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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雨中芳兰(2 / 2)

白瑾没有察觉到雨兰的心境变化,全心投入x1Ngsh1之中,虽然并未真正进入,但也获得相当程度的愉悦,磨蹭了好一会儿便在雨兰的腿间ga0cHa0,浊白的JiNgYe洒在白皙的腿上,让房中的腥味又重了些。

舒解完慾望後,白瑾顺势躺在床上休息,雨兰则起身下榻,lU0着脚把不远处的水盆端到床边,再取来乾净毛巾沾水,开始替白瑾清洁身T。

白瑾任由雨兰替他净身,闭着眼睛慵懒道:「一会儿把自己也擦乾净了,就来这儿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雨兰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两人的身T都擦拭乾净了,回到榻上躺下。刚躺下白瑾就翻了身把人搂在怀中,没有说话,像抱着一个娃娃似的。

「王爷可有尽兴?」雨兰轻声问。

「嗯。」白瑾懒洋洋地应了声:「累了吧?好好睡,这里不是馆子,不用守那麽多规矩。」

「是。多谢王爷。祝王爷有个好梦。」

白瑾又笑了笑,把雨兰抱得更紧些,另一手拉来被褥盖住两人的身T。

不一会儿白瑾就睡着了,怀中的雨兰却一直睁着眼,神情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m.wenxiuzw.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鸿二十二年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已过知命之年的太鸿皇帝白冕在御书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白冕是个好命的皇帝,他是先皇唯一一个活到成年的皇子,即位前没为皇位争夺厮杀过,登基後也没什麽内忧外患,娶了几个喜欢的妃子、生了几双儿nV--六个皇子一个公主,除了最小的白瑾幼时T弱多病,其余都身强T壮平安健康;最令他欣慰的是各个对皇储之位没有野心,兄友弟恭,简直不能更和睦。

但这也成了白冕多年来最烦恼的一件事。

不要说老二到老六都对皇位没有野心,连甫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的长子白晏都不想当皇帝……

他还记得白晏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神情凝重地问他:「父皇,吾可不可以不要当太子。」

白冕不明所以,关心地询问儿子发生了什麽事?只见白晏露出了不该出现在十二岁少年脸上的忧愁,委婉道出,他觉得当太子很累,当上皇帝後会更累,他想像弟弟们一样,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自由自在。

白冕惊呆了,那时的白晏在JiNg心栽培下,已经是个聪明能g知书达礼敬老尊贤礼遇下士谦冲自牧的孩子,作为太子可说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白冕还想着等这孩子成年,或许可以提早传位给他,自己当个优哉的太上皇养老。没想到白晏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看破人人争抢的龙椅并不好坐的事实。

白冕相当宠Ai这个优秀的孩子,心想,他若不想当太子,给哪个想当的皇儿当也无不可,便逐个找来当时十岁的二皇子白远和九岁的三皇子白麒、四皇子白麟谈话,旁敲侧击他们对皇位的想法。

白冕本来是属意白远的,白远虽然不似白晏那麽熟读经史子集,但秉X正直,人格并不逊於白晏;且他热衷练武,喜Ai兵法,经常跑到军营缠着将军习武练功。如若为皇,不但可集中兵权,更可加强疆土防御。然而白远却正气凛然道:此生不须皇位虚名,但求策马战场,上为父王皇兄保家卫国,下使弟妹黎民安生立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年仅十岁的白远意气风发地阐述宏愿,白冕实在不忍心扼杀他的鸿鹄大志,只好放弃,转向下面两个皇儿。

白麒、白麟同年出生,双双天赋异禀,白冕其实已经想好了,等白麒长大就让他负责掌管国家财政。这孩子特别有生意头脑,年岁尚幼却已经能提出不少丰盈国库的政策,甚至有些实在图利得太过明显被白冕忍痛否决掉--在传统礼教里,经商营利实在不是君子该为之事。言而总之,白冕认为白麒并非储君的最佳人选。果然隐微相询下,得到了「儿臣志在填满国库,对其他事情毫无兴趣」的回答。

至於白麟,六兄弟中书读得最多,也是记忆力最佳、学识最广博的,白冕不用问就能想像他的回答;这孩子不知是否跟白晏同母所出的缘故,跟白晏亲近也就算了,更对他有一GU莫名其妙的崇拜。在白麟眼中,大皇兄是完美无瑕的,是继承皇位的唯一人选,自己就算再读十辈子的书也b不过大皇兄满腹学问。如果这样完美的皇兄都不能当皇帝,自己更没有资格,他只求当皇兄的左右手,作为他的辅弼,让皇兄的江山更加稳固。

白冕难过地发现,白晏恐怕是卸不下这太子之责了。

虽然下面还有两个儿子,刚满四岁的白颍跟三岁的白瑾,但--

「陛下,五殿下把翡翠琉璃灯砸坏了……」

「陛下,六殿下又发烧了……」

「陛下,五殿下溜进御书房,在屏风上涂鸦了……」

「陛下,六殿下什麽都吃不下,连药也吐得乱七八糟的……」

白颍从刚会走路开始就在整个皇g0ng四处添乱,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而白瑾……能平平安安活着就感天谢地了,这皇位,怎麽想都和他们沾不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晏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前方刚换新不久的桧木雕花屏风。

原本的屏风他可喜欢了!却还是难逃魔掌啊……

长大後身T也逐渐健壮的白瑾并不知道白冕的烦恼,只道五个皇兄各个天赋异禀,父皇真是好福气,然後继续做他的风流王爷。

此时白瑾正与雨兰坐在游湖的画舫上,轻松惬意地游湖赏荷。

京郊一代有一大湖泊,乘马车出城後半个时辰就能抵达,是京城人士最喜Ai游赏的景点之一。湖边种植许多荷花,时值盛夏,百花争放,引来许多游人竞赏,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岸上人声嘈杂,白瑾看了一会儿就让船夫把船划到湖心,远离喧嚣。雨兰带了琵琶出门,画舫离了湖岸,四周清静许多,便为白瑾弹奏几曲轻快的小调。天上晴空万里,水面波光粼粼,微风徐徐吹抚,白瑾身心舒畅,闭上了眼,不由得感慨神仙或许都不如他此刻快活。

阖眼享受了片刻後,琵琶小曲停了下来,白瑾这才又睁开双眼,看向身旁的雨兰:「怎麽停了?」

「雨兰以为王爷累了,怕吵到您。」雨兰敛眸道。

「怎麽会吵呢,雨兰的琵琶可好听了。」白瑾笑道:「不过确实让你弹很久了,歇会儿吧,坐过来些。」

雨兰放下琵琶,往白瑾身旁挪了挪,白瑾自然地将人搂住,问:「除了琵琶,还会什麽乐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会笛子。」

「哦?不曾见你吹过。」

「笛子不若琵琶熟练,不敢献丑。而且……」雨兰顿了顿,脸上虽然微微笑着,却带着些伤悲:「雨兰的竹笛是娘亲唯一留下的遗物,所以……」

「原来如此。」不消他说完,白瑾已经知道後面的话意。「那爹亲可还在?」

「爹娘都在雨兰记事前就不在了。」雨兰轻声道:「小时候是叔父照顾雨兰,但是叔父家贫,又嗜赌,雨兰十岁时,就被辗转卖到了京城……」

「是吗……」他怜惜地m0了m0雨兰的长发,「怪吾没早些将你带回王府,你也少受些苦日子。」

「王爷说这哪里话,如今能与王爷共乘一船,已是雨兰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雨兰退去了方才淡淡的忧伤,又露出了微笑。

白瑾低头亲了他一口,「不提过去了,吾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今儿这样好天气,就该说些快乐的事,开开心心游湖才是。对了,咱们来玩花令吧?就从荷花开始,你先。」

两人正玩着花令,没注意到湖心还漂着另一艘小船,不若他们的画舫华贵,连遮yAn的屋顶都没有,船上除了船夫,只有一人坐在船首。那船夫看上去年纪颇大,也没在划桨,歪头打着盹儿,任由小船随风漂荡,不知不觉间逐渐接近白瑾的画舫。

直到小船漂近白瑾才注意到那船,本来不怎麽在意,然而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却突然认出了船上的人,脱口而出:「以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船上那人听到白瑾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面露惊讶:「周王殿下?」

白瑾身旁的雨兰也看向那人,他不认得对方,却听过那个名字。

雨兰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冷冷哼了一声。

以虔的小船与白瑾的画舫靠在了一起,白瑾看着空荡的小船,问:「你一个人?四皇兄呢?」

不意外白瑾问起白麟,以虔垂眸回答:「他今日有要事入g0ng,只有我自己出来。」

「发生什麽事了?」白瑾敏锐看出以虔的脸sE不太对。

「没什麽……散心罢了。」以虔道。

「需要散心就代表你有心事。」白瑾说着,对他伸出了手:「来吾船上吧,这样才好说话。」

「这……」以虔瞄了雨兰一眼,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王爷正与他的男宠出游。「怎好打扰殿下的雅兴……」

「用不着在意这种事,雨兰也不会介意的吧?」白瑾转头看向雨兰,徵求他的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兰脸上一直挂着温和有礼的浅笑,「王爷的贵客,雨兰当然不介意。」

心里却又冷哼了声。

看着白瑾小心翼翼扶着以虔从小船跨上画舫,雨兰想起了去年青楼茶馆流传过的一则逸事。

去年初秋,一个江南乡野戏班进京献艺。白瑾素来喜Ai戏曲,听到是江南来的戏班,特地请进王府,带着当时的男宠一同看戏。戏台上分明好几名俊逸貌美的戏子,白瑾却偏偏看上了总站在偏台的一个年轻少年;那少年无甚出彩之处,身段也不算灵动,更没开口唱几句,就不知怎麽地入了白瑾的眼。当晚白瑾便将人留在了周王府。

那人正是以虔。

从来专情一人且眼光甚高的周王爷竟从戏班要人,这消息一下子就传进了花街,雨兰听到这消息,妒火中烧。他在春生院多年,凭着一副好容貌与琴艺,苦苦盼望能得白瑾青睐,却始终未遂心愿。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乡野戏子,凭什麽轻易得了白瑾垂青?雨兰百思不得其解,暗自冷笑,心想以虔这般平庸之人,定会很快就让白瑾生厌,灰溜溜地被送回那破败的戏班。事实上,不只雨兰,青楼众人都是这麽想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超众人预料。以虔未在周王府久留,也未回到戏班。据说在一次周王府的私宴上,睿王白麟对以虔颇感兴趣。白瑾与白麟兄弟情深,二话不说便把以虔送往睿王府。

雨兰当时听到这些传言,暗自嘲笑了好一阵子。白瑾对带回府的男宠向来珍Ai有加,送人这种事在周王府可是头一遭。雨兰心想,以虔定是个无趣的乡野鄙夫,怕是做了什麽蠢事惹白瑾不快,才落得如此下场。

许多人都认为睿王也许是被白瑾惯了迷汤,一时兴起想尝鲜,毕竟他与王妃伉俪情深,府中从不缺佳人。以虔纵使入了睿王府,怕也只是个短暂的玩物,迟早如摆设般被弃置一旁,哪天被扫地出门也不奇怪。

如今见以虔神情落寞地单独一人游湖,雨兰心想,果然与他所料不差,这会儿就失宠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以虔接到画舫上的白瑾对他关心非常,「一阵子没去四皇兄那儿了,也没怎麽听到你的消息。最近过得如何?四皇兄对你好吗?」

「睿王殿下对我很好。」以虔嘴上虽这样回答,脸上却明显闷闷不乐。

「那是遇到了什麽困扰?瞧你眉头不展的,好叫人心疼。」白瑾说着,伸手r0u了r0u以虔的眉心。

白瑾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以虔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他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在犹豫……是否离开睿王府。」

「离开?为何?不是说四皇兄对你很好吗?」白瑾不解。「而且你喜欢四皇兄,不是吗?」

「是,我喜欢睿王殿下。」以虔露出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所以才想离开……」

白瑾越听越不明白,无奈地想:以虔说话就是这个毛病,没头没尾不清不楚,白瑾只好慢慢问,好不容易才从以虔的回答中把事情梳理起来。

一旁的雨兰也这时才得知,白瑾把人送给睿王,原来不是表面上那麽单纯的事。

原来,以虔姓何,何家是江南一带的望族,何父任职地方官署,因清廉正直,树敌不少,後又因何父揭发地方官员贪W,对方联合对何家有所积怨的人挟怨报复,诬陷其私吞税银、私养府兵、图谋不轨,致使何氏一族被贬官流放。流放也就罢了,对方竟不满足於此,还想在流放途中杀尽何氏全家。以虔是何家独子,一整家人好不容易让他趁乱逃脱;以虔只身一人四处流浪,一心想为家人平反名声;後来改名换姓加入戏班卖唱,这才勉强能餬口饭吃。

白麟曾奉命巡查江南,白瑾幼时年年在江南过冬,都与何氏有些交情,只因远在京城,未能及时接到消息施以援手。待他得知此事,何氏一族已惨遭毒手,以虔则下落不明。白麟四处打探无果,几乎要放弃此事,不料白瑾偶然将以虔所在的戏班请进了王府,进而认出以虔,便将人留在王府安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暗中联系白麟商讨此事,白麟有意收留以虔。为掩人耳目,白瑾设宴邀白麟过府,故意演了一出白麟看上以虔的戏码以放出流言,这才将以虔送往睿王府。

再後来就是众所周知的发展。

雨兰这才明白,以虔并非因姿sE或才艺被白瑾看中,而是单纯的出手相救。到了睿王府,白麟对他待之以礼,不但助其家族翻案、除其W名,还给以虔安排了一个西席的位子,让他教授府中两名世子。

这一串事件的过程中,以虔对白麟萌生情Ai,然白麟早已娶妻生子,他心知这段恋情无果,却仍贪恋能与白麟相处的时间,继续留在王府。他原以为只要能待在白麟身边便已足够,然而日复一日看着心上人与他人恩Ai,自己的心意却不能见光,以虔心中苦涩愈发沉重。

京城中人都知道,睿王白麟此生最Ai二人:一是王妃,二是他的皇兄,太子白晏。这点以虔当然也心知肚明,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半年却让他看清了事实:待在最Ai的人身边,对方Ai的人却不是自己,带来的苦楚是加倍的涩。

「所以,你今天才独自跑来吹风思考人生。」白瑾按了按太yAnx。说真的,和以虔说话挺累的,他一向喜欢直来直往说话,以虔一遇事,内心便弯弯绕绕的,说话也区区折折。

「是。」以虔苦笑。

雨兰在心中冷笑。小倌馆里多少人都期待能获得周王青睐,而这种人竟能捡到便宜,如今遭遇情伤也是刚好而已。

「这样的话……」白瑾歪头想了会儿,「既然想离开,不如跟吾回周王府吧。」

以虔没想到白瑾竟会如此提议,闻言怔愣,一旁的雨兰更是惊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瑾又露出他的招牌风流笑容:「四皇兄不疼你,吾来疼。」

雨兰僵在一旁,看着白瑾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瑾不但在以虔上船後继续游湖,中午也邀他同桌用膳。游湖回府的路上,就怕有人没看到他的马车里多了一个人似的,大大方方卷起帘子,一下搂抱以虔,一下亲亲雨兰,享尽齐人之福。向来专一的周王破例左搂右抱,其中一人还是半年前送给其兄睿王、已经从良的「前男宠」,「周王爷拐带良家少男回府」的消息天黑前就传遍了半个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不知那「前男宠」究竟有何魅力,让周王二度打破原则带回王府?

马车进了王府後,白瑾倒是收敛了路上明目张胆的行为,让以虔住进北侧小苑,又交代晚上在花园中摆一个小宴,就带着雨兰回房休息。

雨兰从在画舫上听到白瑾要带以虔回府後,心中就一直有GU不平之气,明明他才是白瑾带回府的人,他千盼万盼才等来的机会,凭什麽那个平庸之人却又一次在他面前抢走王爷的关注?

他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显露於外,既然白瑾决定将人带回来,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闹别扭,给白瑾平添烦忧,因此一路仍然表现得乖巧顺从。直到回房後,雨兰替白瑾更衣,才忍不住开口,适度表现出些微不悦的模样,问:「王爷,您为什麽要带那人回府?有雨兰服侍您不够吗?」

「雨兰吃味了吗?」白瑾话中含笑。

「当然吃味呀,」雨兰坦然回答:「王爷这麽好的人,任谁都希望受到您的专宠,怎会愿意看到有人分掉王爷的疼Ai呢。」

「是吗?吾还想你会不会嫌吾烦人,有个人来分担吾的注意力,反而让你松了一口气呢。」白瑾笑道。

「王爷这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雨兰嘟着小嘴抗议:「哪怕是三更半夜,只要王爷想,雨兰一定寸步不离侍候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都换上了清爽的衣袍,白瑾的贴身侍仆之秀也在此时端来冰镇莲子汤。雨兰主动上前接过托盘端进房内,待他放下拖盘,白瑾赞许地m0了m0他的头:「雨兰懂事又贴心,有你在身旁,怕是神仙也要羡慕。」

雨兰见自己把白瑾的心拉了回来,内心得意,露出甜美的微笑回道:「王爷这次的笑话雨兰就很喜欢。」

「怎麽说是笑话呢,吾说话一向真心诚意。」白瑾道:「罢了,能博君一笑便好,雨兰还是笑起来好看。」

「那王爷可别冷落雨兰,不然雨兰就要以泪洗面了。」雨兰趁机撒娇。

「放心吧,吾自有分寸。」白瑾把雨兰拉了过来,让他贴着自己坐下:「来,一起喝莲子汤,冰得正好呢。」

雨兰笑着靠在白瑾身上,舀起一匙莲子汤送到白瑾嘴边,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白瑾那句「自有分寸」意思相当含糊,似乎没有要把人送回睿王府的打算。

不能怨白瑾,雨兰只好腹诽睿王:自己的人被拐走了,都不来抢回去吗!有没有身为男人的尊严啊!

太yAn下山後,王府花园被灯笼点缀得一片橙h,晚膳时间未至,以虔便已在园中等候,白瑾带着雨兰稍後才来到。雨兰心知今晚既然不得不与以虔同席,便决定彻底忽略他,和白瑾亲密如常,也为他夹菜。白瑾虽然向以虔说话,但以虔闷闷不乐,仅简短回应,一顿饭下来,还是同雨兰说的话多一些。

饭後府仆布上佳酿与酒杯,雨兰替白瑾斟了一杯,心不甘情不愿地也替以虔斟酒。以虔似乎全然没有感受到雨兰对他的怨气,还对他道了谢,只是酒杯拿在手上迟迟没有就口,半晌又将之放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周王殿下的用心我很感激……但是没用的,睿王殿下不会来接我的。」

「你怎知不会?」和以虔相b,白瑾相当正面乐观:「去年你家出事、四皇兄失了你的消息,来找吾时那神情叫一个惊慌失措,吾从未看过皇兄那种模样;皇兄对你有情,这点无庸置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以虔苦笑:「有情是情有,问题是,什麽情?」

「两个人之间如果有情,当然是Ai情了,还有什麽情。」白瑾说得理所当然。

「……殿下,还有一种感情,叫友情。」

「友情?」白瑾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不提醒,吾还真的忘了;吾没有朋友,不晓得友情是什麽。」

白瑾的话中透着孤寂,雨兰想说点什麽安慰他,以虔先接话了:「殿下说笑,我们不就是朋友吗?」

「……是吗?」白瑾似乎从没想过这件事,歪头看着以虔。

「不然您何必这样费尽心思帮我呢。」白瑾的反应让以虔忍不住低笑出声。

「费尽心思……也不至於吧。」白瑾轻咳一声:「只是不想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举手之劳……你又吃不了王府多少米……」

「谢谢您,周王殿下。」以虔真诚道:「明明我只是在庸人自扰,您却这般为我着想……」

「不论自扰还是他扰,有烦恼就要解决。」白瑾道:「如果你一时半刻还想不通,就在王府住到想通为止吧,跟四皇兄b,吾闲得很,可以陪你慢慢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殿下。」以虔再次道谢。

「要谢,就把手上的酒喝了吧。」白瑾摇摇手中酒盏,催促以虔与他对饮。

白瑾陪以虔一面喝酒一面闲聊,也许是心情郁闷的关系,以虔喝下第一杯後,一杯接一杯喝得很快,不一会儿就醉了,醉了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他和白麟的事。

「他明明是尊贵的皇子,却一点也不摆架子,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随父亲参加g0ng宴时,我紧张得不敢吃东西,他主动跟我说话,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怎麽一口都没吃……然後他就抓了一些点心,陪着我到没人注意的角落让我好好吃东西……」

「我说我没有兄弟,很羡慕他上有兄姊下有幼弟,他就说他来当我哥哥,……他不是说说而已,後来他南下巡察时,特地来我家拜访,送我好些礼物,然後说,兄弟就是像这样子……」

「他是我见过最博学多闻的人,我也是从小读经史子集长大的,但和他差得太远了,我们曾经b赛谁背书背得熟,我一次也没有赢过他,他却总说太子殿下才是世上最饱读诗书的人,他……不只说这个……他说话总三句不离太子殿下……虽然他说把我当弟弟,不过果然还是b不过亲生的……」

「为什麽人不能控制自己喜欢谁呢?我为什麽要去喜欢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人为什麽没办法选择想忘记的事情呢……为什麽……」

直到玉轮高悬,以虔终於醉倒在桌上,白瑾唤人送他回房休息。

白瑾喝得不多,方才只是尽责地当个听众,现下仍十分清醒,看着府仆把以虔抬走,轻轻叹了一口气。

雨兰和白瑾一样,从头到晚都是个安静的听众,白瑾还会不时附和几句,雨兰只负责帮两人倒酒--他一开始确实倒得不甘不愿,只是基於礼节这麽做,毕竟以虔是白瑾的客人。但他坐在一旁听着以虔的醉话,不知不觉间对他的敌意也消散了,眼前不再是抢走白瑾关Ai的可憎之人,只是个为情所苦的可怜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兰反而有点同情他。

白瑾转回头看向雨兰,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m0了m0雨兰的头:「让你陪到这麽晚,一定累了,先去歇息吧。」

「雨兰不累,想服侍王爷沐浴。」雨兰乖巧道。

白瑾的笑容又更柔了些,倾前在雨兰的鼻尖亲了下,温声道:「吾想在院中多坐一会儿,你先回房吧。」

「……是。」虽然还想多待在白瑾身边,但白瑾话中想要独处的意味相当明显,雨兰也只好答应,不再逗留。「王爷也请早点歇息。」

「嗯。」白瑾又m0了m0他的头发,一会儿才收回手让他离开。

雨兰走後,白瑾脸上的笑容也很快淡去,眼帘半落,心中反刍着以虔方才掏心掏肺的话语,以及那对天的诘问。

他喃喃道:「是啊……人为什麽无法选择想忘记的事情呢……那该有多轻松。」

隔日早上,白瑾和往常一样和雨兰一同进早膳,白瑾让府仆去探视以虔的情况,果然一会儿便回报以虔宿醉,头疼得厉害,躺在榻上下不了床。

白瑾命人准备解酒汤送去给以虔,又问:「谣言都散播出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殿下,清早就让人去早市传了,特别在睿王府附近多派了些人。」中年的傅总管回答。

「甚好。」白瑾满意地点点头。

雨兰正给白瑾夹菜,听到这话好奇地问:「王爷为什麽要散播谣言?什麽谣言呀?」

「没什麽,怕四皇兄担心以虔,多让一些人知道,吾有好好照顾以虔,让他不必担心。」白瑾怡然道。

雨兰难得没有接话,向来口齿伶俐的他一时不知该说什麽。白瑾分明将以虔当朋友看,却又故意营造出他把以虔当男宠的假象,想要刺激白麟做出反应。他不懂白瑾为什麽要为了以虔这样费事。直接派人到睿王府不行吗?非要往自己身上泼水?

早膳过後,g0ng里来了人面见白瑾,白瑾便让雨兰回房等着。风流如他也知道g0ng中来人谈正事的时候不能在腿上抱着男宠。

来到周王府的小倌一向与白瑾同住,并不是吝於给他们安排休息的厢房,而是白瑾去哪里都喜欢带着人,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就算不行床事,也要相伴入眠,房间形同虚设。久而久之,府里便不为男宠准备房间了。

雨兰在白瑾的厢房待了会儿,独自一人无事可做,便又转了出去,找了个府仆带路,往以虔留宿的北苑前去。

推门进入的时候,以虔正坐在桌前吃着清淡的早膳,看来是喝过醒酒汤後身T终於好些,得以下榻用膳。以虔没想到雨兰会来,意外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雨兰公子?」

「不用叫公子,我承担不起。」雨兰的语气不甚友善,「是我该叫你一声以虔公子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以虔听出雨兰话中不善,虽不明白原因,倒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继续用膳。

雨兰也不客气,以虔没请,他仍走到以虔对面坐下,反客为主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面小口喝着一面瞧着以虔。

以虔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只好主动开口:「你不必待在周王殿下身旁吗?」

「王爷和皇g0ng来的人在谈事情。」

「哦。那你找我有事?」

「没事。」

「……没事为何……」

「我没事就不能坐在这儿吗?这儿是你家?」雨兰挑眉。

「……你请自便。」以虔放弃与他G0u通,加快速度把粥给吃完。

雨兰在他吃下最後一口粥时又开口:「g嘛给自己找麻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虔花了三秒思考雨兰在跟谁说话,最後觉得唯一的答案还是自己,只好把粥咽下後答腔:「你是问我?」

「不然我是在跟空气说话?」雨兰瞪了他一眼。

以虔不明白雨兰为何对自己怀有如此敌意,但抱着以和为贵的心态,尽量和善地回话:「你可能有所误会,我并没有做任何自找麻烦的事。」

「没事去Ai一个不Ai自己的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雨兰道。

雨兰直白的话语戳中了以虔的痛处,以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

「你哪里不想,少装。」雨兰毫不留情道。

以虔苦笑,「感情这种事不是可以控制的,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和你一样Ai的是周王殿下,能少受点苦。」

「我Ai王爷?你在说什麽呀。」雨兰奇怪地看着他。

「你……你不是对殿下……」以虔忽然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傻啊,我是小倌,王爷是我的恩客,就只是这样而已。你不会以为我对王爷好是因为Ai他吧?」雨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以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但你……不,没什麽,算了……」

「你把话说清楚。」雨兰和白瑾一样,受不了以虔支支吾吾的样子,但他没耐X慢慢引导。

「……你没注意到吗,你跟我,很像。」以虔缓缓道。

雨兰还是瞪他,「说人话。」

「……昨天你看着周王殿下和我的神情,和我看睿王殿下跟王妃的神情一样。」以虔缓缓道:「想要独占,却没那个资格,只能暗自神伤……」

雨兰倒没想到昨晚小宴上以虔还有闲功夫注意他,失笑道:「你想说我跟你一样在吃醋?你真的是傻子,王爷带我回府,我当然希望王爷专宠我一人,闲杂人等都滚得越远越好,但这和吃醋是两回事。」

「是吗?」以虔并不在意雨兰话中的轻视,淡然道:「你这样也好,把多余的情感撇乾净,才不会和我一样自讨苦吃。」

「那当然,我可不像你,谁能Ai、谁不能Ai,清楚明白。」雨兰凉凉地道。

以虔没有接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喝。

正好此时白瑾敲了门进来,本来想开口喊以虔,发现雨兰也在,便先道:「吾正想雨兰上哪儿去了呢,原来跑到这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雨兰放下茶杯快步上前,乖巧地站在白瑾身前:「雨兰一个人待着无聊,所以来找以虔公子聊聊,王爷不会怪罪吧?」

以虔看着雨兰在白瑾面前乖顺可Ai的模样,与方才同自己说话字字带刺的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并不反感,只是感叹做小倌真不容易。

「有什麽好怪的?」白瑾伸手m0了m0雨兰的脸颊,再看向起身朝他行礼的以虔,道:「刚刚睿王府派人来过。」

以虔倏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但吾赶走了。」白瑾笑着补充这一句。

「咦……」不止以虔愣住,雨兰也没想到这个发展。

「吾周王带回来的人,哪有区区府仆出面就还回去的道理,这样吾的面子往哪摆。」白瑾翘着鼻子哼了声,「当然要四皇兄亲自来讨人再说。当然人还不还,还是看以虔的决定。」

「我……」以虔又低下了头。

「吾知道你还没决定要不要回去,吾昨晚说了,在你想清楚之前,就留在这儿慢慢想。如果想走,吾也能安排你悄悄出城。」白瑾道。

「是……多谢殿下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说的说完,白瑾不多逗留,搂着雨兰往外走去:「雨兰,陪吾去园子走走吧。g0ng里的人讲话又臭又长,闷Si吾了。」

「不如雨兰回房取来琵琶,为王爷解闷……」

听着白瑾和雨兰的话声逐渐远去,以虔落寞地坐回椅子上。

说实话,听了方才那番话,他确实羡慕雨兰,不受情感影响、活得率X自得。他甚至想过,若他真是以男宠的身分待在睿王府,处境或许都b现在好,毕竟如果是男宠的身分,就可以大方待在白麟身旁了。

然而他b谁都明白,白麟不需要男宠,也不会Ai王妃以外的人。

他的Ai恋注定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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