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四步回到别墅,钟月直冲浴室。她脱掉裤子,才知道裤子后面湿了一片。灰色的裤子变成了黑色。她用纸巾潦草地擦拭,粗鲁的动作不禁加重了腿缝的痛楚。最重要的是,她忘记买避孕药了。洗完澡,钟月听到二楼传来琴声。那声音很近,很生动,应该是有个活人在弹琴。正巧,李阿姨端着一盘水果上楼。两人相视一笑,擦肩而过。钟月没有问是谁在弹琴,因为她不是房子的主人,自然没有资格询问别人的隐私。回到房间,钟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小说讲述这栋别墅是男主角最常去、也是最隐秘的住所。所以说唯一有资格入住、拥有专属钢琴房、并且能够被人伺候,似乎只有女主角有这个特权。陈文清有着灰姑娘的硬件: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绝世容颜;也有着灰姑娘的软件:父亲不爱,继母不疼,继妹还爱搞事。从小生活富裕却不被家人疼爱的身世使她在孤独里生出清高孤僻的性格。嘿,这不就是男人最爱的嘛。那些被她拒绝的男人们纷纷起了逆反心理,总是想方设法地征服这朵悬崖上的花儿。说白了,女主角不媚男。即便是的男主角也遭了哎,阴功。钟月想到她为了活下去,居然需要媚男,不免感到挫败。不过转念间,她想起系统给的承诺,便又打起鸡血。门外有人在敲门。钟月竟然凭借直觉就猜到来者何人。陈文清美得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这是钟月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所得出的结论。她们一同坐在床上,彼此都有些拘谨,陈文清率先出声,打破僵局。“对不起。如果能让你消气,你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陈文清脸上的内疚与恐惧不是假的。她还在发抖。人害怕就想逃,这是本能。更何况在小说里,女主角本就被男主角囚禁许久。是谁都会渴望唯一一次难得的出逃机会。钟月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橘子,热情地塞到陈文清的手中,摆手笑道。“哎呀,我没事。付老板是故意吓你的。昨天,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来打工的。哪儿能入得了付老板的眼呢。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陈文清的双眼如同扫描仪,把钟月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在查看不出异常,她放心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以后不用帮我,我不想害你。”钟月看着陈文清,唐突地问道。“你会爱上付老板吗?”“当然不会!他是个大魔头,我绝不会爱上他。”比起同情自己,钟月更同情起陈文清。她们只是书中的角色,终其一生如何成功,如何失败,仅仅用一张白纸黑字就可以概括完了。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早有人安排好了。即便预知自己的命运,最终都还会败在作者的笔下。有了前车之鉴,钟月打算省点心,不当程咬金了。炮灰女可不想破坏男女主角的情感路线从而导致任务失败。但是,她想的和别人想的,未必一样。尤其是付荣这个脑回路清奇的神经病。钟月算算日子,过两天有场重头戏。男主角因误服春药,强迫与女主角上床,完成第一次rou体接触。回想起那次的胁迫,钟月不禁呼吸一滞。其实无须动脑子,用个膝盖想想,强取豪夺的戏码放到小说里,可以当个看头,满足一下性癖。可要是放到生活中的女性身上,那就是妥妥恶性的刑事案件!时间过得很快。晚上睡觉,钟月在床上辗转反侧,哪儿还有当时置之不理的决心。她不想管,但忍不住想,想了又害怕,害怕又要继续想。愧疚,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血管里爬来爬去。从小到大,钟月没有害过人。她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依旧选择袖手旁观。这就像是在给凶手递刀子。她暗骂一声罪魁祸首,起身去客厅候着。她还想着该不该去厨房,因为对付付荣这个暴力狂,得找根棍子刀子来防身。她已经决定不让其他女孩儿也经历自己同样的遭遇。走到客厅,大门外似束强光射进来。钟月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嘿,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狗东西回来了。付荣动作极快,雷厉风行地熄火,下车,关车门,开大门,直直地朝钟月大步走去。西装革履,宽肩窄腰,神色严肃的男人硬是走出了雄浑的气场。十几秒的过程,任谁都搞不清状况。直到付荣粗鲁地扒掉钟月的睡裤。一切明了。客厅传来钟月的一声凄凉的哎哟。娘的,又被狗日了。钟月骂不出声,因为她被付荣死死地钉在餐桌上。没有任何爱抚,付荣在钟月体内横冲直撞,毫无节奏可言。钟月上气不接下气,犹如搁浅的鱼,翻起肚皮,只会扑棱鱼尾,作任无用的挣扎。其实,付荣也不舒服。甬道干涩,进去蛮力干个几十下都没有水。他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动作就这么停下来。黑暗的客厅之中,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钟月闻到了男人的浓重气息。距离很近,就在脸边。她撇过脸去,闻出是酒味和香水味。待呼吸顺畅了些,她终于察觉到诡异了——原来,付荣正用鼻子去蹭她的后颈。这种亲密举动是强jian犯会做的?中了春药,全身侵袭而来的危机感,正见缝插针地吞噬付荣的理智。在外陷入困境,他仍是不相信任何人。他像只身受重伤的独狼,没有族群能够为他疗伤。于是,他只是仓惶地逃回那破旧的老窝等死。“付老板,您先起来。”“我难受……有人害我。我要弄死他们。”“我先给您叫医生来。”“我不喜欢打针。”“不打针,咱们吃药。”“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药。”钟月无语。药尼玛药呢。有病就去治。这个节骨眼上说些rou麻的屁话有鬼用。付荣用灼热的舌头舔舐钟月的耳垂。那温暖的热气神奇地通往钟月的下腹。钟月有点着急。她抬了抬屁股,意义不言而喻。“痒了?”付荣天生有副好嗓子,脏话传入钟月耳朵里,就成了亲昵的悄悄话。钟月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客厅有点冷。”付荣匆匆赶回来,本是非常着急解决yuhuo的。但是眼下,他在钟月体内,一种陌生的感觉瞬间充盈全身。脑子不正常的他以为这是性的力量。付荣不紧不慢进行rou与骨的碰撞。他揪住钟月的头发,夹腰挺胯,犹如骑马。她的发是他的缰绳。她是他的母马。钟月向后仰头,脖子绷直,张嘴吐气吸气。她怕长时间下去,头发迟早被男主角薅秃。“付老板,我要去厕所…”“就在这里尿。”“我要拉屎。”身后的动作停了,钟月暗自窃喜。可是还未高兴多久,客厅响起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钟月全身颤了颤,惊愕地向后摸到屁股上残留的热度。刺痛随之涌来。付荣还是放了钟月。男人抽身而退,钟月便立即从桌子上起来,提起裤子溜进厕所。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后,她悄咪咪地出去查探情况。客厅的灯全部亮起。外边停多了一辆车。她再看向二楼。哟吼,还知道找家庭医生。钟月看付荣死不了,继而洗洗睡觉去。上回说过,付荣在月底有场与人的交易。他们来岛上,已经两天了。钟月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大海,弥漫出无尽的黑暗。她一直呆在别墅里,哪儿都不敢去。海岛交易失败的原因,无非是买方贪心想吞货。贪心是人的本性,钟月明白。就像男主角是黑白通吃,白道经商,黑道军火。简直是嫌钱少,嫌命长。钟月没有什么宏大志向,只想着开间早餐店,卖点豆浆油条,安稳平静地过活。哪像现在,身不由己地卷进旋涡里。说不怕,那是扯淡。她能坚持到现在,多亏了一身龙马精神。付荣回到住所时,屋里没有亮灯。他刚关上大门,歌声传来,令他不由地驻足聆听。是粤语。是她在唱歌?付荣与黑暗融为一体,仿似被歌声所蛊惑,悄然地走向厨房。他并未马上露面,而是隐藏在门的一侧。那是灯光无法照亮的地方。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害怕光明。“如让你吻下去,吻下去,人生可否变作漫长浪漫程序……”仅此几句歌词,却让付荣的心为之一颤。钟月的歌声并不大,似自我倾诉般的喃喃轻语,某些字词轻描淡写地哼过去,却有另一番怨怼的情绪在里头。付荣静静听着,头一次感觉心中有件重物缓缓落了下来。唔,唱得还挺好听。她为什么要唱得这么无奈?她是在怪他吗?钟月刚刚走出厨房,差点被付荣吓到飞起。她眨了眨眼,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两人无言对视。钟月瞥了一眼锅里沸腾的汤,讪笑道。“要吃粉吗?”给钟月一个月五千,付荣心想是有点用处的。一碗猪杂汤粉看着寡淡,吃着可是滋味。他瞄向坐在对面的人,心中对她的好奇又多上半分。钟月似由一个个谜团组成,揭开第一层,底下还有无数层。而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揭穿她的谜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