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数位板上游走,萤幕上的线条流畅、锐利,每一处光影都经过JiNg心计算。我擅长极简风的设计,讨厌无意义的装饰。sE彩、构图、留白——一切都应该有自己的逻辑,而不是迎合所谓的市场需求。
桌上摆着几张早已完成的草图,我对它们很满意。每一笔线条、每一种配sE,都是我对美学的理解。我相信设计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情绪的传达。可惜,这种信念在公司里似乎成了一种奢侈。
“这个LOGO能不能再大一点?”客户甲方的回馈又一次出现在邮箱里。
再大一点。再醒目一点。再加点‘高级感’。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改了多少次,从最初JiNg雕细琢的作品,到最後变成一个充满粗暴渐变sE的庞然大物。我甚至可以预见客户最终的评价:“嗯,还行吧。”
但“还行”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评价。
作为设计师,我曾幻想过用作品改变世界,哪怕只是让某个角落更美一点。但现实是,世界不在乎你的设计理念,他们只要一个符合他们期望的视觉符号——不管那符号有没有灵魂。
我很清楚自己是个固执的人。我喜欢极简、讨厌花哨,欣赏理X的线条美感,抗拒所有“没有道理的”设计修改。我不想迎合,不愿妥协。但最终,我还是被现实踢出了局。
现实的无奈——失业的夜晚
HR的邮件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很遗憾,公司决定终止您的合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止。不是谈话,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结束。
我盯着那行字,萤幕的光映在眼底,像是某种讽刺。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设计师,和同事的关系也一般,甲方的回馈总让我感到沮丧,公司最终选择让我走,并不算意外。
但即便如此,看到这封邮件,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设计师的世界需要耐心、灵感、灵魂,但在公司里,它只需要听话。我听不进甲方的“灵感”,也不愿意做“听话”的设计师,所以我被淘汰了。
天sE已晚,街道上的霓虹灯在cHa0Sh的空气里闪烁。我买了一罐啤酒,靠在便利店门口喝了一口,冰冷的YeT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能让我的心情变得更轻松。
接下来呢?
继续找设计工作?去另一家公司重新开始?还是……放空自己,等灵感重新回归?“喂,我有个事儿问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老朋友李然。
李然是我大学时期的朋友,严格来说,他不是学设计的,但我们曾经在一个社团里共事过。那时候,我是社团里负责视觉设计的人,李然则是组织策划,每次活动的宣传海报、展板设计基本都由我来完成,而他负责拉赞助、找场地、协调资源。
说实话,我们俩的X格很不一样。
我是典型的I人,喜欢安静,擅长在自己的世界里打磨作品,能用设计G0u通,但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而李然是E人,总是笑嘻嘻的,口才好,能跟各种人打成一片,就算是初次见面,他也能三句话让对方放下戒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配合得不错——他提供方向,我负责执行。後来毕业,他进了教育行业,而我选择了设计。虽然工作方向不同,但偶尔还是会联系。
李然为什麽给我介绍工作?
我被裁员後,原本打算找个地方放空自己,没想到李然突然打电话过来。
“喂,我有个事儿问你。”
他这句话一开口,我就知道没什麽好事。李然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找人,他的开场白通常意味着麻烦事或者某种推销。
“你最近怎麽样?”他问。
我叹了口气:“还能怎麽样?刚丢了工作,准备进修一阵子,或者随便找点活g。”
“巧了,我正好有个活儿介绍给你。”
“什麽活儿?”
“当美术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瞬间凝固。
“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麽?”
“美术老师,一所高中,工资不低,福利还行。”
“……你开玩笑的吧?”我差点把啤酒喷出来,“你怎麽会觉得我适合当老师?”
“因为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李然笑了,“而且,你画得好。”
“但这和‘会教书’是两码事。”
“你小时候不是挺崇拜当老师的吗?《GTO》里的鬼塚英吉不也没什麽教学经验吗?再说了,你不喜欢打工,那去当个老师,总b天天被甲方折腾强吧?”
他确实懂我。这家伙擅长用对方的逻辑来劝人,把我的兴趣点和现实需要结合在一起,找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等等,你怎麽会认识这所学校?”我狐疑地问。
“我大学室友在那边当年级主任,他们缺个美术老师,我就想到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当我是救火队员?”
“别这麽说嘛,听听也不吃亏。”李然继续劝,“你反正现在也没事g,试试看呗。”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仿佛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实验。而我盯着便利店的玻璃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手指敲着啤酒罐的边缘,心里乱成一团。
我真的要去试试吗?
我对“老师”这个职业的最初印象,来源於我的父亲。
他也是一名老师。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穿着一件略显老旧的衬衫,眉头微皱,目光严肃。他的眼神里总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像是对世界有太多的不满,但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执拗。
小时候,我并不理解他眼神背後的含义,只知道他总喜欢给我讲道理——不论是成绩、做人,还是未来。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权威感,让人无从逃避。
有一次,我在作业本上随手画了一只鸟,他看到後,并没有像我的小学美术老师那样夸奖我,而是皱起眉:“你这是什麽?作业本是用来学习的,不是让你胡乱涂鸦的。”
“可我就是想画。”我小声嘟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画?想画能当饭吃吗?”他的语气不重,但足够让我瞬间泄气。
从那以後,我逐渐学会在他的目光下收敛自己,不再在他面前画画。
但他还是会在我的考试成绩上挑刺,要求我更加努力。有时候,他会坐在书桌旁,一边看着我的练习册,一边摇头:“你这道题思路不对,逻辑太乱,别学花里胡哨的东西,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候,我想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直到有一次,我看见他在学校里教课。
他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语速不快,却很有力量。教室里的学生都盯着他,没人敢走神。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父亲的严厉不仅仅是对我——他对所有学生都一样。
他是真的在意这些东西,他想让人变得更好,即使方式不那麽温和。
可惜,我没能来得及问他,他对“老师”这个职业,到底是什麽样的看法?
父亲去世得很早,我还没来得及理解他的世界,他就已经离开了。
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好老师”,有些学生甚至在他的葬礼上哭得b我还伤心。可我却始终对他没有清晰的认知。他对我是严厉的,对别人呢?也是一样的吗?
他曾经对我说过那麽多的道理,但唯独没告诉我,他自己是如何看待“老师”这个身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不是喜欢当老师?还是这只是他的一份工作?他有没有过不满?有没有过挣扎?
我从未得到答案。
现在,命运把我推到了一个让我无法回避的问题前——我会成为老师吗?如果成为了,我会变成什麽样的老师?
会是像父亲那样严肃、严格、讲道理,但学生们最终还是认可的吗?还是像我小学的美术老师那样,鼓励学生自由发展?又或者,像我中学遇到的那些让我失望的老师,只关注成绩和纪律,不在乎学生真正想要什麽?
我盯着酒杯里的冰块,它慢慢融化,像是某种迟来的答案正在慢慢浮现。
李然给了我一周的时间。
但我真的能做出决定吗
这一周,我想得太多太多,脑子里像塞满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原本以为,只是要考虑职业的转换——从设计师到老师,这两者似乎八竿子打不着,但仔细一想,却远远不止这麽简单。
我开始思考未来的职业发展,思考人与人的相处,甚至连师生恋这种有点荒唐的问题都闪过脑海。
如果去当老师,那意味着我要彻底告别设计行业,放下这些年积累的一切,重新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我能做到吗?又或者说,我愿意吗?b起坐在办公室里和甲方斗智斗勇,站上讲台面对几十个学生,似乎更像是一场考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计师的世界相对封闭,作品说话就行,而老师的世界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我一个从小就不喜欢在人前表现的人,真的能适应那样的环境吗?
不仅仅是学生,学校里还有其他老师。我从未想像过自己会成为学校的一份子,更没想过要和一群同行共事。我讨厌社交,不擅长在人群里找存在感。成为老师之後,我要面对的不只是学生,还有管理层、同事、家长……光是想想这些,我就头皮发麻。
可即便如此,我却无法彻底否决这个可能X。
这些问题一GU脑地压在我身上,让我在这一周里反复推敲,反复否定,又反复推翻自己的想法。
直到某天夜里,我突然意识到——我到底在害怕什麽?
我不是害怕失败,经历了设计行业的跌宕起伏,我早就知道失败不可怕。不是害怕适应不了,过去几年我已经经历过各种职场生存法则,知道世界没有“适不适合”这一说,只有“能不能走下去”。也不是害怕被学生挑战,毕竟客户都Ga0定了,几个高中生又能折腾出什麽?
我唯一害怕的,是改变。
改变意味着走出舒适区,意味着面对未知,意味着我要成为一个我从未设想过的“自己”。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那过去所有的坚持和倔强又有什麽意义?
那天夜里,我站在yAn台上点了一根烟,看着远处的天际线,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一些。
人不能被吓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不试试就逃跑,不是我的风格。
於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然的号码。
“喂,考虑得怎麽样了?”他笑着问。
“我试试吧。”
就这样,我迈出了第一步,走向那个曾经让我憧憬、让我失望、让我害怕的地方——校园。
答应去试试後,我没有立刻联系学校,而是先在网上查了一下“砚石高中”的资料。
我向来习惯在做决定前掌握尽可能多的资讯——这是多年设计工作培养出来的职业习惯。每一次接手新专案,我都会先研究目标受众,分析竞品、市场趋势,再开始动手。这次换成了去当老师,逻辑也是一样的——先了解,才能决定要不要投入。
砚石高中的网站设计得很规整,首页大大的横幅挂着几张合影,全是学校师生在各种b赛中获奖的场景。红sE的横幅上印着几行字:
“热烈祝贺我校学生在市级青少年美术大赛中勇夺一等奖!”
“砚石高中跻身全市重点中学前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进“学校简介”那一栏,文字写得不多,但很有意思。
砚石高中,创办於上世纪八十年代,曾连续多年被评为重点高中,在市内享有较高声誉。然而,随着教育改革的推进和优质生源的竞争,学校面临新的挑战,力求在学术成绩和特sE发展方面不断突破。
“面临新的挑战。”
这几个字让我停顿了一下。
我又点进了“校园新闻”栏目,翻了翻最近几个月的动态。大部分内容都是关於竞赛、学科竞赛获奖名单,还有一些关於学校管理的通告,b如:
“进一步强化课堂纪律,提升学习氛围。”
“关於学生课外活动时间的调整安排。”
“加强艺术特长生培养,提高竞赛竞争力。”
我的手指停留在最後一条上,眉头微微皱起。
“竞赛竞争力”这个词听上去就不像是单纯为了培养兴趣,而是为了某种成绩或者排名。再结合前面的内容,砚石高中大概是一个学业压力不小的学校,同时又要靠竞赛成绩来维持重点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下翻,我还看到了几篇关於学生管理的报导,b如“优秀学生表彰大会”,一长串名字,附带各自的竞赛成绩,还有几张他们站在台上领奖的照片。再往下,一条不起眼的帖子x1引了我的注意——
“砚石高中家长交流群”里,有人匿名抱怨:
?“孩子每天的课程安排太满了,连吃饭时间都很紧张。”
?“学校对纪律的要求太严了吧?迟到几分钟就记处分?”
?“听说美术特长生越来越重要了?是不是意味着以後会有更多特长生进入?”
这些零碎的资讯拼凑在一起,逐渐让我对砚石高中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这是一所站在“重点高中”边缘,拼命想要抓住这块金字招牌的学校。
成绩和竞赛是它维持声誉的关键,而在传统学科竞争激烈的情况下,美术、T育等特长生成了它提升名次的另一个途径。所以,他们急需一个能让学生在b赛里拿奖的美术老师,而不是一个真正去培养艺术创作兴趣的人。
我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萤幕,心里有点不舒服。
如果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能“提高竞赛竞争力”的工具人,我真的适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转念一想,我又有点想笑。
这和设计行业有什麽区别?之前在公司,客户想要的也不是设计师的审美,而是能符合他们市场需求的“作品”。如果砚石高中想要的是“能出成绩的美术教育”,那对他们来说,我和过去的那些甲方设计师又有什麽区别?
或许,区别就在於我是否愿意接受。
我盯着网页上的砚石高中校徽,滑鼠悬停在右上角的关闭按钮。
然後,我缓缓收回手指。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反正,试试也不会Si。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第一次接到教育相关工作的邀请,那种从设计转进校园的荒谬感……真的像在走错片场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带着忐忑的心情踏上前往砚石高中的路,沿途的景sE逐渐从高楼林立的市区,变成了低矮的民房和稀疏的商铺。这里离市中心不算远,但已经显出一种郊区特有的缓慢,街道上的车流稀少,行人也三三两两地走着,仿佛少了城市的匆忙,多了一份随意的烟火气。
当我走到学校附近,看到了一家小餐馆。
餐馆的招牌已经有些褪sE,门口挂着的红sE塑胶帘子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透过敞开的门,我能看到里面摆着几张木桌,墙上贴着简单的功能表。角落里的老式电视正播放着某个老旧的电视剧,画面有些发白,但声音却格外清晰。
空气里弥漫着油烟和葱蒜炒锅的香气,混杂着刚出锅的米饭香,让人闻着就觉得肚子有些饿。
“哎,年轻人,进来坐坐?”
我正站在门口张望,一个穿着围裙、头发花白的男人从柜台後探出头来,笑着招呼我。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点地道的本地口音,脸上的皱纹在笑意中挤成一团,显得格外亲切。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随便路过一个地方,还能被热情地打招呼。在城市里,大家早就习惯了低头走路,各自忙碌,像这样主动招呼陌生人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我笑了笑,摇摇头,“不了,今天有点事,下次再来。”
“好啊,随时欢迎!学校那边的老师也经常来吃饭,待会儿你去学校的话,要是饿了就记得回来吃点。”他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然後转身继续忙着锅里的菜。
我看着他麻利地翻炒,火焰T1aN着锅底,空气中弥漫着爆炒的香气,顿时觉得这个地方b我想像中要更“有人情味”一些。
也许,砚石高中虽然在T制内挣扎,但它周围的世界,依然保持着一种缓慢而真实的生活节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这一点微妙的放松感,我转身继续朝学校走去。
我沿着砚石高中外的小路慢慢走近,远远地,就看到李然站在校门口,双手cHa在K兜里,正四处张望,像是在等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冲我摆了摆手。
他变了不少。
记忆里的李然,是个朝气蓬B0的青年,大学时总是穿着简单的T恤,搭配随意的牛仔K,走路带风,说话利索,满嘴“哥们儿,信我没错”的自信语气。而现在,他的穿着还是那麽随意,可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额角隐约有些油光,T型也b大学时厚实了一些,眉宇间的轻松劲儿变成了成年人的从容,甚至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疲惫。
“哎呦,林屿!”他大步迎上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还真来了啊。”
“废话,我说试试就试试。”我扬了扬下巴,嘴角带着点笑意。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後哈哈一笑:“行啊,看你样子,还是没怎麽变。”
我挑眉,“你倒是变挺多的。”
李然愣了一下,随即m0了m0下巴,叹了口气:“你这话听着怎麽有点像嫌我油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说话,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他立刻苦笑着摆摆手:“行吧,承认了。我这几年在学校混,整天接触的不是学生就是领导,你说能不变吗?不过啊……”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可还是那个李然,真诚是不会变的。”
他的眼神里依旧有当年的光。
尽管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我仍然能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熟悉的东西——那种对世界依旧保有热情和信念的神sE。或许,人在现实里可以变得圆滑,但只要那一点真诚还在,他就还是他。
“走吧,带你见见学校。”李然转身往校门里走,步伐依旧轻快,像是回到了当年带我去见社团新成员的时候。
我深x1一口气,迈步跟了上去,心里既紧张又带着一点莫名的期待。
李然带着我走进校门,沿着校园主道慢慢向里走。
第一印象是——这里和星港市的其他学校不太一样。
星港市那些市区里的重点学校,往往是摩登气息浓重的,高楼玻璃幕墙闪闪发亮,主打现代化和科技感。而砚石高中虽然不大,却有一种典雅的韵味,建筑风格偏向传统,墙面上爬着些许藤蔓,连围墙都是老式的红砖墙,透着些许历史感。
“别看它小,该有的全都有。”李然边走边介绍,语气里带着些许熟稔的自豪。
教学楼共有三幢,一老两新。最古老的一幢靠近校门,楼T的外墙颜sE已经泛h,墙角的灰泥有些脱落,但仍然被悉心维护着,像是这所学校的“根基”,承载着过去的痕迹。新建的两幢教学楼则更加现代化,玻璃窗明亮整洁,走廊宽敞,墙面上的公告栏上贴满了竞赛获奖名单和学习标语。
穿过教学区,能看到实验楼,一整幢的大楼,配备了各类实验室和功能教室,听说是最近几年才翻新过的。它和老教学楼形成了鲜明对b,像是新旧时代交替的象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里走,是运动场。半标准的足球场草皮算不上顶级,但依旧能看到学生在上面奔跑的身影,球场边的水泥看台上,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休息的学生。旁边是六个篮球场,篮球场上反倒b足球场更热闹,一群学生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球,汗水洒在地上,伴随着球鞋摩擦地面的咯吱声,青春气息十足。
“这里的T育生不多,但篮球氛围还不错。”李然朝篮球场瞥了一眼,补充道,“有些学生学习不行,但打球是真厉害。”
“我看出来了。”我笑了笑,视线扫过球场上的几个学生,他们动作敏捷、配合流畅,显然是长期训练的结果。或许在这个讲求成绩和竞赛的学校里,他们把球场当成了自己的主场。
再往里,是宿舍区。男nV生宿舍各一幢,建筑风格和校园整T风格一致,典雅但不算豪华。宿舍楼前挂着写着“严谨、求实、奋进”的横幅,楼下的小卖部里,几个学生正聚在一起买东西,偶尔有人边走边低声聊天,带着一种学校特有的日常烟火气。
走了一圈下来,我对砚石高中大致有了个轮廓。这里不算富丽堂皇,但五脏俱全,麻雀虽小,却自有一GU厚重的积淀。不像那些市区重点中学,有的是金钱堆砌的豪华感,这里更像是一个拼命想证明自己的地方——就像它的学生,甚至包括它的老师们。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面试的时间快到了。
“怎麽样?”李然见我沉默,拍拍我的肩,“感觉还行吧?”
我抬头看着这座典雅而又努力生存的学校,缓缓点头:“b我想像的有意思。”
“哈哈,那就对了。”他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一幢办公楼,“走吧,去见校长。”
我深x1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带,迈步走了过去。砚石高中,给了我第一印象,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走进校长办公室,我的第一感觉是——b想像中要朴素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间办公室不大,甚至b我之前在设计公司时的经理办公室还要小一些。房间的整T布置低调而有序,深sE的木质书柜靠墙而立,桌上档整齐地摆放着,没有多余的装饰。不像是一个领导的私人领地,更像是一间井然有序的工作空间。
墙上没有任何浮夸的荣誉证书或学校愿景口号,只有一张砚石高中的老照片,黑白sE调,显然是学校创办初期的样子。办公桌後方的墙上悬着一副字——“务实”,笔力遒劲,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两个字几乎是对这间办公室风格的最JiNg准概括。
在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外间办公室,一位秘书正低头整理着档。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我往里走。
李然推了推我,低声说了句:“稳住。”
我没理他,迈步走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杜淑清坐在办公桌後,正在翻看一份档。她大概四十出头,一头俐落的短发,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穿着剪裁合身的深sE西装,气场沉稳而冷静。
她没有立刻抬头看我,而是继续翻着手中的档,仿佛我只是个走错办公室的人。
我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屋内的布置,然後慢慢地把背包从肩上取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时候,她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