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二姐又犯蠢,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讲给她听。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蔡夫人还不服,“既然大家畏惧的都是吕布,那何不一并刺杀?他正好也在汉寿!” 蔡瑁瞠目结舌,“你疯了?” 将吕布一并刺杀? 能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的,天底下大概只她一人。 真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且不说吕布战力卓绝,远征辽东的大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啊! 那才是吕布和张祯最大的依仗! 感觉心好累。 不想再跟她多说。 告辞出门时,蔡夫人又叫住他,支支吾吾地道,“德珪,你说你姐夫会不会休我?” 她再是强词夺理,也知自己闯了大祸。 蔡瑁叹口气,“不会!” 刘表爱名如命,怎么会做这种让人诟病的事情呢? 他会踩着蔡氏女的恶名,成就自己大度、重义的美名。 而且,他若休妻,便与蔡家成仇。 若不休妻,蔡家便永远欠他一份人情。 因此不到生死关头,刘表不会与蔡家决裂。 但二姐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也无法,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神悦,你安心歇息,凡事有我。” 吕布隔着一层精巧的珠帘,柔声说道。 张祯:“好,有劳大将军!” 吕布:“这般生分,是把我当外人?” 张祯:“不是。” 吕布轻笑,“那就好。” 张祯:“更深露重,大将军也早些歇息。” 吕凤仙说要同屋守护她,果真说到做到。 早上悄悄出去,晚上悄悄进来,连周羽、花妮都没有发现。 她这间卧房原是沈县令夫妻所住,颇为宽阔,还附带起居室、退步,以及盥洗室。 吕布就守在外面的起居室。 并且极为守礼,绝不踏入内室一步,规矩得都不像他了。 张祯偶尔瞥见他从盥洗室出来,内衫微湿,胸肌隐现,腿长两米八,又辣眼睛,不知怎的又有点想看。 哎,感觉自己像个女色狼。 心里盼望着这种日子快点结束。 再不结束,她可能会犯错误。 吕布也是同样的想法。 漫漫长夜,离神悦还这么近,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怎么说呢,就觉得挺佩服自己的,不欺暗室,正人君子。 想到神悦就在不远处安睡,一时宁静愉悦,一时激动难抑。 弄得他无所适从,只盼刺客早些来。 为方便刺客下手,县衙里的护卫撤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不见刺客的影儿。
吕布都不知咒骂了多少次没种软蛋。 又是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隔壁巷子里有雄鸡报晓,天很快就要亮了。 吕布在软榻上伸个懒腰,准备闭眼休息会儿就走。 哒! 屋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足音。 这一刻,吕布如释重负、喜出望外。 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还挺狡猾,专门挑这时候来。 凌晨,是守夜的人最疲惫的时候,眼看天要亮,还会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 一名刺客轻轻推开窗,迎面就是个沙包一样的拳头。 砰! 顿时鼻梁断裂,五官移位。 痛呼都没发出一声,直接往后栽倒。 他的同伴紧随其后,没看清是什么情况,正发愣间,一人从窗户里跃出,当胸一脚。 这刺客像是中了一铁锤,五脏俱废,噗噗吐血。 还有几名刺客在屋顶上,见势不妙,就想逃跑。 吕布不敢追去,怕他们还有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但他也不是没办法。 擎起神臂弓,借着朦胧的晨光,唰唰唰连出数箭。 无一落空。 他想射人右腿,就绝不会射到左腿上。 想射腰子,也绝不会射到心脏。 刺客们从屋顶上滚下来,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其中嗓音最洪亮的那个一声大吼,“抓刺客啊!” 惊动了半个县衙的人,纷纷跑向主院。 吕布: 失策了,应该先叫他们闭嘴。 神悦昨晚看了许久的书,本想让她多睡会儿。 现在肯定被吵醒。 周羽和花妮也匆匆跑来,看见他吃了一惊,“大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如果她们没记错的话,大将军住在前院,离这儿远着呢。 吕布板着脸道,“我若不在这儿,神悦就遭殃了!” 花妮想辩解,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被周羽拉着跑去看女君。 其实周羽心里也觉得有点冤。 像她们这样的武婢,本应日夜随侍,如同影子一样跟在女君身后。 前段时日,女君也让她们跟。 可这一阵,女君说有人在身旁她不得清静,不让她们和丫环守夜,侍卫也撤了许多。 所以才会让刺客摸进主院。 但不管因为什么,女君险些遇刺是事实。 这是她们的失职,又哪来的脸辩解? “女君,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