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有一子,现生也来不及,唉! 次日,公孙瓒又设宴款待吕布和张祯,暗示他们可以走了。 张祯假装没听出来,笑道,“将军欲攻刘州牧?” 这话来得太突然,公孙瓒险些没拿稳手中的酒盏。 “谁说的?” 不会是他那好大儿罢? 公孙续连连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张祯微笑,“何需人说?将军不取袁绍,必取刘州牧。” 公孙瓒最想除去的人不是袁绍,而是刘虞。 他在幽州经营多年,以抗击胡人而出名,朝廷却空降刘虞为幽州牧,处处节制他,矛盾由此而生。 何况,他与刘虞,在对待胡人的问题上有着极大的分歧。 刘虞主张怀柔,善待胡人各部,在胡人部落里威信极高。 公孙瓒却对胡人不假辞色,如同冬天般寒冷,胡人各部落对他又恨又怕。 也很难说他们谁对谁错。 这个时间段上,刘虞稳定了北方胡人,可若干年后,这些胡人险些屠尽汉人。 反过来说,刘虞对胡人的态度,也在此时减少了战争。 公孙瓒之前不打刘虞,一是因为他乃汉室宗亲,二是因为刘虞这个人名声太好。 打了他,自己容易成为反派。 现在要打,则是因为他们阻止他打袁绍,争夺冀州无望,目光自然看回幽州。 刘虞对公孙瓒也是忍无可忍了,迟早有一战。 但张祯想阻止这场大战。 历史上,这场大战发生在今年冬天,刘虞兵败身亡,还被割了首级。 公孙瓒也因为这件事情大失民心,被刘虞旧部打得元气大伤。 加上性情暴烈,不恤百姓,引得民怨沸腾,最后被袁绍打败,引火自焚,首级也被割下。 张祯觉得不至于此。 公孙瓒也不追问她怎么知道自己要打刘虞,慨然道,“并非我轻启战事,实为自保!” 张祯:“我会劝说刘州牧,免动干戈。” 公孙瓒有些悲凉地道,“你们在此,他自然不动,等你们走了,我照样遭殃!” 吕布在一旁插话,“刘伯安君子矣,信守承诺。” 他不常夸人,能让他夸赞的人,定有过人之处。 公孙瓒冷笑,“大将军,若你是我,若刘虞令你马放南山,刀箭入库,你能忍?” 吕布:“忍不了!” 公孙瓒刚要说“我也忍不了”,就听张祯笑道,“将军乃当世名将,自然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可刘虞不许啊!” 公孙瓒一拍大腿,无比委屈。 他是只老虎,刘虞却想让他当家猫。 不许打袁绍,不许打胡人,谁都不许打。
兄弟阋墙,败者固然沮丧,胜者也不值得欢喜 张祯轻笑,“那是因为,将军选错了对象。” 公孙瓒疑道,“神悦何意?” 张祯组织下语言,道,“将军周边各方势力,袁绍也好,胡人也好,刘州牧也好,全是大汉之臣。无论与谁交战,都是兄弟阋墙!” 公孙瓒:“胡人也是兄弟?” 张祯:“不是亲的,义兄弟!” 这位将军,你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偏。 公孙瓒不赞同,执着地道,“不,不是义兄弟,勉强能算部曲!” 胡人也配跟他当兄弟? 部曲都是抬举他们了! 张祯不跟他争,“好,部曲就部曲!” 继续方才的话题,“兄弟阋墙,败者固然沮丧,但胜者也不值得欢喜!打来打去,弱的是这个家!” 公孙瓒长叹,“我拿他们当兄弟,谁拿我当兄弟呢?” 袁绍、刘虞,一个个没安好心。 张祯肯定地道:“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那就是兄弟!” 公孙瓒越听越迷茫,怎还扯上秦制了? “神悦,有话不妨直说!” 张祯向站在门外的周羽招手。 周羽走进来,取下背上的竹筒递过去。 张祯亲手打开,拿出一卷舆图。 “将军请看,这是幽州,这是辽东!” 公孙瓒低头看去,暗道这舆图画得真是清晰。 转头瞪儿子一眼。 这个不孝的逆子,不但没有老子长得俊,还不会画舆图! 公孙续回以无辜的眼神,我又怎么了? 张祯指向辽东以东,“这里,是高句丽!高句丽往北,还有广袤富饶的土地,不亚于汉室疆域!” 提前到达毛熊和棒子们的范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呀。 她这一杆子支得太远,吕布和公孙瓒都有点发愣。 高句丽已经不知在何方了,还要往北? 而且越往北越冷,那些地方能活人么? 公孙瓒更想着,我只是想要块自己做主的地盘,怎就出了辽东? 会不会太离奇了些? 踌躇片刻,道:“神悦,公孙度盘踞辽东多年,不会让外人进入!” 虽然都姓公孙,但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张祯笑得淡然,“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都说东汉末年分三国,其实还有一股不易被注视到的势力,辽东公孙氏。 公孙度原籍辽东襄平,他能发迹,首先要感谢一个人,同乡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