他怀中的景砚便已经手脚并用地挣脱了出来。陆淮渊微微蹙眉,眸光不免动了动。景砚对这一切并无所觉,只是接连后退,又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小心。”陆淮渊伸手,想要扶住他的胳膊。但又被对方给避了过去。景砚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他的话说到一半,便骤然顿住了。景砚环顾了一眼四周,眼中的震惊与错愕的情绪倒是分外明显。见此情形,陆淮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脑中似有什么思绪一闪而过。不过一切转瞬即逝,他并没有抓住什么头绪。而陆淮渊也没时间多想,只是抬头看向面前的景砚。他瞧着眼前的人,自觉情况有些不太对。陆淮渊抿了抿唇,有些试探性地唤道:“景砚?阿砚?”“嗯。嗯?”景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他说完,才反应了过来,又重新看向了陆淮渊。景砚皱紧了眉头,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开口道:“这位......先生?”他说:“你认得我?”“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闻言,陆淮渊身形骤然一顿。他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但心里却只觉得更加疑惑了。不过陆淮渊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如刚才般淡然。景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继续说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你又有什么目的?你.......”他正说着,目光下意识落在陆淮渊半敞的睡袍领口上。景砚的双眸骤然睁大,一双眼睛里都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你你....你......”或许是过于震惊,他在这‘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是景砚眼神闪躲,一张脸倒是红了个彻底。那感觉,他这整个人都快要冒烟了。但就是不知,这到底是气的还是羞的。不过对于景砚的这个反应,陆淮渊说意外也确实是感到意外。可实际上,他却并没有多么的吃惊。毕竟,这一切也是在陆淮渊所能想到和理解的范畴之内的。而就眼下的情况,他大概也能把这其中的缘故,猜个七七八八。不过陆淮渊反倒是觉得,对方这样子,有点子可爱。所以他并未开口,就那么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瑟缩的跟个兔子似的少年。而景砚有些紧张地掐了掐指尖,磕巴了老半天,才说道:“你简直有辱斯文!”“轻浮!”对于这个说法,陆淮渊先是一愣,随即却是不由得笑了笑。轻浮?那说的也没错,他的确就是个轻浮的人。毕竟,这就算是不记得他了又怎样?反正那婚都结了,他难道还能让人跑了不成?思及此,陆淮渊眉梢微挑,继而直接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
景砚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倒不免被吓了一跳。只是等他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想要挣扎。景砚:“你,你这人简直无礼至极,你放开我。”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但眼下,景砚整个人真的是又急又怒。“阿.......嘶.......”陆淮渊本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话才刚出口,那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自己怀里的、跟炸了毛的小狼崽子似的少年,反而却是笑了笑。不过,尽管景砚下嘴时干脆利落。可也就是片刻,他便松了口。而景砚也就那么低着头,整个人反倒是安静了下来。其实说实话,他刚才确实是一时怒上心头,才咬了陆淮渊。但这冷静下来后,稍微一细想,景砚就难免有些后悔。毕竟现在还情况未明,他确实不该鲁莽行事。这若贸然惹怒了面前之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是这人........当真是无礼极了!景砚如是想着。他攥紧拳头,那是一张小脸都气红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陆淮渊对此,不仅不会生气,那甚至隐隐还有些兴奋。但这一情况,此时此刻的景砚,确实是无从得知的。那反倒是陆淮渊,见人安静了下来,不免勾了勾唇角。他盯着自己手臂上那两排整齐的牙印,有些无奈地笑道:“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咬人呢。”陆淮渊这话,声音不大,似是无意间的呢喃。只是这也足够,被他抱在怀里的景砚,听清所有的一切了。景砚下意识皱了皱眉,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不过不等他开口,就听陆淮渊先一步问道:“真生我的气了?”他说完,景砚没有反应,也不理人。陆淮渊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把另一只手臂也伸到了他的面前。“好吧,要是觉得不解气,那这一只胳膊也给你出气。”他说:“或者,你想咬哪,都行。”闻言,景砚有些咬牙切齿地怒道:“这谁要咬你了?”“你当我是狗吗!”那边说着,他又恶狠狠地斜了身后的人一眼。他这莫名其妙就被带到了这么个地方来,还遇见了那么一个‘不讲理’的男人。景砚觉得,他真的是要被气死了。只是此刻的他还不知道的是,他身后这人,不仅不讲理,实际上还特别的不要脸。其实陆淮渊已经猜到,眼下景砚这情况,应该就是系统所说的‘恢复正常’了。但不知因何缘故,对方却是没有记忆的。不过这重要吗?陆淮渊会说,不重要。因为重要的,是他打算趁着对方还是‘一张白纸’,并且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把自己的名分确定下来。毕竟这事要是让景烁先知道了,那不得高兴地把他扫地出门啊!陆淮渊如是想着,低头却是靠在了景砚肩上。“阿砚怎么会这么想?”他道:“我明明是关心你啊,你为何这么曲解我的意思呢?”景砚:“我.......”那该说不说,他其实颇有几分‘吃软不吃硬’的意思。所以这见对方突然软了态度,景砚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尤其是此刻,这人又离自己很近。景砚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那炙热的温度,烫的他有些想逃。景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身体不由得往前倾斜。他抿了抿唇,才有些尴尬地开口:“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见此情形,那在景砚看不到的角度,陆淮渊暗暗勾了勾唇角。他说:“为什么要放开?”-----------------pS:挖呀挖呀,继续挖。一个坑,两个坑,三个坑.......都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