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洋房,我的那群亲戚立刻围上来与我客套,都是一些赞美我父亲的言论。今天任务可真不少,我得在迎宾区接待每一个客人,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头昏脑涨。幸运的是,我亲爱的表弟帮了我不少忙。
前天晚上,我做了足足三次彩排,因此,我可以说我几乎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而每一个客人的寒暄加剧了我的头疼。我感到呼吸不畅,很想抽烟,又觉得这种场合不太合适。
舞台上,一支古风乐队在演奏,不知道弹的什么。一个下午,我都站在大门依次迎接客人。我也看到了何川,他和L一路,我将他安排在了L那桌。这很有风险,但是只要他不说,别人不问,就没什么大事。
何川很紧张,看到我时冲我快速一笑。我给了他礼品,一把檀香扇。他双手接过,看了我一眼,又在那儿笑。我没那么好的心情,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跟上L。他看到了又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在他之后,则是我公司那群股东,都是我爸的合作伙伴,这也导致我和他们聊了许久,最后还是我表弟解了围。
我从未觉得礼节如此繁琐,各种大大小小的请帖、亲自接送、电话联系和确认函,真叫人痛苦不堪。我在门堂站了快两个小时,腿有些酸,脸也笑僵了。后面来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重要,有我爸多年的老友,有帮过他大忙的好人,更有一位可以算作天使投资人。他有些老,我估计他八十来岁。为此,我得亲自领着他前往宾客区,再亲自为他端茶倒水。
大堂有些闷,我的额头直冒热汗,只好靠着过往的回忆打发时间。我爸向来记不到我的生日,我记得有一次便是森洋替我举办生日派对。那会,我们只有初中,他动笔为我画好了请帖,再当起我的跑腿,亲自将请帖送给我的朋友。他骑着自行车,穿梭于徐家汇的小巷,那张俊脸热得通红。我还给他买了不少汽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在那一晚,我主动吻了他。他浑身僵硬,但是十秒后,将我按在沙发上狂亲。
也是这时,我面前站了一个男人,有些高。开始,我并没有特别认真对待他,因为他看上去很年轻。我递给他檀香扇,他没有接。我觉得他很没有礼貌,抬起头,清楚地看到他长着一副俊朗的脸蛋。
“北……然?”森洋开口问我。
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已经知道森洋和他的家人会赶到现场。我转头望去,旁边正是他的妻子,是一个面目秀气的女人。她和我对视后,点头微笑。我觉得她挺和蔼可亲。我又看回森洋,发现他正盯着我的脸看。我说,好久不见。他回了句“是啊”。
上次见到森洋还是四年前。他愈发成熟,如今已经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他比之前还要帅气,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他系着一条蓝色领带,肩膀很宽阔。他还留了胡子,修理得很干净。我喜欢小男生,但是偶尔试试成熟干净的男人也不错。我又盯着森洋看了一会,直到他轻轻咳了一声,我才让接待员带他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入场、致辞。我没写多少内容,如果字太多会让客人觉得繁琐。我只是点明了父亲对我的教导和关爱。我想起之前我还有个姐姐,但她出生一年不到就死了,也许,这也是为什么我爸一直在努力赚钱。我演讲的时候,看到何川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这个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但我觉得是牛津鞋的问题。此刻,我的腿已经酸得没有知觉。
致辞过后,又是敬酒。我替我爸挡下了大部分白酒。我简短地看了眼镜子,发现我脸红得可怕。我不喜欢喝酒,但今天已经做好烂醉如泥的准备。轮到L这一桌,我有些紧张,但好在我爸没有提起何川,只是随便打了声招呼。
俱乐部里冷气十足,空调嘴里吐出道道白雾。室内的装修是那么有格调,待在这里让我觉得很舒服。一轮敬酒结束后,又是我爸喜欢的古风曲子。他喝高了,和一个朋友甚至在舞台上唱了首歌,所有人都识趣地站起身鼓掌。那一声声啪啪声让我愈发头疼。我坐在角落,在桌布下悄悄脱鞋,活动脚趾。
到了八点又是第二轮敬酒。在我看来,这些程序都是游戏,只不过是一场很严肃的游戏。敬完后又是娱乐环节,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想去室外打高尔夫的打高尔夫。一切结束后,我想立刻抽烟,但我马上想到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去了洋房四楼的阳台,趴在围栏上看星星。由于酒精的缘故,我的视线带有部分重叠。我突然很想亲吻何川,就在这里让他操我,又想起这不太理智。我用手捏了捏额头,胸闷得喘不过气,这时,身后的门打开了,我回头望去,看见是森洋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水。“喝点西红柿汁,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