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你们说不让我笑,那我只能哭了。”徐燕芝拿出手帕做作地说:“你们放心吧,我刚刚抱着三郎君大腿狠狠哭了一顿呢!”
洛浅凝想象得出那个画面,三郎君一定心中恼坏了,又不知该如何遣开她,受着伤又受了苦,真叫人心疼。
“燕娘,你年纪小,我说这些是为了你好,你还刚出临漳院,这副样子被人看见,又要遭人诟病了。”
徐燕芝点点头,就觉得她这句最中肯,“那行,我先走了。”
洛浅凝看着她油盐不进,不赞许地摇了摇头,对彤儿说:“走吧,我们去探望下三郎君。”
不料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小厮拦住:
“对不住,洛娘子。三郎君说了,除了大房的人,一律不许进。”
洛浅凝没想到自己被他拒之门外,脸由白变红,只能听身旁的彤儿说:“可表姑娘就进去了啊!”
小厮干笑两声,“这不是,她也是大房的人吗……”
他刚说完,张乾从门口出来,绕过他们几人,轻车熟路地离开。
彤儿:“可他呢?张郎君怎么在此?”
看门的小厮也觉得有些尴尬,“洛娘子,真对不住,这些话真是刚刚庞青哥哥才告诉我的。人家张郎君是早就来了,在这等了快两个时辰呢。”……
徐燕芝将雏鸟喂好,拖出两罐托人从外头买的酒。
她偷偷在穿起她那身最好看,有很多挂饰的舞裙,在铜镜前描眉抹粉。
她与张乾约好了,她要给他送行。
她想给他唱歌,给他跳舞,让他能再将她记得深一些。
可惜,她从下午等到了傍晚,一直到太阳落山,月亮上升,都没等来张乾。
夜晚有些凉了,她去屋内找了件秋衫披在肩上,
她知道他定不会失约的,一定是被什么要紧的事绊住了脚。
明明快到夏季,夜间的风也依旧不留情面,吹得徐燕芝脸色发红。
银杏的花期快过,粉色的花瓣纷纷而下,徐燕芝打开一壶清酒,啄了几口,以此来暖暖身子。
她又打开院中石桌上的油皮纸,将添了钱才买来的莲花酥放入口中。
吃一个应该不打紧。
要不,还是吃两个吧,这辆留下两个,还好分。
她静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
月华凝光,映在春夜的大地,对应出三人的影。
从暗处走来一人,他好似早已无任何光的环境,缓缓摸索到趴在石桌前睡着的她,轻车熟路地拨开青丝,指腹落在她的脸颊上。
稍一用力,就将睡熟的她拦腰抱起。
柔嫩的触感瞬间放大,似乎,落在了两个人的心尖。
黑暗中的崔决面色微红,他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但那香气,他几乎一瞬就辨认出来了。
徐燕芝就在他怀里,那豆腐般的肌肤,正紧紧地与他的手掌心贴合。
在黑暗中,他的恶再次被放大。
他不再甘心,不再满足,这应是他该碰到的。
崔决。
冷静些,毕竟,机会来了。
第27章 窒息
许久以前, 崔决是问过徐燕芝,她名字有何意义。
那时,徐燕芝拒绝不了他的好奇, 探究。
她拨开他逗弄她腿肚的手, “你是不是今日听见绿姿姐姐说我胖了?好啊你个崔决, 居然这么肤浅!燕又不是只有身轻如燕的意思!”
徐燕芝娓娓道来,似一道跃动而灵动的长风, “是这样的, 我阿娘说,希望我像一只小燕, 自由自在, 天地任我游!怎么样?是个很好的寓意吧!”崔决又将手放回她的小腿上, 轻轻捏着她身上的软肉,“确实是个好名字。”
“那你呢?崔决,你家其他郎君, 都用玉石命名, 为何唯独你叫‘决’而非‘玦’?”
“我不知道。”崔决从未问过自己的父亲,也未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听说过, 他名字的含义。
当他看到她如流说出自己名字的寓意时,一时间竟生出几分艳羡之情。
“哎呀, 天大地大, 原来也有我们三郎君不知道的事情喔。”徐燕芝调皮地摇晃着自己的双腿,甩来他的手, 又被搭上, 再次甩开, 你来我往间生出一场小小的追逐。
最终,星河月落下, 她躺在他的腿上,想要伸手摘星辰,可天穹遥远,只能观望眼前人。
她便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故意将他披在肩上的长发绕在指尖,向她的方向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