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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至七章【伴君】(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g0ng阑也有规矩。」

「好,你说。」

「沙场初返一月内不可相扰——」

「为什麽?」

「整理事务。」

洛珞低低一应,g0ng阑也一应,斟满了桌上空杯,悠悠的喝起茶来。

「……没了?」

「没了。」

十条规矩换一条规矩,自己还得再抄一张,人家就一句话。看来,他真的挺好,也许他的个X本就清淡,并不是刻意冷漠、疏远自己。这般想着,眼前人也顺眼多了,不禁多瞧了一阵。这麽一看,才发现他右颊尽处隐然有块伤疤,一直延伸至颈脖,埋入衣领。

「那疤怎麽来的?」她指指自己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烧伤。府里头曾走水,躲得慢,便这样了。」

「……还疼吗?」

他笑答:「好了,自然不疼。咱家林大夫医术可好的,不仅不疼了,疤也淡得很。」

林大夫在北峰他们口里也是神医,是将军府专属的军医,就住在左近,洛珞也见过几次面的。

她也对他一笑,不自觉的,油然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八、孤衾

弹指又过了两年。

g0ng、洛夫妇自立约之後,洛珞每夜都回主卧歇息,静待相公,而g0ng阑虽鲜少相伴,与曩昔较之,已是大有进展。素日里,成双出入的他们,常退了北峰、北谷二人,携手而行,欢声笑语,如此情感渐深。

某天。伉俪两人挽手闲步,她半个身子都倚靠着他。

「将军。」洛珞语音极柔,略带撒娇。这两年她视g0ng阑已极为亲近,在他面前,几乎同於独处之态,自在放松。

「嗯?」g0ng将军的口吻始终如一,不远不近,不亲不疏,温和从容。

「北方是g0ng家的战场麽?」

「自先祖一辈皆是如此。」

「那北境冬天不冷吗?」

「冷。」

她停下脚步,拉着丈夫在大石坐下,道:「那肯定也不b这冷。」

他思忖了一阵,方答:「不是,是没空。」两军相接之际,哪有闲功夫管什麽寒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噗哧一笑:「也是。不过,相公也不怕冷吧?」

「怎麽?」他莞尔一哂。

「珞儿见你总是轻便衣着呀,好生羡慕。」

「多加锻链,便无畏冬夏。」

「是吗?」她把脸蛋撑上他肩头,直盯着对方的双眸,见他满不在意,回看而来,又说:「那无畏冬夏的相公可否在入冬时候多陪陪尚未锻链完备的发妻?」

g0ng阑将她揽入怀中,双掌把着她的手隔袖轻抚,道:「怎麽?被子不够暖吗?炉炕不够热吗?」

洛珞低眉看着那双手,说不上暖,也不厚实,指节分明而修长,却带着重茧的手:「不是,一个人孤单嘛!」

「让曾嫂去陪你。」他说得肯定,有几分命令之意。

她抬转头颅,不高兴的盯着那面无表情的男子。

「不要?」

「回家。」她噘嘴起身便走。

时值晚秋,h昏时候凉意陡增,突然脱离丈夫怀抱,不觉一滞。男子看在眼里,笑容深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本偏好单独休寝,只因有了婚姻,才慢慢改过来,早在妻子和他「讲规矩」前,三不五时进主卧寝寐便是他的责任之一。不过,於腊冽静夜时,他必然一人处之,无论是谁都不肯见,哪怕圣驾突然来到,亦能拒之——这是打十七岁始,至今已十四载的习惯——因此,才漠视了珞儿适才那不满的面孔。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九、旧事

秋夜明净。

今日午後虽与丈夫赌气,她还是来到两人的共同寝室歇下,然而另一人迟迟没有出现。

他站在院落,望着银月和满天星斗。曾想,长大rEn的自己该是疏朗爽快、明亮飞扬,甚或有几分跋扈嚣张的,可现下的他,是表面温吞柔和,而内心满是矛盾与压抑的。这样的自己,总令他感到讽刺。或许,他本不该放大未来,先祖一辈早有的教训,怎麽就忘了?但记得又怎地?也就是像现在这般,憋屈难耐,却无处发泄罢了。

先曾祖是开国元老之一,功劳显着,先王忌惮,便将之调离京中,从此禁锢在北境——这血腥杀伐不止的茫然猎场——直到老Si。先大父承袭了官职,讨了个能武善文的美娇娘,仕途顺遂了大半辈子,却因前王看中了先大母,落了不得好Si。至於父亲和母亲……

为将,但求战Si沙场,尽忠以报国。

回身,却见他的妻子斜倚门边,正望着他。二人相视一笑。

他牵起她的手,走入房中。

「刚才想什麽呢?」洛珞拉着将军的手,相对而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年旧帐。」

妻子偏头瞧着他,眼里透着好奇。

「咱们g0ng家和圣上,似乎有不解之缘呢。」看着眼前人仍兀自发亮的双眸,他微微一叹:「父亲和母亲,怎麽去的?」

「诛尽敌寇,血染戎装,力脱而亡。」

「这是北岫说的吧。」

「难道不是?」

「北岫来得晚,许多事他都不晓得。」他松开手,离了座位。

「……难怪,北峰他们怎麽都不肯和我说。」她也站起,走到丈夫身後,伸手环抱他,低声道:「相公如果想了不开心,就别说了吧。」

他背对着妻子,紧紧握住那双自後而前环住他的手,歛起一直戴着地浅浅笑意,漠然道:「这关乎到你。」

那双手的力度与冰冷,和丈夫的语气一般无二。他曾这般对她,但这麽多年来也只一次,那是她误批了他的逆鳞之故。

她感到不安;他也感到她的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不?」

「听。」

「父亲和母亲在我十五岁那年便已退居,我本想趁着年轻在马上多杀几趟,立几次功,受几回赏,让长辈们过上清闲好日子。刚开始进展得很好,一如计画,虽不能常伴他们左右,但我总把北岫留在他们身边,也常寄家书,尽可能让他们安心。」他始终牢牢握着妻子的手,语气也一直冷冷淡淡,没有变化,说到此处却是一顿:「可惜,可惜天不从人愿——」他叹息,轻轻抚了抚身後人的腕子:「先人常说,为将者,当以马革裹屍,战Si沙场为荣。这话,是如何成理?为何而荣呢?g0ng某始终想不明白。」

「尽忠报国,Si而後已。」

他转过身,讪笑道:「我就不明白先曾祖尽的什麽忠。昏君哪值得我们效力?要不是先帝Si得早,g0ng某第一个Za0F。」

「……你说什麽呢!」洛珞懦懦而道,尽管她的相公情绪不定,像是随时要爆发,她也得阻止他再说下去,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

他撇头一笑,道:「既已退居,我亦不望父母重返战场,又怎能让他们血染戎装,力脱而亡?」

珞儿实不愿再听,却也不敢阻止——她的所有反应g0ng阑都看在眼里。

他平静地瞅着她,道:「他们是Si在火场,Si在自己家。」

她一愣。

「本以为,是阑儿及时赶到了,可见到了父亲,才明白,是他们等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等着见阑儿最後一面。

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十、阔别

他说,那年北疆征敌将要收束时,急报母亲病重,他只身赶回,却见府第窜出烈烈火光和滚滚浓烟直捣天际。他发足狂奔,近了大门便见父亲,父亲也见着了他,但不知何故,转身竟往火场走去。追赶至正厅,母亲也在,可已陷入昏迷。他急yu把两人拉出去,然而父亲不疾不徐地劝阻,惨然地笑着。他唯有怔忪。

父亲抚着心上人的脸庞,柔声道:「阑儿,记住了,站稳了脚步,谁都害你不得,别像爹一样,没能好好保护你们。孩子,不要恨陛下,陛下也是不得已的,他不得不这麽做。也不要恨任何人,我和你娘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像从前那般活着,千万不要恨任何人。」他抬眼瞧着他的儿子:「我和若儿先去了,是为了不让你受牵连,陛下已经默许,如果……咳咳……如果陛下护你不得……咳……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他!」

一番话了,父亲cH0U了母亲揽在怀里的剑自刺而亡。

那天的他,原想一同葬身火窟,是办事归来的北岫Si拖y拉才把他救了出来。他和北岫,昏迷了好些天,醒後,他什麽都记得,北岫却什麽都忘了。

守丧三年,颓丧三年。没多久圣上驾崩,传位於六皇子,那从小和g0ng阑厮混的文静孩子——李元胤。

元胤告诉他:「姑母和姑父是被陷的,而如今,我已经还与他们公道。g0ng阑,为了他们,和我一同开创河清海晏的盛世吧。」

当时的他,只是冷冷一笑,然後,再不似从前和李元胤亲昵如手足,从此便只是君臣。

「反正,我也没打算苟活多久了。又何必多有牵扯?」他这般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麽多年,要不是林大夫细心调养我这脏心烂肺,呵,早Si了。」他幽幽一笑,清冷满身。

「一把火烧得乾净,陛下也将此事视为禁忌。可是,我怎麽都没能忘。」每到春初秋末和玄冬的寒夜,他总猛咳不止,又怎麽会忘了当年那炽热残酷的一幕?每一咳,都是提醒。

「这麽多年过了,仇人都Si乾净了。」他眉目舒展,轻声道:「我也该去陪父亲、母亲了。」他抬手轻抚那烙印在身的火纹。

g0ng阑要回到属於他的战场,浩浩荡荡地划下人生句点——日子将同於双亲的忌日、和双亲相近的年岁。

多年後,世上既没有g0ng阑也没有洛珞。

她的丈夫Si去後,她也出了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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