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何健带着几个佐家亲信,赶着马车出发州府。按照路程来算,最迟明晚返回。何健嘴角泛起冷笑,他可惦记苏韵和佐千千很久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到手。与此同时。县府内宅。40名妙龄女子,整整齐齐站在院中,都低着头,眼里的恐惧与不安,丝毫藏不住。她们,正是从匪寨中,拯救出来的女子。陈息站在她们面前,瞧这些女子衣衫褴褛,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花季少女,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并不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的。拿出几串钱放在桌上,温声开口:“大家不要怕,本官白山县县尉。”“由于本官失职,导致你们中的许多人,遭受到屈辱。”“治下发生这种事,本官难辞其咎!”说罢,将官帽捧在手中,对着众女子,深深行了一礼。一旁的宁乱急了,大哥啥时候给别人低过头,现在居然给一群女子行礼?“大哥,你才上任没几天,这事怎么说也赖不到大哥身上啊。”“大哥你别......”宁乱话还没说完,被陈息挥手打断,那些女子则更害怕了,县尉爷给一介民女行礼,这种破天荒的事,就这么不合逻辑的发生了。她们紧张的手足无措,反应快的下跪磕头,反应慢的连忙躬身回礼。一时间,人间百态。陈息给了她们一段适应时间后,继续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去或是留。”指了指桌上的几串钱:“如果大家想要回去,本官会给你们发些盘缠,出去自谋生路。”“如果没有生路,可以留在府中,平时帮本官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管吃管住,每月300个铜钱。”“还有一点大家要放心,留下来,也不代表没有自由。”“想离开,知会本官一声,随时可以。”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胆子大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妾身家中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能不能放妾身回家。”有一个牵头的,就有第二个。一连跪倒好几个,都有各种理由想回家。陈息淡淡一笑,拆开铜钱为她们发了盘缠:“好,本官说了,去或是留,是你们的自由,谁也不能剥夺。”为她们每人发了100个铜钱,好言安抚:“如果家中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若是有人风言风语议论,同样来找本官。”“本官,为你们做主。”那几名女子,手里握着铜钱,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息。对上的是那张和煦的脸,完全没有一丝责怪意思。几女拿着铜钱,迷迷糊糊走了几步后,发现并没有人拦着自己。转身,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感谢大人,民女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恩情。”陈息微笑着挥挥手:“去吧,回去好好赡养爹娘。”“记住,无论遇到任何难处,都可以来找本官。”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目送几女出府。见她们平安出府,又有几个女子站了出来。这几女是附近庵里的尼姑,土匪杀了师父,将她们抢了回去。如今匪患消失,她们想回到庵中继续修行。陈息自不会阻拦,分别给了她们盘缠,目送离开。临走时,几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愿施主将慈悲之心广布,自得善缘,福慧双增。”送走了一些女子,此刻府中,还剩下29人。陈息唤来管家,将这些女子安排居所和日常工作,并再三叮嘱,不许欺负她们,如若发现,严惩不贷。管家自是不敢多言,通过几天的接触,他已经摸透了陈息的性子。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连连点头应下。一下多了29名女子,府中居所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安顿下来。人多了,工作还是那些。但县尉爷发话了,养着呗。其实陈息留下这些女子早有安排,王家空着,地契在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宅院。等这边稳定了,将几位娘子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总要有些丫鬟侍候着。安排好了这边,陈息突然想起杨刚烈。这些可都是他的工作,这老小子哪去了?
又唤来管家,得知杨刚烈这两天出门了,不知去了哪里。陈息嘴角一抽,自己给他时间想想,这老小子竟然跑了?丢给自己一堆烂摊子。玛德,到底造不造反,给老子一句痛快话。在这给你收拾烂摊子,岂有此理。陈息正在心里骂着呢,说曹操曹操到,杨刚烈意气风发,大跨步进府。见到陈息后,一个大大的熊抱:“哈哈哈,这些天老弟忙坏了吧,瞧瞧大哥给你带什么了?”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故意放到陈息鼻子杨刚烈一脸得意,等待陈息震惊的表情。可陈息闻了后,不但没震惊,反而拧眉瞪眼。陈息心想:拿我的酒,送我是吧?不用问,这货消失的2天,去了鹰嘴山,并且还有自己的酒。顺着这条线推理,不用问,一定是找愣种去了。至于他俩是什么关系,陈息都懒得分析。杨刚烈是行伍出身,愣种从小熟读兵书,武艺奇高。自从上次窝窝村一战,杨刚烈回来后,什么事都听自己的。直到让他造反,这老小子才犹犹豫豫的,消失了几天去鹰嘴山。“这酒,哪来的?”杨刚烈神秘兮兮一笑:“老弟别管哪来的,香不香吧?”陈息白了这货一眼:“少扯些有的没的,造不造反?”“造,必须造,现在就造。”杨刚烈回答的老干脆了,他都不怕被外人听见,拍着胸脯子保证。陈息都要被他气笑了:“行,一会我就搬到王家宅子,我一个县尉,总住你这里不是事。”见陈息要搬家,杨刚烈瞬间急了,一把拉住他:“兄弟不可啊,你也知道,为兄年岁大了,脑袋不好使,你就在这住着,为兄又不是没家。”陈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下这货。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络腮胡子黢黑,这叫年岁大了?糊弄鬼呢。分明是要偷懒。气的陈息,一把薅住他脖领子:“你记住,你才是县令。”杨刚烈脸都不红一下,任由他薅着:“对呀,我是县令,但我听县尉的。”“啥事都听。”陈息都要无语了,没想到这货这么不要脸,前后转变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松开他,没好气的说道:“杨冲那边......”“用,当儿子用。”“我儿子,就是你儿子。”陈息深呼一口气,白了他一眼,不想跟这货废话。见陈息要走,杨刚烈一脸贱笑:“兄弟,为兄这酒可是极品,特意给你带的......”话还没说完,陈息转身就走:“自己留着喝吧。”杨刚烈愣住,兄弟是不喜烈酒?不能啊,这种好东西,哪个男人不爱?更何况,这是大小姐赏的,临走时还叮嘱呢。千万别送人,她那也没多少的。自己偷偷拿来与你分享,你还不领情。切。没口福。杨刚烈一扭头,出了县府。回家喝酒,搂夫人睡觉。陈息回到房中,立马修书一封回鹰嘴山。命二牛成立一支运输队,明日开始,押送一批精盐到县里。放飞了信鸽,躺在床上休息会。今晚还要给杨冲和陈一展,讲讲剿匪战术。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醒来后,简单吃了个晚饭。一转眼,又瞥见那只黄鹰,还是蹲在那个树杈。玛德,就是身边没弓。再吃老子信鸽,给你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