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苍戟被旭渊和旭泽一人拉住一边,三人拼命抵抗。然而,在浮光镜强大的吸力面前,他们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最终,还是抵不住这股力量,一众人就这样被镜子吸了进去。只留下祝棋和鹿栖两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与震惊。
祝棋皱着眉头,冷声问道:“你这镜子是怎么回事?”鹿栖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气息微弱地说道:“浮光镜会印照人妖灵的过往和前世,至于为什么会拉他们进去,我也不清楚……”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镜面泛起幽蓝涟漪,浮光镜中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琉璃重新拼合。原本血腥屠戮的狼族战场正在扭曲变形,苍戟踏入镜面时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就在这时,一道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他的后背,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松木香扑面而来,将他纳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
“当心。”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旭泽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皮肤,他轻轻扶着苍戟站稳,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云舒姑娘不见了?”话音未落,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已经渐渐消散,浮光镜中的场景终于停止变幻。
就在这时,旭渊怀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吉祥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旭渊衣襟探出草堆脑袋,打量着周围。它刚想蹦跶出去,后颈就被旭渊修长的手指精准扣住。吉祥朝苍戟的方向发出委屈地控诉,被苍戟无视了,于是它只能乖乖坐在旭渊肩头,爪子不安分地挠着对方的发带。
苍戟定了定神,目光掠过镜中逐渐清晰的场景,沉声道:“我们被困在浮光镜里了。这镜子映照的是云舒的过往,此刻所见皆是她的回忆——她就是执。”
旭渊他们恍然。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细想,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生疼。无数镜中碎片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在空中划出璀璨的弧线,重新拼凑成完整的镜面。刹那间,四周灵力翻涌,灵族的青山绿水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沙漫天的军营。
苍凉的号角声自远处传来,苍戟等人脚下的土地不知何时已变成坚实的夯土,身边林立的营帐上,玄色旌旗正猎猎作响。
旗面上,烫金的"宴"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练兵场传来兵器相击的铿锵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雪白狐裘的小男孩正奋力挥舞着一柄比他还高的青铜剑。
那孩子不过八九岁模样,却生得眉目如画,即使裹在厚重的裘衣里,举手投足间仍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中秋刚过的边塞寒风凛冽,冻得人呵气成霜,他却只穿了件狐裘便来到练兵场。旭渊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心中莫名泛起熟悉之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我说小子,你连剑都拿不稳,将来拿什么守护家国?"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说话的是个身着棉甲的中年男子,甲胄上绣着暗纹,仔细看去竟是某种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他与小男孩容貌相似,眉眼间带着常年征战的沧桑,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
小男孩憋红了脸,"当啷"一声将剑重重撂在地上,仰着小脸反驳:"夫子说过,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清脆的童音在练兵场上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与不服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年将军挑眉,伸手揉乱儿子的头发:"宴珩松,谁教你整天文绉绉的?一点都没有武将孩子的样。"
原来这孩子叫珩松,旭泽刚要开口,却注意到苍戟的目光一直紧锁着这对父子,他表情有些怔愣。
镜中世界尚未被众人看透,四周的景象便如沸水中扭曲的倒影,再次开始剧烈翻涌。无数镜碎片化作流光,在空中交织成新的画面,将众人卷入另一段尘封的记忆。
他们仍置身于那座军营之中,只是场景已从喧闹的练兵场,悄然转换到一间昏暗的营帐内。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只见方才还在练兵场上神采奕奕、笑着调侃儿子的宴将军,此刻却面色如纸,虚弱地躺在床榻上。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昭示着生命正如残烛般即将熄灭。
床边趴着一个少年,背对着众人,看不清容貌。他的身形比之前在练兵场时拔高了不少,却仍带着未脱的稚气。
少年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泪水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床榻上,洇湿了粗布被褥。他泣不成声,颤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爹!不要,我怎么办……”哭声回荡在营帐内,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宴苍合的意识早已在毒的折磨下变得模糊不清,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金戈铁马的战场、牙牙学语的稚子、妻子温柔的笑颜……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如同一束光,艰难地穿透他混沌的意识。
他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合,几次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爹对不起你……没能为你行……冠礼……”话音未落,那双曾在战场上威慑敌军的锐利双眼,缓缓失去了光彩。
"爹——!"少年凄厉的哭喊震得帐顶簌簌落下尘土,他死死抱住父亲逐渐冷却的身躯,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将父亲染血的衣襟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当抽噎声渐渐平息,少年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沙哑的呢喃中,带着超越年龄的决绝与狠厉。
营帐外,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牛皮帐,而帐内众人却如坠冰窖般寒意彻骨。苍戟死死盯着少年颤抖的背影,袖中紧握的拳头不自觉的篡紧,那个倔强的姿态,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竟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片段重叠。
昭明廿三年春,吴国将军,镇西侯宴苍合在守卫边疆,被敌人恶意毒杀去世。同年夏,镇西侯之子——宴苍戟,被传召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子的画面一转,他们三人已在吴国的宫殿。
汉白玉阶前,身着素白孝服的少年笔直跪坐在青砖上,清瘦的身形在巍峨宫阙的映衬下显得渺小而坚韧。
龙椅上坐着皇帝,一旁的太监正宣读皇帝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镇西侯宴苍合,忠勇守疆,捐躯报国,功昭日月。今其子宴苍戟,志承父业,堪当大任。着袭镇西侯爵位,领征西军务,望其固守边陲,不负圣恩。钦此!”
宴苍戟双手接过圣旨:“苍戟定不负陛下厚望,不负黎民百姓;承袭父志,恪尽职守,保境安民,扬我朝威。”
吴皇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走下龙椅,将宴苍戟扶了起来,随后把一把剑赐予他:“此剑乃我曾经亲征所执,如今赐予你,你可为它取一个名字。”
剑身缠绕的金丝在阳光下流转,剑柄上雕刻的蟠龙栩栩如生。宴苍戟凝视着剑身倒映的自己,忽觉这张年轻的面容像极了父亲。思索良久,他轻声道:"就叫无名吧。"
旭渊旭泽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他们身旁的苍戟,此时的宴苍戟已经转身面对他们,那赫然是一张与苍戟一模一样的面庞。
殿外忽起一阵狂风,将檐角铜铃撞得叮当作响。
旭泽有些诧异的说:“这…这是,苍戟的前世?”
旭渊还未说话,他旁边的苍戟回答:“不,不是我的前世。是我的来处。”
风沙卷起他的衣摆,恍惚间,仿佛能听见千年前那声未竟的哭喊,仍在时空深处回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昭明廿二三年,霜染层林之际,十六岁的宴苍戟受封归京。这位自小便在西关军营摸爬滚打的少年,望着京城巍峨的宫阙,心中挂念的却是西关城头猎猎作响的军旗。他毅然请旨重返边疆,马蹄踏碎满地霜华,待回到西关,已是深秋。
昭明廿二四年夏,十七岁的宴苍戟迎来了他军事生涯的初次辉煌。西北大漠,烈日当空,沙砾在热浪中翻涌。
盘踞在此的马贼团伙,凭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长期劫掠往来商队,令边疆百姓苦不堪言,商路也几近断绝。宴苍戟主动请缨,带领三千精锐骑兵深入大漠。他巧妙利用沙漠昼夜温差大的特点,在深夜时分,趁着马贼们酣睡之际,发起突袭。
月光下,少年将军银枪闪烁,如鬼魅般穿梭于敌营,所到之处,马贼纷纷倒下。此役不仅剿灭了盘踞多年的马贼,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匹与物资,打通了中断许久的商道,边疆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宴苍戟的名字也在百姓的传颂中渐渐响亮。
同年冬,邻国趁国内忙于年节之际,派遣小股部队在边境频繁骚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宴苍戟闻讯,不顾严寒,率领八千轻骑疾驰边境。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宴苍戟设下埋伏,当敌军再次入境劫掠时,伏兵四起。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与敌人展开白刃战。寒风呼啸,雪花飘落,少年将军的战袍被鲜血染红,却依然斗志昂扬。此役大获全胜,不仅将入侵之敌全部歼灭,还顺势收复了被敌军侵占的两座村寨,稳固了边境防线。
昭明廿二七年春,草原部落蠢蠢欲动,企图联合起来南下劫掠。
宴苍戟洞察到这一危机,提前在险要之地布下重兵。当草原联军气势汹汹而来时,迎接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宴家军。草原联军被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四处逃窜。宴苍戟乘胜追击,一路追杀数十里,缴获了大量的牛羊和战马,还迫使草原部落首领前来请降,签订了和平盟约,边疆迎来了难得的安宁。
昭明廿二九年秋,二十二岁的宴苍戟领命征伐赵国。彼时的赵国,倚仗着易守难攻的雁门关与十万铁骑,妄图与吴国分庭抗礼。
宴苍戟亲率五万宴家军挥师北上,首战直指赵国边境重镇平邑。他暗中收买当地流民,获取城内布防图,趁夜派出死士点燃粮仓,待赵军大乱时,率领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平邑城头,宴苍戟长枪挑落赵军帅旗,赵国第一道防线轰然崩塌。
此后数月,宴苍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连下三城。赵国国君大惊,急调驻守雁门关的精锐南下驰援。
宴苍戟却不按常理出牌,他留下少量兵力虚张声势,自己则率领三万轻骑绕道奇袭雁门关。正值隆冬,雁门关外风雪交加,赵军以为天险可守,防备松懈。宴苍戟让士兵口衔枚、马裹蹄,悄悄逼近关隘,借着夜色攀越城墙,里应外合之下,一举夺下这座号称“天下第一关”的雄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去雁门关的赵国彻底陷入颓势,宴苍戟乘胜追击,兵锋直逼赵国都城邯郸。赵国国君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吴军营帐,无奈开城请降。
宴苍戟以雷霆手段迫使赵国签订盟约,赵国不仅要年年向吴国纳贡,割让半数国土,还需将太子作为人质送往吴国,自此沦为吴国的附庸国。此役震动天下,宴苍戟之名如惊雷般响彻九州。
圣上听闻宴苍戟的赫赫战功,对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威望赞叹不已,当即召他回京,将象征着国家最高军事权力的虎符郑重地交到他手中。
昭明三十二年的金风掠过雁阵,将边关的烽烟吹成遥远的记忆。二十五岁的宴苍戟伫立在点兵台,鎏金铠甲折射着秋日暖阳,九载沙场淬炼,当年那个眼神清亮的少年,早已化作百姓歌谣里的定国神将,威名与山河同重。
浮光镜中,往昔岁月如流霞翻涌。旭渊兄弟屏息凝视,镜内少年将军横枪立马,铠甲上凝结的霜雪与挥洒的热血相映生辉,每一道挥戈的残影都镌刻着精忠肝胆,一心为民的将军无疑是令人敬佩的。与身旁一脸病态,脸色苍白的苍戟不同。
苍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仿佛浮光镜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画面骤然流转,暮色中的军营弥漫着药香。苍戟倚在雕花榻上,左肩胛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殷红的血迹蜿蜒如泣血的红梅。他咬着牙关,颤抖的指尖笨拙地解开层层布条,伤口处狰狞的裂口翻卷着,每触碰一下都引得额角青筋暴起。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报!将军,圣旨到!”
宴苍戟马上穿好衣服,前去领旨。
原来是吴皇的四十五岁的寿辰马上到了,寿辰在十二月廿二六,现在是九月初,择日出发,就能赶在寿辰前。
“苍戟领旨,谢主隆恩。”
他叩首时,额角触到冰凉的青砖,恍惚间想起九岁那年初入军营的自己。如今西关的烽火台沉寂如眠,匪寇远遁千里,可当他遥望南方天际,心中竟泛起一丝陌生——原来不知不觉间,那个少年早已将热血融进了边关的每一寸土地,虽然中途有回去受封,但也只是匆匆而过。而京城,他的故都,倒成了久未踏足的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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