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在淮南也就罢了,要是再多一处,可能就会有人怀疑朝廷的用心。 她从来不敢轻视这时代豪杰谋士们的智商。 说到袁绍,吕布又想起一事。 “听说袁本初还给你写了信?” 张祯:“写了。” 吕布顺口问道,“写了什么?” 张祯心想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权。 “向我致歉,并谢我赠他白莲之号。” 说起来,袁绍也真是能屈能伸,大大方方领了“袁白莲”这个名号,又有献粮之事,笑柄眼看就要变成美谈。 吕布也有点佩服他,“此人胸怀颇广,看得开。” 张祯:“是啊!” 若没有几把刷子,怎能成为北方霸主? 要不是在官渡之战输给曹操,袁绍未必不能统一天下。 吕布:“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张祯:“……为何这么问?” 吕布微怔,“不该问么?” 话说出口,忽然发现她看起来像是心虚。 那就更得问清楚了! “神悦,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张祯:“……确实没有。” 吕布就不说话了,只以目光谴责她。 张祯扶额,“好罢,袁绍还说了一件事。” 吕布正襟危坐,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演,你继续演,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演 张祯顿了顿,先给他打预防针,“大将军,任何时候,我都与汉室、与你站在一边!谁都不能离间我们!” 吕布:“我相信你,快说!” 事情似乎很严重啊。 张祯快速道,“袁绍欲为第三子求娶我,我已回信拒绝!” 袁绍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从何而来,她也是好奇得很。 没有主动告诉吕凤仙,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他既然问了,那就得说实话,免得以后他从别的地方知道,造成误会。 她不会忘记,他身上还挂着个“多疑”的标签。 “老贼欺我太甚!” 吕布怒火升腾,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砰的巨响。 张祯微微闭眼,等着他的怒吼。 袁绍为他儿子提亲,与之前王允想为皇甫六郎做媒类似,都是在挖吕布墙角。 与儿女情长无关。 类似于一个集团的老板,开出高额薪资,还给股份,试图挖走另一个集团老板最得力的助手。 也难怪吕布会生气。 易地而处,倘若现在有人想把吕布挖走,她也得生气。 一、二、三咦,咋这么安静?
抬眼看去,只见吕布面容如常,垂眸沉思。 这,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不会是气傻了吧? 便担心地道,“大将军?” 吕布不语。 张祯:“大将军,你在想什么?” 吕布眼微眯,“什么都没想。” 只是在思索如何才能弄死袁家而已。 张祯:“大将军还说与我没有秘密,眼下心里有谋算,却不告知我!” 这一瞬,她竟然在吕布脸上看到种深沉的意味。 好不习惯啊。 吕布的心思向来浅得很,她一眼就能看穿。 现在却有点看不穿了。 吕布连忙安抚,“放心,我从不瞒你。” 又道,“神悦,你见过袁绍第三子么?” 张祯:“从来没有见过!” 吕布面不改色地造谣,“我见过,长相丑陋,举止粗鄙,形貌猥琐,蠢得像头猪!” 张祯:“他就是个天仙,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吕凤仙这是睁眼说瞎话,史书上都写了,袁尚极为俊美。 但这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吕布哈哈一笑,“那就好!” 张祯正色道,“大将军,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罢,谁都别再提。” 才从袁绍那儿敲诈了十万斛米,暂时收敛些。 吕布心说怎么可能呢,都欺到他头上来了,若不反击,袁绍老贼会以为他骑不得马,提不动刀。 “我们不是要调停袁绍与公孙瓒的纠纷么?” 张祯:“对。” 所以你要做啥? 吕布愤然道,“仔细想来,明明是袁绍有错在先!公孙瓒助他良多,他却反害了公孙瓒的堂弟!咱们应当秉公直言,相助公孙瓒才是!” 张祯大无语。 在这个时代论对错,就像在夏天用火炉,冬天用扇子,不合时宜。 不说全员恶人,那也几乎全员野心家,全员有抱负。 看来凤仙是真恨上袁绍了。 “大将军,你冷静点!” 吕布义愤填膺,“你叫我怎么冷静?!公孙瓒的遭遇,本将深表同情!” 张祯冷眼看着。 暗道你就装吧,这有什么好同情的? 前年公孙瓒应袁绍之约,攻击原冀州牧韩馥,也不是为了袁绍,是自己想占冀州。 只不过袁绍棋高一着,抢先说服韩馥让位于自己。 公孙瓒的堂弟公孙越,也不是袁绍特意让人杀的,是两军交战,中了流矢。 更重要的是,你何时跟公孙瓒这么好了? 在这儿替他抱什么不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公孙瓒曾和吕布打过,没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