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家福从来没想过，刘海中不过是当了锻工车间的小组长，这人就飘得有点找不到北了。在刘海中当上这个小组长不过几天时间，他就找上了林家福，要为四合院里的住户们谋福利，让林家福去帮忙弄点口粮回来。而且，刘海中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理所当然的命令。“一大爷，你是在开玩笑吧！”林家福面色平静地看着刘海中，“如今这个时候，谁有本事能轻松地搞到粮食？反正，我没这个能耐！”“这事儿，你啊，还是另请高明吧！”林家福是真没想到，这刘海中这么的上不了台面。亏他之前还试图缓和他跟儿子们的关系，这人，不值得。“家福，你这是拒绝领导安排吗？”见林家福拒绝，刘海中立刻摆出了领导的派头。林家福听了他的话，当时就被逗笑了。“一大爷，天还没黑呢！”“你这就开始做梦了啊？”“领导？”“你要不要去找人问问，你算个什么领导？”一个锻工车间的小组长，就是个名头，手底下几个人，人家都未必听他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一个锻工车间的小组长，居然还想管他这个八级钳工，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林家福，你这是什么态度？”刘海中板起脸来，“我可告诉你，如今我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李副厂长十分赏识我！”“不用多久，锻工车间的主任，就得是我！”只能说，刘海中是真的迷之自信！“那啥，一大爷，你是为什么得了李副厂长赏识啊？能说说么？”林家福怀疑刘海中的脑子可能有什么大毛病。刘海中能成为这个小组长是为什么，林家福可太清楚了。而在这个事情中，林家福的作用可是比刘海中大多了。听到林家福的问话，刘海中仿佛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件事情。瞬息之间，刘海中的脸色变了。看到刘海中的脸色变化，林家福呵呵一笑，道：“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没了！”“家福，那个啥，这次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回吧！”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后，刘海中就慌了神。他本来还没有这么飘。可是被四合院里的这些人一番吹捧，刘海中就飘了，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感觉整个四合院里，天老大，他老二。“一大爷，瞧你这话说的，你有做没做错什么，我要原谅你什么？”林家福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听林家福这么说，刘海中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自己这是是真的把林家福给惹到了。为了让林家福不至于记恨他，刘海中就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可怜兮兮地开口，道：“家福，我这次真的是赶鸭子上架，我也是被他们吹捧得昏了头！”“你知道的，我本身不是这样的人！”刘海中心里把那些吹捧他的人给怨上了，要不是这些人在背后撺掇，他怎么敢这么来找林家福？也是怪他自己愚蠢！林家福是啥样人啊？虽然现在脑子没好，但就凭他那一手出类拔萃的钳工手艺，不单单是轧钢厂，上面的大领导都知道林家福。他居然跑来林家福面前摆领导的谱儿，这到底是多么的没脑子！“一大爷，我不怪你了！”确认刘海中真的没脑子，林家福忽然就意识到，跟他较劲，实在是有些丢脸。你说再多，指不定他转头就忘了。最重要的是，刘海中的性子说不好听点，记吃不记打。跟这样的人为难，纯纯是吃饱了撑的。当然，刘海中来这么一出，也让林家福充分地意识到，四合院里的这些人吧，是真的不能有太多的来往。帮了他们，他们不感恩就罢了。说不定啊，这些人转头就会反咬他一口。“真的？”见林家福这么容易就要揭过这件事情，刘海中愣是有些不大相信。毕竟如果是他，要是有人得罪了他，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当然了！”“本来就不要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一大爷你也是被人给坑了，我难道还能跟你计较不成？”林家福很大度地表示，这都不是事儿。刘海中见状，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林家福说的轻巧，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就能这样过去，刘海中也不确定，只能慢慢观察。如果林家福真的不跟他计较，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林家福说一套，做一套，那他就得尽早想办法求得林家福的原谅。别想林家福在轧钢厂不是领导，但李副厂长也好，杨厂长也罢，面对林家福都是极为看重的。要技术有技术，这是杨厂长在意的。如今这年景，林家福还能帮厂里弄到肉，这是李副厂长看重的。跟林家福一比，他刘海中是啥啥都不如。刘海中的忐忑，林家福是一点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关心。在他这里，刘海中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这人吧，说直白点儿，就是有点蠢。固然有时候，刘海中有脑子，但更多的时候，他没脑子，做出来的事情，蠢坏蠢坏的。跟这样的人计较，林家福都感觉自己是在为难自己。当然了，刘海中干的这个事情，林家福还是要跟老父亲讲一讲的。林国梁知道了刘海中干的事儿，也是笑了。“你啊，别跟老刘较真了！”“他这人吧，有些时候，根本就考虑不了太多的东西！”林国梁跟刘海中也是多年的旧识，深知刘海中的为人。林家福呵呵一笑，道：“爸，我也没想跟他较真，只是给你提个醒。虽然他干不成什么大事儿，但是吧，有些事后，坏事儿还是很容易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任何人都很适用。林国梁点点头，明白林家福是什么意思。“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对了，还有个事情，你那边到底能不能弄到粮食？”“能是能，但得看是谁想要粮食！”
林家福听到老父亲的询问，笑着回应。自家人，知根知底，粮食肯定有。可若是外人，那么，林家福可不敢轻易出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四合院里那么多人，林家福也只是给闫埠贵提供了一点粮食。至于其他的人，林家福是理都没想理。林国梁听林家福这么说，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很好！”如今这个年景，日子难过，若是有谁家过得很好，指定被人眼红。这人吧，一旦眼红了什么，就会想方设法搞破坏。林国梁挺怕林家福行差踏错。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的。林家福表示自己一直很谨慎，不会胡乱出手。他夜里去黑市出手粮食，都是谨小慎微，而且每次都会选择利于逃跑的位置，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第一时间开溜。事实上，在当下这个年景里，黑市的交易还是很稳妥的。毕竟这可是能赚大钱的时候。这城里的每一处黑市，背后都有人的。林家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同一个黑市，都要隔上很长时间，才会去第二趟。而且，他每次过去，都是换了一身衣服，用帕子包了头脸，只留一双眼珠子在外面。即便是如此，林家福每次去，多数时间都是低着头的，说话也是很少。讨价还价？有！但林家福一般只给买家三次出价机会，达到预期，那就交易。达不到预期，直接走人。拥有粮食的他，在这个灾荒年代，拥有的才是真正的硬通货。下班回到家，林家福又跟秦淮茹说了下刘海中白天里干的事情，气得秦淮茹把刘海中骂了一顿。“这个一大爷，也太白眼狼了吧！”在秦淮茹看来，林家福可是帮了刘海中不少。结果，刘海中居然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忘恩负义。林家福轻笑，道：“看你，咋这么大气性？”“我能不气吗？”“之前刘光齐的事情，他们还专门找你帮忙呢！”“安啦，安啦，这都不是事儿！”林家福拉了拉秦淮茹的手，“再说了，一大爷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他也没做什么，就是找我说了下，不算什么大罪过！”“可他……”秦淮茹还想继续声讨刘海中，被林家福打断。“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要知道你这么大气性，我啊，就不跟你说了！”在林家福看来，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当时的确是有些气愤，但是呢，等把事情想开了，林家福就不气了，甚至还有点想笑。因为，刘海中成功地让他明白了一个成语：小人得志。安抚了秦淮茹，等秦淮茹去做饭后，林家福就去看自家的娃儿们。很好，都很听话。尤其是作为大姐头的林晓旭，在照顾弟弟妹妹这件事情上，十分给力。当然，这也跟林家福的支持有关。林家福明确表示，要是谁不听话，被他们的大姐揍了，那也是活该，他是不会为他们出头的。大闺女如今也上小学了，这一举一动，有板有眼，比林家福那时候可是要乖巧多了。看了会儿孩子们，林家福就去厨房帮秦淮茹忙。正所谓夫妻搭配，干活儿不累。两人很快做好了晚饭。一家人欢欢喜喜地上桌吃饭。能自己吃饭的自己吃，不能自己吃饭的，秦淮茹跟林家福帮着喂。吃过了晚饭，秦淮茹去收拾锅碗瓢盆，大闺女跟着去帮忙，很懂事儿。……晚饭后没多久，刘海中又来了！虽然在厂里的时候，林家福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跟刘海中计较这个事情，但是，刘海中心里没底。下班回到家，跟他媳妇说了这个事情后，刘海中媳妇就表示，他还是应该带点东西上门赔礼，这叫礼多人不怪。刘海中带来的是一罐麦乳精！之所以带这个，还是因为林家福家里的孩子多。这个年头，口粮即便是能填饱肚子，但营养未必够。刘海中这趟过来，诚意还是很足。即便是秦淮茹，也难免缓和了下态度。这当了妈的人，考虑问题，很多时候都会从孩子的角度来思考。换言之，刘海中带来的这份道歉礼物，送到了秦淮茹的心坎上。林家福并不需要这个，但他也明白，这东西他要是不收下，刘海中心里指定不踏实。眼见林家福收下了礼物，刘海中才是真的松了口气，知道这个事情是真的过去了。林家福送了刘海中出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世上的事情，有些时候是真的有点玄幻。他明明说的是真话，但刘海中就是不信。林家福都在想，到底是他以前总是言而无信呢，还是他干了什么能让人失去信任的事情？等刘海中离开，秦淮茹见到林家福回来，脸上巧笑嫣然，欢喜开口，道：“一大爷，这还是挺懂事儿的！”“可不是？”林家福跟着笑，“毕竟一大爷也是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是偶尔犯浑，但是等脑子清醒了，那也肯定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刘海中这边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却在等刘海中的好消息，想着林家福会帮着四合院里的他们弄来些粮食。然而，没有！刘海中见了他们，也是怒目而视。一帮人就很纳闷，就算是刘海中办事不利，但也不至于这么盯着他们看吧！“一大爷……？”有人打算跟刘海中探探口风。刘海中冷哼一声，道：“你们的事情，别再来找我，我现在很忙！”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刘海中这回吃了个暗亏，再面对四合院里的这些邻居时，他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他甚至都不给这些人多说的机会，直接就打断了他们的话，表明自己的态度。“一大爷，你可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们这些住户有什么问题，不就应该向你反映吗？”“哦，那你们有什么事情？”刘海中脸色不善地看着说话的人。“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嘛，我们的口粮不够啊，你们是管事大爷，难道不该帮我们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