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铲除郭图、辛评的大好时机,错过了可惜。 袁绍厉声道,“不可!” 杀鸡儆猴,也有可能变成打草惊蛇。 这时候,他就分外怀念田丰。 田丰就不会说出这么蠢的话。 然而田丰虽有才,却跟他不是一条心啊! 逢纪唯唯退下,徒留袁绍一个人苦思破解之策。 忽得一计,大笑数声,叫来审配吩咐下去。 —— 前方斥候再一次向吕布禀报冀州状况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大将军,袁绍给张大人写了封信。” 说着递上信件,又特意说明,“信的内容已传扬开来,大约半个冀州都知道了。” “是么?” 吕布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袁绍有什么话跟神悦说。 刚要打开,忽觉不妥,递给一旁的张祯,“你自己看。” 张祯也好奇,打开慢慢往下看,越看越好笑,忍不住露出笑容。 没想到袁本初这人还挺幽默,哈哈。 吕布:“何故发笑?袁绍说了什么?” 张祯把信给他,“大将军一看便知。” 吕布看完也笑了,不过是冷笑。 陈宫、贾诩、荀彧等人也轮着看完,表情各异。 贾诩首先道,“大将军息怒!” 吕布:“本将怒什么?本将何曾发怒?” 贾诩不说话。 你是没发怒,可桌案都快被你捶倒了。 陈宫也很生气,“袁本初用心极恶!” 荀彧简单评论,“落于下乘。” 信里,袁绍对张祯态度极为亲切,行文用词像是在对自家晚辈。 关心过她的近况后,话锋一转,说自上次一见,三子袁尚对她念念不忘,痴心不改。 她若愿意嫁入袁家,他便立时确定袁尚为继承人,让她一过门就成为冀州的当家主母,不比在吕布身边委屈自己强得多? 信的末尾,说整个冀州、整个袁家都迫切的等待着张祯,请她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 荀彧和陈宫都明白袁绍的用意,是想借此信离间张祯与吕布,乱朝廷大营。 这也是他对他们那么多封策反信的回敬。 本来嘛,大家你一拳我一脚的,都出了招,没什么好指责。 可这信涉及到一个问题,女郎君的名节。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肯定以为张祯与袁尚早有瓜葛,暗通款曲。 实际上根本没有。 张祯是忠臣、国士,同时也是个小女郎。 女郎君的名节不容损毁玷污。 袁绍一方枭雄,却以此为突破口,还故意宣扬得人尽皆知,令他们不耻。 因此一个说他用心极恶,一个说他落于下乘。
张祯倒很想得开,笑道,“这没什么,允许咱们用计乱袁绍,也得允许袁绍用计乱咱们。” 这是一个力的相互作用。 她要是不提议往袁绍阵营发那么多信,袁绍也想不起来写信给她。 所以,没什么好说。 只不过,袁绍若想凭这一封信,就让吕布与她离心,或者让朝廷阵营大乱,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唯一能损害到的,是她的名誉。 但这根本不重要。 她都被人骂多久的妖道妖女了。 贾诩眯眼道,“我有一计,可让袁绍自搬石头自砸脚!” “不必!” 吕布和张祯异口同声地道。 贾诩:“为何?” 被欺负了不还手,不是张神悦的风格,也不是吕奉先的风格。 张祯干笑,“文和先生,这只是件小事儿,无关紧要。” 不到重要关头,并不想用贾诩的计策呢。 听也不能听。 万一听了后心动怎么办? ——她得承认,从后世穿来的她,听过、知道很多毁三观的事,思维更为开放,底线其实也没那么高。 很可能与贾诩一拍即合。 那就麻烦了。 吕布则沉沉道,“不需要任何计策。” 此前,袁绍就为三子袁尚向神悦提亲,现在居然还贼心不死。 贼心不死,那就人死罢! 用计太麻烦也太委婉,他有更好更直接的方式。 “来人,传本将军令!” 各路兵马与袁军交战前,他想让他们替他问一句话。 大将军问袁尚,想怎么死! 吕布智囊团与袁绍隔空过招时,孙策、马超这两路先锋已到了清河水畔,与在此屯驻的冀州军交上了手。 这里还有个小插曲。 袁绍最初派来清河设防的大将是麴义,知道麴义也收到策反信后,换成自家外甥高干。 临时换将是大忌,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万一麴义率军投过去,他更要后悔。 这一日,马超叫阵,高干派出部将刘善。 两人阵前通了姓名,马超一听是无名之辈,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拍马上前。 刚要出枪,忽想到一事,喝道,“大将军问袁尚,想怎么死?” 刘善: 这也太嚣张了,让他怎么答? 何况,吕布问的是三少主,马超这厮为何跟他说? 他算哪个排面上的人物? 难道是想骂阵?这个他会! “兀那竖子,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