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凛,并没有立即呼唤,而是递了一条丝巾给我,让我凭借这带有魔力的巾帕可以保持清醒。
随即,睡神释放出无穷无尽的睡眠神力。紫色的罂粟瞬间开遍了眼前荒芜的土地。泥土里残留的泰坦灵液使得这一项种植工程进行的更加顺利。可他依旧撑到面色苍白时才收手。目力所及的土地上,睡眠的魔草婆娑起舞,无色无味的瞌睡粉末溢散到整个空间。
修普诺斯挤出一个虚弱地笑容:“这下他定是醒不过来了。”
“那么,现在开始喊吧!”
喊……什么?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妈妈!妈妈!!妈妈!!!我是修普诺斯,你快来救我啊啊啊啊啊!!!”
呵,呵呵,原谅我,我已经无言以对了。
从妈妈换到爸爸,再从爸爸换回妈妈,重复了四五次,回应我们的,除了远处的山峰上被大嗓门震落的几颗碎石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颓唐地走上前去,拍了拍睡神耷拉着的大脑袋,干巴巴地安慰道:“不如,我们再想想……”
“别的办法”被我硬生生吞了下去,当眼前这个少妇无声无息降临在我们面前时。身穿黑色星花纱衣的女神面色铁青,浅色头发编成的辫子盘在头上,像戴着一顶又大又重的王冠,身后庞大的翅膀带来一阵劲风。
修普诺斯喜极而泣:“妈妈,你终于来了!我跟你说,这里好可怕的……”
“闭嘴!先离开这里再说!”
温柔的黑夜随即裹我们,在难以言说的疲惫中我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感激的喜悦——便陷入昏迷。
这以后的几天几夜,我脑子里的记忆很模糊。我能回忆起那段时间一鳞半爪的感觉,但形不成什么想法,付诸不了行动。
我知道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无数花草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我躺在一张如波浪般柔软的大床上,裹住柔软的丝绒被子,与那张床合为一体,难舍难分。我躺着一动不动,像块石头。把我从那儿拖开,简直是在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