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雨晴书屋>现代都市>我声音有毒> 第63章 第十四日(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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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十四日(古)(1 / 1)

(' 季寒远被攻了个遂不及防,格挡已是不及,脚下一转,旋身滑向晏清江身侧,晏清江一击不中,扭腰又是一掌冲他胸口拍去。 季寒远旋身再转,身法快如鬼魅,至他身后,手心正聚魔气,却见晏清江凌空翻身,又是一脚踹来。 季寒远后仰避过,身子向后滑出丈余,晏清江翻转落下,两人隔着十步远,以那梨树为界,两厢对峙。 季寒远神情戒备疑惑,却也不恼,端着姿态,似笑非笑地道:“兄臺这身法倒是飘逸灵动的很,身上魔气也有些熟悉。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可是季某曾得罪过兄臺?” 晏清江嗤然冷笑,斜睨他沈声道:“季寒远,你可还记得地仙涉川?” 那季寒远闻言倏然变色,登时抛了那道貌岸然的模样,瞇眼问道:“你是何人?” “我们两百年前见过的,”晏清江负手身后,冷声道,“就在涉川湖畔。” “是你......你是那半仙......原是你......”季寒远猛地一顿,忆起那两百年前已被埋进黄土中的前人旧事,错愕只在一瞬,他陡然指着晏清江哈哈大笑道,“原是你!你如今也成了魔,你也是魔了!” “那又如何?”晏清江面沈如水,任他冷嘲热讽却无甚表情变化。 “如何?不如何,当然不如何。只是你既已为了魔,你那情人呢?你那友人呢?如今可都近不得你身了吧?哦,我都忘了,他们皆是凡人,恐怕早就化为一捧白骨了吧。”季寒远阴阳 怪气地讽刺晏清江,却见晏清江眼角眉梢俱是不屑,根本不为所动。 “继续说啊,”晏清江冷淡道,“继续。” 季寒远:“......” “继续啊。”晏清江负手身后,跟看笑话似地斜睨着他。 “你如今还做这清高的仙人模样?”季寒远让他那姿态又挑起心中旧怨,眉头一竖勃然 大怒道,“别忘了你如今也是魔!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一个个对涉川说我是魔,我是劫,我不配与仙在一起!若不是你们,他怎会那般狠心拒绝我?!如今你也成了仙,便是遭了这报应了吧?!” “你将魔气渡入涉川仙身,害他受不住魔气侵染而死!”晏清江霍然抬眼,厉声反问道,“你倒是无错,都是我等过错?!” “涉川他......他当真死了?”季寒远眼瞳震颤,摇头貌若癫狂,迭声否认道,“不可能,是你们将他藏了,是任沧澜将他带走了!他没死,他不可能死!我只要他堕魔陪我长长久久,我没杀他!” 晏清江冷眼旁观他发疯发颠,恍然便想大笑出声,他想他前几日在温钰星君眼中,是否也是如此一番可笑模样? “他死了,”晏清江仰头突然喟嘆一声,嘆这天底下失了爱人之人恐都是一般麻烦——见不得别人圆满,却也听不得别人伤情。他瞧着那一树梨花簌簌落下,眼前似是降了捧雪,越发哀伤得应景,“我将他埋在了京城外的官道上,你若不信,当可去掘地三尺,挖他尸骨出来瞧瞧。” 反正那副残躯,涉川也再用不到了。 季寒远闻那“尸骨”二字,顿时疯狂大喊,双目赤红,彻底撕破那儒雅表面,扬首嘶声,挺身便向晏清江攻来! 晏清江眉头一竖,抬手接招。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魔气遮天蔽日,将半个山头俱都笼了进去,那素白梨花也浸染在那魔气当中,被腐蚀殆尽。 季寒远招招狠辣,五指勾爪做杀招,他避过晏清江当面一掌,松散发髻便被扫开,墨色长发散开一片,肆意飞扬,行若癫狂。 他将那满身魔气化为龙鳞铠甲,罩住胸口命门。 晏清江从容应对,指尖聚气为刃,眸光冷寒,眼角魔纹殷红一片,衣袂翻飞中,身姿依稀还是当年神树上那出尘少年摸样。 他俩从山巅一路打到山下,半个山峦都被魔气染得变了样,草木雕零犹如寒冬又至。 却不料,那山下原就聚着不少魔族,见自家护法正与人恶斗不休,便欲群起而攻之,“哗啦”一声,将晏清江团团围在了正中:“何人如此大胆!敢于我族护法为敌!” 晏清江势单力薄,此时却正处于“别无所求,何惧生死”的凄凉心境下,自然无所畏惧,面对如此群魔环肆的不利局面,却是不怵。 他冷笑一声也不多言,一掌将季寒远打出老远,抬手一挥,将腰上梨花灯抛上半空,将其点燃,手上再一变换,又掐指诀,那灯“啪”一声乍响,跟放了个烟花似的,爆出漫天星火,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沾物既着,霎时便引出一片火海。 季寒远让一众魔凌空接住,还未落地,便被火焰瞬间包围。 那火贴着地面只燃起寸许长的高度,火势瞧着却是不大,堪堪没过脚面,众魔不屑,并未将那火放在心中,正各自聚了法术,却陡然间有人凄厉“啊”了一声—— “这......这火......这火有古怪!” “火灭不掉!” “业火——是红莲业火!” “......” 那火海中浮着一层玄青魔气,季寒远停在晏清江身前,也是一怔,脚下那火当真像是来自黄泉下的红莲业火——皮肉沾之便分裂为红莲华也。 他足下疼得钻心,皮开肉绽,眉头一蹙振袖掠起身形,那一众魔便随即亦腾空飞起,欲 脱离那诡异火海。 晏清江浮在半空之中,俯视那众魔狼狈模样,冷笑一声,手上再掐指诀,额心魔纹一闪,那梨花灯内烛火便轻晃了晃,火势轰然又涨了十倍有余! “破了他那灯!”季寒远一声令下,众魔得令而动,剎那间漫天魔气大盛,竟引来天雷“劈啪”一声,率先砸入了众魔之中。 随即风云变色,万里晴空骤然聚起云层,雷电隐在云间厉声轰鸣,狂风肆虐呼啸,天光陡然便暗了下来。 青紫电光猛然间便砸下千道百道,雷鸣之声不绝,气势惊天动地,群魔一怔,显是被天罚震慑,法术聚到半途,魔气便被那万钧雷霆击散了,连那火势都骤然弱了不少。 季寒远心中打了个突,瞇眼望天。 晏清江抬手将那梨花灯召回掌心,眸光一闪亦往天边瞧去,只见那遮云蔽日的云层缝隙间,似乎有白光一闪,瞬间便有一众神仙,从天上降了下来。 为首那二人伴雷光而来,皆着一身银色战甲,足履武靴,一人右手倒提一柄长-枪,一人右手持三尺青峰,眉间凛然正气与刀兵利气相辅相成,正是北斗七星之二的——北斗天关破军星君瑶光与北斗北极武曲星君开阳! “你拿自个儿元神做火种,灼烧他人魔身?”瑶光星君身材伟岸挺拔,浮空略至晏清江身前偏头侧目,不屑讥诮道,“听闻魔族俱是不长脑子的蠢货,本君今日当真大开眼界。” 晏清江被他一语道破那寻常法术灭不掉的玄火秘辛,也不言语,面容冷淡凉薄,见天兵已到,便抬袖挥手,将那火海收了。 两位星君便率众落下地来。 ', '')(' “本君今日来此为何,想必诸位心中已有计较。”那开阳星君面容刚毅威武,负手立在众魔之中,手持一柄古朴长剑,昂首沈声喝道,“天、魔、妖、鬼、灵,五族向来平安无事,尔等今日却破地府、放鬼族、损毁阴阳界碑,背弃盟约!如此,便怪不得本君今日诛魔之举了!” 他嗓音浑厚有力,话音未落,便有魔人已四散奔逃。 那瑶光星君皱起一对星眉剑目,不耐烦地右手转了转手中银枪,待他说完,一举手中长-枪:“就地斩杀!” 他厉声大喝,身后便有天兵列队而出,手持银枪骤然便冲进群魔之中,悍然冲杀! 霎时间,又是一场仙魔大战在长乐山下拉开帷幕,顷刻便乱成一团,一眼望去到处皆是法术爆出的光环。 晏清江倒是未曾听闻魔族大破黄泉一事,便事不关己地仍悬在半空,冷眼旁观,只紧盯那一众魔后的季寒远,见他与四五名天兵且打且退,那摸样是要伺机逃走,便欲纵身去追,他追 到半途,开阳星君已先他一步前去围堵,他身前便有一柄银-枪当空拦住他去路。 晏清江侧头瞧去,只见那气势慑人的破军星君亦正斜眸觑他:“你便是晏清江?” 晏清江抬手隔开他拦路长-枪,凉凉便道:“是又如何。” “呵,”那破军星君掀了掀眼皮,将他从头到尾细致打量了一打量,“两百二十年前你堕魔时,天上雷霆不绝,本君便与开阳星君打赌,说你顶不住那天罚加身,想来近五百年,这天地间也无一位仙人得以成功堕魔......却不料你不止全身而退,还借那雷霆之力炸毁了一朝龙脉,有意思。” 晏清江只眉头一动,闻他言语却无动于衷,似当日引起那轩然大波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山下魔族皆是一群废物,有开阳星君足以,还不值得本君出手,”那瑶光星君自负地一转手上银枪,傲然便对晏清江道,“不如你陪本君玩玩,也好让本君见识见识这五百年来堕魔第一人之威力!” 他说完便挺枪来刺,晏清江闪身避过,却是眉头一皱一展,眸间兴致缺缺:“我倒是无星君这般好雅兴,告辞。” 他一振袖便又欲去追季寒远,却不料身侧那瑶光星君却不依不饶,他只好侧身又去避那枪尖,眉间陡现一抹恼意:“星君既是来捉拿于黄泉之下犯事儿的魔族的,又何必与我纠缠不休!” 瑶光闻言却是笑道:“你当自个儿便不在此列么?你两百年前炸毁一朝龙脉,使得那王朝气数被改,人间动荡百年,害得数万人因此丧生。虽说你未参与黄泉一案,却仍是那诛魔名单中列在首位的一员,你身上所负人命,不比那些魔少!” 瑶光星君说完便又是一招袭来,晏清江被迫与他缠斗在一处。 那头战场正乱,神魔斗得昏天黑地,漫天法术交织在一处,光芒大盛,“轰”一声响,山腰上便被震塌了一块。 季寒远与那开阳星君亦斗至正酣,云顶还不时劈下数道雷光,天地间忽明忽暗。 长乐山下瞬间便满目疮痍开遍,山摇地动。 温钰便是在此时下得凡间,他落在这混乱战场之上,入目便是一片血光,他四处寻了半晌,却找不到晏清江身影在何处。 “晏清江......”他眼瞳猛地一颤,一手捂住胸口,诡异地,那胸腔里沈寂百日的心臟居然骤然缩紧,狂跳了一下,他喉头干涩,突然朝那山下战场喊了一声,“晏清江!” 那一声隐约带着几分惊慌失措的颤抖。 隔着半个长乐山,晏清江陡然敏锐地闻声转头,他眸光遥遥与温钰对上,眸中尽是一片难以置信的神色。 温钰...... 晏清江正指尖聚气为刃,与瑶光星君打得难舍难分,他本就不喜武斗,成魔二百余年亦只不过与人动过那一回手。 他抵挡得越发艰难,一个慌神,指尖法力外洩,长刃登时便散了,瑶光星君一枪斜挑而上,正中他右手臂膀! 一串鲜血凌空渐落,晏清江捂着手臂退后三步,温钰闪身从那山上飞身跃下。 瑶光星君眉头一挑,却是不屑地嗤笑一声,对晏清江道:“与本君交手,还敢如此心神不定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晏清江指缝间溢出鲜血,却是彻底顾不上他了,他转头直楞楞地瞧着温钰疾步入了这魔气鼎盛的战场中心,只当是自个儿又生了心魔。 “晏清江,”温钰停在他身前三步远处,神情依旧淡漠凉薄,眸光凝在他右手臂上,顿了一顿,语调冰冷地道,“你......你受伤了。” “无碍。”晏清江应了一声,恍然便被这一声冻醒了似的,他垂眸瞧了眼伤处,那伤不深,直消片刻便会自行愈合,他抬眸淡然回温钰道,“不知星君来此,可也是为了诛魔?” “不是。”温钰平静道,“来寻你。” 晏清江闻言嘴唇一动,又陷入了恍惚之中:“寻——寻我做什么?” “你身上这仙气倒是熟悉,你是何人座下?”那瑶光星君一抖枪身,抖去几滴血点,听得他俩几句对话,便隐约瞧出些许端倪,眉间便显出一抹不耐,道,“报出你家主上名姓,我瞧瞧是谁束下不严,竟让一介小仙介入本君战场。” 温钰为他呵斥两句,面色神情却不动,既不羞愤也不气恼,冷冷淡淡地居然连他理都未理,只对晏清江继续道:“我去见了沁如,多谢。” “不必,”晏清江闻言失望垂眸,也冷淡回他,“我既应了诺,便总要做到。” 温钰便又无话可说了。 那瑶光星君本就是个暴躁脾气,见他二人皆无视与他,便“啧”了一声,手上银枪一转,铿然一声嗡鸣! 温钰想都未想,只闻声动,便合身扑上去将晏清江抱住了,又一转身将他塞在自个儿身后,道:“小心!” 晏清江让他抱得一怔,再一转身,又见瑶光手上那枪枪尖已直指温钰眉心,瑶光见他这不要命的一扑一拽一挡,越发恼怒:“与魔拉拉扯扯,在大战期间私自下凡,越发不知体统,报上你封号来!” 温钰正唇微翕合,立时又有一道白光落下,尚华星官陡然现身,见眼前场景赶紧拱手对破军星君作揖,插入二人之间赔笑:“星君息怒!这位是天机宫新任星君,于炼仙池中醒来未满百日,尚——” “你就是天机宫新任星君,”瑶光闻言便往温钰脸上瞥去,见他一副内敛持重的模样,的确与南斗六星君一脉相承,便顾念交情道,“既是南斗星君一员,便别在此处碍眼,速速退下。” “是是是是,下官这就带他走!”尚华见温钰离开天机宫,便觉不好,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他追上,以免他酿成大祸,幸好来得及时,他还未完全冲撞了那颇不好惹的破军星君。 他抬手去拉他那新上司,却不料他那上司却是不听,避过他,又向瑶光拱手道:“还请星君饶他一命。” 晏清江被温钰护在身后,只觉一时间恍若梦境般不真实起来,又见他抬起抱拳的右手手腕上一道墨色灼痕,便想他适才触碰到自已时,果然被魔气伤到了。 瑶光抬手召出一卷文书,也懒得多闻他俩之间那见鬼关系,闻言只面无表情抛与他,温钰接过展卷,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晏清江前世所犯罪孽,直接间接所害人命数不堪数。 他看完将那文书两手捧着还与瑶光,只身挡在晏清江身前,依旧道:“还望星君,饶他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看的举个手呗~就快完结了~连个评都没有的日子真的很凄凉啊~哭唧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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