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Ai代表了痛苦、绝望、Si亡,那我就有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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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能够做到自己同自己说话,其本身,就和狗追自己尾巴,或者说动物对着镜子里的它咆哮一样诡异了。不过绝大部分人类并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庞大且持续的永恒幻象,即使被告知也无法理解其荒谬之处,沾沾自喜地嘲讽动物的所谓愚昧,自诩自己为更加高贵,更加完善,更加全的物种——于是这一切的症状,便让整个事件本身变得更滑稽了。」
「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那一刻,所有昔日的荣光,都统统消泯在名为知识的原罪中。无法再合乎情理地做一个天真而又愚蠢的东西。因为知,所以有了卑贱,有了耻辱,有了劣等。于是必须去自我阉割,必须去自我审慎,必须去背负名为自我这样嘲弄又讥笑的东西……就像悲剧不是早知如此,而是在知道的那一刻,便别无选择。」
「更准确的说法是,人类在伊甸园的那一刻便已堕落——他一开始就是堕落的。也正因为堕落,而纯洁。」
「……哈,纯洁。」Eliphalet只是嘲弄。「告诉我吧,你觉得此刻的我,是真实的吗?」
我没有回答,我也无法回答。
Eliphalet面对奄奄一息的我,缓慢地,扯出我的肠子。
「很有趣吧,即使这样对待,却依旧不会Si。不会血崩,不会休克。一切都和梦一样,只是随机生成,或者说生成出来也无所谓的东西。时间是可被随意伸缩的,场景的变换便可调动时间。例如那些穿越,明明只是场景的变换,人物自身的时间依旧凝固,世界难道不是他的穿越界吗?」
我努力转动浑浊的眼球,对他说:「我不是……」
「我知道,」Eliphalet打断我,「你想说你已不在意。」
「唯一红sE的真实是我的Si,你亲手解剖我的真实。在此之上给出两个选项吧,A是由你的意志,被塑造出来的我;B是所谓真实,所谓存在的我。如果承认前者,那就必然疑虑你,你意志的安全X,也就是与你嵌套的躯T。或者说,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存在?姑且将存在定义为被观测、也就是被定义被叙述的。即使人类用来观测的器官本身,器官和大脑链接的机制就已经如此诡异,不过也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选择。那就大胆地相信它吧,承认恶魔的必要,以及被意志塑造的,你的感官。」
「我也因此,在你的感官中,Si而复生。」
Eliphalet将我的肠子缠绕在一起,打了个结。
「想要承认后者的话,红sE的真实便已足够否定。除非寄托于天神——远古的神话和JiNg灵,也就是灵魂。你会相信吗?想必这种念头在诞生之时就被否定,那些真的信仰神的人也无法忍受亵渎。应该说你可以相信灵魂,但你不会信任灵魂。所以你悬置,你无视。只要没有觉知,那就没有原罪;只要没有知识,那便依旧是没有被原罪玷W的人类。」
「所以,最终结局是:你的意志,无法让你否认我的Si。」
这一切,便是所有叙诡的开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叙事的界限,叙事的边界。一个事物,被描述、被界定、文字被谱写的片刻,歪曲和诠释也就随之到来。只要没有描写,在描写之外的,就可以诉诸于无限的解释。如同一个人从家来到了学校,在「家」和「学校」的间隙里,步行、开车、飞机、火车、飞行、瞬移,甚至「家」和「学校」本身就是重合的也不奇怪。「没有被观测,就可以无限扩散」,不过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一场诡辩。就像是「我杀了你」,和「我半夜睡不着占卜圣母玛利亚,结果意外召唤恶神,刀滚喉咙稀里哗啦意外大爆炸,你和我灵魂交换Si在我尸T里」的区别。
况且,即使是既定的事实,也完全足够歪曲。所谓的「本意」,所谓的「事实」,从未真正存在过。只有「无法否定」和「无法承认」。即使诠释有再多借口,也无法欺骗,无法无视,只是默默恶心的东西。而这种卑微的、卑贱的,只存在于狭隘的视角。例如上帝和信徒,看似「一」的神和「众」的凡人,却在凡人得知上帝的那一刻,必然产生只存在于那个「人」脑海中的上帝,那个上帝也只会被这个「人」所选择。
所以,无论怎么玩弄,都只会是失败。
道路的尽头是自我凌迟、自我屠杀、自我否定。不过即使如此,即使事实就是这样,故事依旧要继续。人类一度追求着长生,所谓悠久的生命,然而漫长的生命带来的是极端对风险的恐惧,或者说人类本来就是如此贪生怕Si之徒,不然也不会有国家的诞生。于是,迅速的劣等化、被淘汰、被屠杀。人类的卑贱,人类的耻辱,人类的错误。通常来讲,一个人的悲剧,往往在他的祖父、他的父辈上就已经决定。身处在某个时代、某次金融危机、某次战争、某次崩塌,这一切都不是所谓个T可以决定,只是被摆布地活,被摆布地Si。无趣的是,人们总是将这一切埋怨于上帝不公,所谓「凭什么」。或者说,人类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配拥有所谓的Ai怜?所谓丰厚的平均?而上帝就是这般冷漠到极点、残酷到极点的存在,祂只是一片虚空。
语句、符号、编排。Ai着一具尸T?Ai着一具尸T。一个垂垂老矣注定Si去的老人,他的子nV或是倾家荡产去救他,或是对其视而不见、冷漠旁观。不得不经历的过程,不得不经历的悔恨。早就堕落,注定的毁灭,但人类依旧主动维护、主动延长早就濒Si的尸T,以求尸T的永恒。一具静止的、停滞着的尸T。可惜运动、上帝不会怜悯任何一个具T的人类。那些诺亚历史上卑贱地去Si,那场灾难中Si去的一半人类,都只是如此。他们没有任何罪过,仅仅只是因为父辈的种种注定的错误、种种注定的选择,透支子辈的将来,造就了一场又一场的Si亡。也就是说:他们的活着就是原罪,他们就是不应该存在、没有资格存在,活着就是为了去Si的人类。所以,只是如此,而我也只是这样,注定去Si、注定错误的人类。
不值得任何怜悯,不值得任何缅怀。只是去Si,只是作为垃圾、作为负债去Si。
Eliphalet也不会怜悯我。
突然地,想起Eliphalet对我说过的,有关「肠子足球」的笑话:「一个人,把头砍下来,剖开他的肚子,将肠子绕在头颅上,一圈又一圈。这样的人,这样的足球,踢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你还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