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Eliphalet的第一个礼物,是一串蛇骨手链。
那是一条大约在60英尺左右的王蛇,是Eliphalet给我的,一条奄奄一息,即将Si去的蛇。这足够长,所以我决定做成双圈的。先是把蛇T剖开,取出脊椎骨部分。然后是附着的肌r0U、皮膜,用刀片和镊子刮净……把骨头放入弱碱X溶Ye中轻轻加热,再用清水反复冲洗,去除血W和W垢。我用双氧水泡了整整两天,又等待了三天的时日Yg,再之后的是打磨、涂层、钻孔。我选择的绳子是尼罗绳,石头选择了青金石、蓝虎眼、棕虎眼、黑碧玺、银曜石、黑曜石……还有银,作为隔片。
我送给了他。
作为回礼,Eliphalet在我面前,亲手屠戮了一头山羊。
一般的成年山羊在120磅之间,他选择了一条孱弱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残疾的,b其他山羊都要瘦弱1/4的。他先用解剖刀切开关节周围组织,再用骨锯断开骨头。除去残r0U、筋膜,清水里浸泡、去血。他放到大锅里,小火煮沸了三个小时。中途他和我一起吃了顿羊r0U宴,上脑、大小三叉、h瓜条用来涮火锅,后腿r0U、肩r0U、肋条、背部r0U等用来烤r0U。那天Eliphalet喝了酒,但我没有。我喝了点果汁,虽然我也能喝酒,不过我对此不感兴趣。之后看了些电影,一些不允许的禁片,连续看了三部,到最后直接困倒在沙发,不省人事。
七天后,Eliphalet递给我一条用金属链串成的,点缀了h金、h水晶、白水晶、蜜蜡、南红玛瑙、石榴石、黑月光、闪灵水晶的山羊骨项链。
我很喜欢。
那是我和Eliphalet认识的第三年。
红sE的血,红sE的r0U。腥sE的,鲜红的,燃烧的,同时又Si寂的……
我无端想起Eliphalet之前告诉我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没有任何人在意的闲言碎语。他对我说,旧人类的传统思维是,侵略、扩张、奴役更多人类,能够带来丰富的领土和资源。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在那次屠杀一半人类的惨剧中,被颠覆。人们发现,人口并不能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奴役多的人类就必须要付出奴役成本,也就是赘余……高温、能源、AI。他们说,人类的赘余,人类的廉价,人类的泛lAn,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于是屠杀就显得如此理所应当,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正义之举。他们,以及他们的追随者看上去是如此癫狂,如此狂热地崇拜这一切,于是他们成为了镰刀,也就是C盘手。第一次屠杀的是残疾人,人们默许了。第二次屠杀的是超过60岁以上的老人,人们也默许了。之后标准扩张到身高、肤sE、发sE,「如此原始的基因筛选——」Eliphalet只是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我意识,自我人格……在我幼年的时候,我并不能理解这种东西。人类意识的产生,就像是一块诡异的迷雾,包括语言和符号。蜂巢里的虫后通过信息素统治着这个巢x,垄断生殖抑制工蜂发育为新蜂王,同时让工蜂保持忠诚、勤奋。而人类呢?人类并没有信息素这样的东西,或者说并没有群居蜂那样的信息素,最多也不过一些气味信号,又是怎么一步步堕落为奴隶的?显然地,对人类而言,影响更加深远的是理X、文化、语言,这些深深殖民于人类大脑,其作用并不亚于动物中的信息素……」
「自由,权利。人类总是在探讨这些东西,一种温和的,可以被限定的,如蜜糖一般的东西。而我对自由的阐述,或者说是危险。就像一个人在荒郊野岭遇到另一个和他一样的落难者,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不用承担任何道德层面的后果——只要他可以做到。包括他身边的动植物,以及固定的物件。这种野生的,野蛮的,或者说残暴,基本上可以约等于此。而生活在社会契约里的人类,极端厌恶风险,于是人类建立国家,试图构建出一个保姆的,一个全然安逸的状态,狂奔式地逃离原始的自然状态。」
「——也就是动物式的自由。」Eliphalet一边说着,一边冷酷地,将食指cHa入我的眼眶。
「对于自我人格是否存在的思考与假说,我不关心,也不在意。或者说,就算人类真的有什么独特、唯一的意识,我也对此毫无尊重。更何况,人类本就是一个集TX狂热,集TX癔症,集TX癫狂的生物,和我幼时观测、解剖的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的物种,我想你在这一点上,和我观点一致。」Eliphalet停顿了下,继续把中指塞入我的眼眶。
「杀人就像杀动物一般,毫无意义,所以也十分廉价。把AB两个小白鼠关在面对面的笼子里,给A白鼠食物,如果它食用了,B白鼠就会遭受残忍的电击。它会停止食用吗?还是说安心地食用食物直到B白鼠惨Si?再设想一下吧,如果换rEn类,换成你和我,你会怎么做呢?」
Eliphalet几乎是面无表情的,漠视。
他不在乎我的回应,短暂的沉默后轻笑,于是依旧。身处在剧痛的我也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说:「我相信你,我一直一直,都很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卑贱,我相信你是个劣等的,耻辱的,卑贱的,龌龊且恶心的东西。」
「而我——也只会nVe杀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Ai代表了痛苦、绝望、Si亡,那我就有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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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能够做到自己同自己说话,其本身,就和狗追自己尾巴,或者说动物对着镜子里的它咆哮一样诡异了。不过绝大部分人类并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庞大且持续的永恒幻象,即使被告知也无法理解其荒谬之处,沾沾自喜地嘲讽动物的所谓愚昧,自诩自己为更加高贵,更加完善,更加全的物种——于是这一切的症状,便让整个事件本身变得更滑稽了。」
「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那一刻,所有昔日的荣光,都统统消泯在名为知识的原罪中。无法再合乎情理地做一个天真而又愚蠢的东西。因为知,所以有了卑贱,有了耻辱,有了劣等。于是必须去自我阉割,必须去自我审慎,必须去背负名为自我这样嘲弄又讥笑的东西……就像悲剧不是早知如此,而是在知道的那一刻,便别无选择。」
「更准确的说法是,人类在伊甸园的那一刻便已堕落——他一开始就是堕落的。也正因为堕落,而纯洁。」
「……哈,纯洁。」Eliphalet只是嘲弄。「告诉我吧,你觉得此刻的我,是真实的吗?」
我没有回答,我也无法回答。
Eliphalet面对奄奄一息的我,缓慢地,扯出我的肠子。
「很有趣吧,即使这样对待,却依旧不会Si。不会血崩,不会休克。一切都和梦一样,只是随机生成,或者说生成出来也无所谓的东西。时间是可被随意伸缩的,场景的变换便可调动时间。例如那些穿越,明明只是场景的变换,人物自身的时间依旧凝固,世界难道不是他的穿越界吗?」
我努力转动浑浊的眼球,对他说:「我不是……」
「我知道,」Eliphalet打断我,「你想说你已不在意。」
「唯一红sE的真实是我的Si,你亲手解剖我的真实。在此之上给出两个选项吧,A是由你的意志,被塑造出来的我;B是所谓真实,所谓存在的我。如果承认前者,那就必然疑虑你,你意志的安全X,也就是与你嵌套的躯T。或者说,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存在?姑且将存在定义为被观测、也就是被定义被叙述的。即使人类用来观测的器官本身,器官和大脑链接的机制就已经如此诡异,不过也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选择。那就大胆地相信它吧,承认恶魔的必要,以及被意志塑造的,你的感官。」
「我也因此,在你的感官中,Si而复生。」
Eliphalet将我的肠子缠绕在一起,打了个结。
「想要承认后者的话,红sE的真实便已足够否定。除非寄托于天神——远古的神话和JiNg灵,也就是灵魂。你会相信吗?想必这种念头在诞生之时就被否定,那些真的信仰神的人也无法忍受亵渎。应该说你可以相信灵魂,但你不会信任灵魂。所以你悬置,你无视。只要没有觉知,那就没有原罪;只要没有知识,那便依旧是没有被原罪玷W的人类。」
「所以,最终结局是:你的意志,无法让你否认我的Si。」
这一切,便是所有叙诡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